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姚桑

走廊的欄桿邊上，李子昂看著這個莫名其妙把她從舞蹈教室拉出來，卻一言不發的姚桑。她小心翼翼地開口喚她：“姚桑？

姚桑悶悶地哼了一聲，才輕嘆道：“也沒什么。可能是跟宣子赫同桌這么久了，剛剛第一次聽他叫我的名字，有些不習慣吧。”

“第一次？”柳眉顰起，李子昂怔怔地問。

“嗯！他從未正眼看過我一眼。”姚桑眺望著遠方的夜色，聲音里有著難過和憤怒，“我本來跟其他女生一樣，是很喜歡他的，但是后來……”她忽然轉頭嚴謹地看著李子昂，“李子昂，最近你跟宣子赫的傳言一直不斷，如果再碰到侯相宜，一定要小心點。”

李子昂呆呆地看著她，不明白她為什么話說了一半，卻把話題繞到了她的身上。

“侯相宜？”李子昂想起了侯相宜那一副慵懶卻又不失優雅的模樣，柳眉微皺。

“嗯！”姚桑閉了閉眼，似乎鼓起了很大勇氣才陳述著，“那是個心狠手辣的女人。”

“心狠手辣？”李子昂看著此刻這個陌生的姚桑，回想了一下她剛才的語言，還有她那略顯恐懼的神色，一個念頭一閃而過，她倏地抓起姚桑的手，“難道就因為你跟宣子赫是同桌，侯相宜就對你下手了？”

姚桑詫異地看了李子昂好一會兒，在看見她眼中想要知道答案的那種迫切后，她才緩過神來點了點頭。

遠處的夜色，燈火如星。

宣子赫整理完筆記后，舞蹈教室里已經空無一人了，駐足又望了一眼適才李子昂的位置，他才邁出了走往教室門口的步伐。

關好舞蹈教室的門，又走了幾步，宣子赫忽然停了下來，臉上的表情是一閃而過的詫異，定了定神，他又朝前走了走。

“你還沒回去。”他走到那處月光下的欄桿旁，站在了倚著欄桿的李子昂身邊，低聲開口。

李子昂側頭看他，頓了半晌才緩緩開口道：“這樣不行的！”

“嗯？”宣子赫不解地問。

“她只是你的同桌，被老師分到了坐在一起的你的同桌，這明明是很平常的一件事，為什么……”李子昂抬起眼，略帶憤怒地質問他，“為什么要受到你前女友的報復？明明你連看都沒有正眼看過她一眼的……”

宣子赫先是疑惑，而后明白過來了她的話，聽著她話語里的微微哽咽，看著她臉上拼命忍住眼淚，憤憤不平的神情，他心中一熱，用極其溫柔的語氣告訴她：“我看過的！”

在李子昂雙眼的霧氣漸漸氤氳起來的時候，他重復道：“我看過的！”

別過臉不去看他，李子昂緊了緊身側的拳頭。她在做什么？她有什么資格在這里質問他？

“你以為我真的連她長什么樣都不知道嗎？”宣子赫的聲音微微淡了些，“你未免太看得起我，姚桑再怎么說，也是我們班級的班花啊。”

李子昂怔忡地望著他，月亮已經升到了高處，她的聲音似乎也沾上了些許的清涼：“對不起！”

“沒關系！”宣子赫帶著笑容回應她后，便望著高處的月亮出神。

李子昂沉默地低著頭，地上的兩道身影靜悄悄的，只在有風吹過的時候，幾許發絲搖了搖。

不知沉默了多久，宣子赫收回了停在夜空中的目光，轉頭對她輕柔一笑：“時間不早了，回去吧！”

“嗯？嗯！”李子昂愣神了一下，跟上了他的腳步。

像來時那樣，他們的身影一前一后地晃動著，只是這次，李子昂并沒有緊張的感覺，而宣子赫似乎也沒有了之前的朗朗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