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無人中選

就連年過五十的太妃娘娘們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變相容許宮女偷懶去爭取陪伺。

可是，選拔的結果卻很讓人沮喪。

為薩度昆遴選的侍女，只需要兩名，而且要求可謂“苛刻”：前提是與十六歲的薩度昆殿下年齡相仿，而且必須要會騎馬；如果懂一些打獵基本技能，比如設陷阱、追蹤獵物蹤跡等的，可以額外選用一名。

設定選拔條件時，薩度昆也就是隨口一說。

“咦，不要，不要太監跟著我。什么玩意？我在鋒境從沒見過割了那話兒的人，感覺怪怪的。”

詢問薩度昆的人正是沒有那話兒的大太監佟總管。

最近，佟總管自己的日子如坐針氈，本身就特別不好過。這一次，他又被這樣明晃晃地侮辱，臉上有點掛不住了。

“那就宮女吧。”薩度昆丟了句話。

總算讓難堪的佟總管下了臺，一轉頭他快步離開，一邊走一邊還發狠地咒罵。

“哼，貴族敗類，紈绔子弟，你親爹就是，就是頭野豬。”

在那遙遠的地方，一位斜倚在樹旁的男子連打兩個噴嚏。

薩度昆開出的甄選條件，在鋒境一抓一大把。

可是，這里是以耕田種地為生的奧那國，幾乎很少有人靠騎馬游牧、伐木打獵為生，更不要說女人了。所以，選拔七日以來，竟然還沒能選上一人。

分管此事的監理太監急了，要求一個殿一個院地遴選，不能漏掉任何潛在的人選。

在院墻一角，榮蓮和孔楨很雀躍，卻不是因為她們自己，而是因為羌羽的一句話。

“我跟外婆騎過馬，打過獵，在都蘭住過一段時間。”羌羽隨口提起。

“真的嗎？羌羽，你太厲害了！”

榮蓮激動地蹦起來。

羌羽差點被她倆搖暈了，趕緊補了一句。

“只是會一點點，皮毛，皮毛。”

“夠了夠了，如果你入選了，要記得我們。”孔楨小心翼翼地試探羌羽的態度。

“記得，我怎么會忘了你們！可是，我真的只會一點點。”羌羽回答得很痛快。

“一點點就足夠了。”孔楨卻很肯定：“我們家家戶戶祖祖輩輩都是種地的，沒人會騎馬，能騎頭牛就不錯了。”

羌羽和榮蓮被逗得一樂。

孔楨繼續說：“更別說官家不準民間打獵，打獵都是貴族們的愛好。而這些貴族小姐哪里伺候過別人？所以，你就是會被選上啦。”

“真喜歡你外婆。”榮蓮也興奮起來。

三個姑娘頭一次在宮里抱在一起，放開懷笑了起來。

這一日，輪到毓華院選拔侍女。

付姑姑將一屋子姑娘送到了跑馬練習場。

“會騎馬的都上前一步。”付姑姑說道。

尹穆虹和藍芝瑛立刻上前一步。

羌羽也緩緩邁出一步，接連還有三個姑娘站了出來。

管事的太監等不及了，領來六匹馬。

“上馬墩子！”

藍芝瑛和尹穆虹輕車熟路地踏在馬墩子上，一轉眼就上了馬。

其他三個秀女也如法炮制，她們全都側坐在馬上，兩條腿擺在同一邊。

只有羌羽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