第13章 老街、故人、餛飩攤兒

“動手吧！”厲鋒淡然道。

“咔嚓！”

某位強悍的青龍子弟，一記漂亮的反關節技。

拗斷了一名社會人的右臂肘關節。

白骨，刺出皮膚。

淋漓鮮血，猩紅耀目。

所有人，瞳孔驟然收縮。

這厲鋒，果然說一不二。

下手夠狠辣。

“咔嚓！”

“咔嚓！”

骨折聲，此起彼伏。

半分鐘不到，所有社會人，通通斷了右臂。

哀嚎聲聲，凄凄慘慘。

連同龍哥在內。

無一幸免。

青龍子弟面前，他們仿佛螻蟻，不堪一擊。

王莉如遭雷擊，雙膝一軟，“噗通”跪在厲鋒面前。

嚎啕大哭，涕淚直流。

仿佛至親去世，令人不忍耳聞。

“誤會，都是誤會啊！”王莉哭嚎道，“不是我不肯為母親治病，而是母親覺得病無法治愈，不要我再浪費錢財！”

“母親讓我好好生活，我購物……也是想讓她放心啊！”

“我……我不該對孟總落井下石，我一直生活在自責之中啊！”

“可是，我也是被逼無奈。”

王莉哭哭啼啼，委屈至極。

其余人盡皆愕然。

王莉還真是演技超群！

厲鋒冷笑道：“搬弄是非的長舌婦！”

王莉含淚抬頭，拼命擠出一副笑臉：“我知錯了！”

“晚了！”厲鋒道。

厲鋒伸手。

趙猛遞上一把鐵鉗。

厲鋒一把扣住王莉下巴，中指在她下頜外一點。

“呃……”王莉，不由自主伸出舌頭。

鐵鉗，伸進王莉口中，夾住舌頭。

眾人大驚。

“嗚嗚嗚……”王莉奮力掙扎。

但是怎可能掙脫厲鋒鐵掌？

厲鋒捏住鐵鉗，緩緩向外拉扯。

眾人眼睛驟然睜大。

如墜冰窖。

太恐怖了！

“嗚！”

王莉身體陡然繃直。

口鼻之中，發出不似人聲的慘嚎。

她的舌頭，被厲鋒緩緩從口中拔出。

厲鋒微一用力。

“啪！”

王莉口中傳出一聲異樣的響動。

“嗷嗷嗷！”

下一刻，王莉口中，鮮血狂噴。

哪怕伸手捂住，血液，依舊汩汩涌出。

厲鋒，面無表情。

鐵鉗上，捏著一截新鮮的斷舌。

地上的社會人，周圍的孟家故交們。

盡皆，目瞪口呆。

厲鋒的手指，扣住王莉的脖頸，目光淡漠道：“誹謗害人，巧言令色者……死后，入拔舌地獄！”

“喀拉！”

王莉的頸骨折斷，眼中神采驟然消失。

腦袋緩緩歪倒，搭在肩膀上。

就此死去。

“啊！”不少孟家舊識驚呼出聲。

厲鋒接過徐倩遞上的濕巾，一臉淡然得擦掉血跡。

然后接過趙猛雙手奉上的茶杯。

輕輕抿了一口。

“小鋒……不會有事吧？”田恬靜下意識問了一句。

緊接著就自嘲一笑。

青龍世家少主斃掉一個仇家。

誰敢管？

“噗通！”岳偉跪了。

他膝行到厲鋒面前。

拼命磕頭。

血濺地磚。

“少主，我有眼無珠，沖撞少主，少主饒命啊！”

岳偉大聲哭嚎。

王莉的尸體，就在旁邊。

雙眼睜大，死不瞑目。

岳偉似乎看到自己的結局。

眾人悄悄后退，生怕被牽連。

“好好招待他！”厲鋒皺了皺眉。

“是，屬下這就去辦！”趙猛獰笑著拎起岳偉的領子，脫出包廂。

走廊里，岳偉的哭號聲，越來越小。

眾人噤若寒蟬。

心中為岳偉哀嘆。

竟然嘲諷青龍少主？

這是自尋死路。

厲鋒臉上，平靜無波。

身居云端，俯視眾生。

厲鋒有慈悲之心，也有雷霆手段。

以德報德，以直報怨。

人間至理。

厲鋒和田恬靜又聊了一陣子，忽然道：“靜姐，我想吃老街口的餛飩！”

田恬靜含笑道：“我晚上也沒吃東西，一起吧。”

兩個人笑著起身，肩并肩向門口走去。

“對了，把尸體，掛到青山縣城最醒目的地方！”厲鋒掃了一眼王莉尸首，淡淡道。

“是！”徐倩躬身答應。

等到厲鋒離開。

她冷著臉對眾位無所適從的孟家舊識道：“各位可以離開，請記住少主的要求！”

孟家舊識們，如蒙大赦。

紛紛高聲向厲鋒告別，爭先恐后跑出茶舍。

今晚，就走！

離開青山縣。

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走到院子里，田恬靜停住了腳步。

角落里，岳偉滿嘴是血，淚流滿面。

努力得咀嚼一截木料。

趙猛坐在一旁，面帶不屑笑容。

一名世家子弟，笑著從牌匾上劈下一條條木料。

“我真的……吃不下了！饒命啊！”看到田恬靜和厲鋒一起出現，岳偉慘兮兮得求救。

厲鋒恍若未見，從岳偉身邊經過。

“恬靜……救我唔……”岳偉想死的心都有。

田恬靜看了他一眼，搖搖頭，快速離開。

這種人，自作自受。

……

縣醫院，病房內。

縣內年青一代的優秀代表，焦成，臉色蒼白，微微顫抖。

他的右眼角膜被煙頭燙傷。

醫生認為，除非眼角膜移植。

否則，視力最多只能到零點二。

近乎失明。

“舅舅，從小到大，我沒求過您什么，這次請您替我主持公道啊！”焦成凄慘開口。

對面，坐著一名中年男子。

背頭、長臉、表情陰鷙。

中年人眼中，兇光一閃：“青山縣內，竟然有人敢傷我子侄！當我張豐年是擺設？”

“他人在哪里？”中年人冷冷道。

焦成打了一個電話。

然后惡狠狠道：“我的人一直盯著他，現在，據說往老街的方向去了！”

張豐年長身而起，淡淡道：“調集兄弟，我倒要見識見識這過江猛龍！”

……

青山縣，老街。

十年前，這里還是縣城最繁華的街道。

厲鋒年少時，最愛在此閑逛。

此時，重返故地，厲鋒感慨良多。

略顯破敗的街道，兩邊不少商鋪，掛出了吉店轉讓的牌子。

日子，不太好過。

已經到了晚上八點。

路燈昏黃，人影憧憧。

熟悉的鄉音在不停叫賣。

只是人流稀少。

角落里的塑料袋和廢紙被寒風吹起。

夜空中，渡鴉鳴叫飛過。

平添幾分蕭索。

“是老樣子！”厲鋒緩步前行，喃喃說道。

趙猛和徐倩落在后方十米處，視線如鷹隼般左右掃視。

青龍少主，國之棟梁。

保衛工作，自然不能松懈。

“沒辦法……縣里的商家都搬到新街那邊去了！”田恬靜嘆息道，“這邊自然荒涼了不少。”

不過，田恬靜立刻換上一副笑臉：“老王家的餛飩攤兒，還沒搬！只是換成了老王的小兒子在做。”

“那個摸包子西施屁股的臭小子？”厲鋒愕然。

田恬靜忍著笑，點點頭。

前方不遠，路燈下，餛飩攤兒還在營業。

遠遠就能看到熱氣蒸騰。

一個布做的幌子在風中搖曳。

昏黃燈影下，厲鋒似乎看到三個年輕的身影坐在攤上唏哩呼嚕得吃餛飩。

餛飩攤兒，少年時期和孟媛田恬靜，經常光顧。

算是他們三個的小據點。

厲鋒覺得冷硬的心都柔和了許多。

兩人來到餛飩攤前，剛要入座。

身后就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厲兄弟，等等！”

來人高聲呼喚。

趙猛和徐倩猛然轉身，瞬間將來人夾在中間。

冰涼的刀刃架在來人脖頸處。

“厲兄弟，是我。唐家，唐森！”來人急吼吼叫道，“我來給你報信！有人要對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