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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所謂佳人,在水一方

  • 天刀藏劍訣
  • 刀辣
  • 3061字
  • 2020-11-04 23:18:21

第6章 所謂佳人,在水一方

官柳動春條,秦淮生暮潮。

樓臺見新月,燈火上雙橋。

秦淮河畔,柳絲泛泛。四季如春在這里顯得分外恰當。

雖是將近深秋,這里卻依舊燈火輝煌,畫舫如織。哪怕夜里,也是人來人往,川流不息。

華燈初上,整個江面被來往的船只照的通亮,有艄公劃著小舟載著文人士子,江湖豪客,來往江心,時不時有畫舫劃來,有人上下,春色無邊,生意好做。

在眾多輕舟中,只見一只筏子輕飄飄的在江中飄蕩,卻是沒有劃往江心,去那些畫舫上花前月下尋歡作樂。這筏子也不見艄公,只有一道人影端坐在船頭,自顧自的吃著酒,讓筏子自己隨著江水飄動。

夜里,氣溫有些下降了,江上升起蒙蒙的水霧,一圈圈的光暈在燈火照耀下散開,卻是看不清那影子長什么模樣。近了,才見是個少年郎,身邊放著一把鐵劍,獨自飲著酒,肩上站著一只小鼠,蹲坐著,兩只前爪抱著一個不知什么果子,胡亂的啃著。

這人便是笑西風,肩上的小鼠自然是那只從蒼云賀一干人手中的來的覓靈鼠。

原來,自打那日和蒼云賀大戰之后,笑西風受了很重的傷,只能找個地方先去療傷。于是就近找了個山洞用來養傷,只有每日里出去打些野味兒充饑,傷勢好的比較慢。差不多用了三個月才痊愈。痊愈之后,思來想去,一個人孑然江湖,四海為家,本無牽掛。但是既然得罪了蒼云賀等人所在的那個戚雙宮,自己一人就有些應付不過來了。畢竟一個人再厲害也只是一個人,這些江湖中龐大的勢力能夠生生將你耗死。

只是以前江湖中不曾聽過有這么一個組織,但是既然前后兩撥人都是些漠北的成名人物,指不定這戚雙宮老巢就在漠北。所以笑西風決定南下,一路游山玩水,奔著南方,離漠北越來越遠,自然能少些麻煩。

也是幸運,這一路南行,游山玩水,倒也沒遇到什么爭斗。笑西風也是少年心性,忘卻了這些年的江湖爭斗,享受著這難的的平靜。

從十四歲踏入江湖,伴隨著的往往是爭斗和殺戮,這少有的祥和讓笑西風無比愉悅。

今日踏足秦淮地界,就買了只筏子,一個人來這江上喝酒。他倒是用不著什么艄公,勁氣外放,筏子在江上風馳電逝,比人力快了不知多少。

“你說,這么多人,都來這江上尋歡作樂,是為了什么?”笑西風,側著頭笑嘻嘻的問著肩頭的小鼠。小鼠啃了啃爪中的果子,然后抬起頭看了看笑西風,一臉的無辜,然后低下頭繼續啃著爪中的吃食。

笑西風自嘲的笑了笑,然后將酒壇子提起,站立起來,對著江面一聲輕嘯,聲音順著江風傳出老遠。然后,飲了口酒,有酒順著他的嘴角流下,顯的無比瀟灑。迎著江風,笑西風感覺無限的暢快,人生種種浮現心頭,說到底,還是一個少年人,少年心性在這一刻無限的被激發出來。只覺得想放聲高歌,唱個痛快。只聽的他的歌聲伴著江水,滾滾而去,飄蕩不絕。

歌曰:寒雨秦郵夜泊船,南湖新漲水連天。

風流不見秦淮海,寂寞人間五百年。

這是前朝不知那個士子寫的詩,此情此景,笑西風只覺得這天地間只剩下自己。別人看我江湖風流,殊不知我本無奈。

行走江湖,吃的是刀尖飯,也不知哪日里就丟了性命。到頭來還是一個人,罷了罷了,唱完竟然心頭悵然升起無限感慨,又覺得一個人在此夜賞秦淮景,端的是無趣的很。

提起酒,灌了下去。喝罷,又唱到:江湖好,江湖老,人道江湖好風景,只堪幾人別離,刀劍行,行人引,天地枯槁,歲不知匆匆有少,白了少年發,傷了離人心,行商走卒尋常事,醉是斷腸刀,酒做紅塵劍,風高,風高,且走且逍遙。

風吹亂了發梢,酒醉了人心,笑西風望著江水,心中久久不能平靜。他甚至沒有注意到,一道人影在他放歌的時候落在船尾,靜靜的看著他。他醉了!

自從十四歲出道,所過之處,除了殺伐還是殺伐。今日再次觸景傷情,竟然心中產生無限傷感,不知自己該去往何處?為了什么?

忽然聽得有人在船尾和聲而唱,才發覺船尾有人。只是他卻是懶得去看。

歌曰:秦淮好,秦淮少,花娘秋紅了無蹤,一夜歡歌一夜新,只知燈火瓏,莫道人生好逍遙。

聽得聲音是個年輕女子。這歌聲空靈澄澈,猶如風鈴叮當,聽著讓人陶醉。笑西風轉過身來,向著船尾望去。僅僅是一瞥,心卻猛然悸動。

這是怎樣的一個女子啊,一席輕紗在風中輕搖,月光下,膚如凝脂,面如白玉沉魚落雁,羞花閉月。只是面上卻是被一塊紗巾遮住,透過輕紗,放佛能看的到那精致絕倫的臉龐。這一片輕紗反而更增幾分風情,透著朦朧,讓人沉醉。整個臉龐只剩下眼睛露在外邊。笑西風醉后迷離的眼睛迎上了那雙眸子。瞬間,笑西風呆了,傻了。

明亮,閃爍,似乎被水霧打濕一般,泛著秋水的眼睛,如同掩映在流云里月,當真如明珠生暈,美玉瑩光。笑西風醉了,他要沉在這眸子里,一輩子不醒來。

可惜,有人打斷了他的夢。

那女子笑了,被笑西風的目光這樣盯著,她感覺到了一種難以言表的羞澀。她自知自己魅力,也見多了這般癡人模樣,倒不覺的見怪。只是這人和往常的貪圖他美貌人不一樣,有些奇特,但也僅此而已。素手輕揚,微微的遮擋著半邊被輕紗覆蓋的臉,女子一聲輕笑:“公子便是這般待客?”嘴上說著這話,人卻是在輕笑,雙眼透著靚麗,望向站在船頭的笑西風。

笑西風如夢初醒。手忙將亂的從船頭跳下來,向著船尾走去。

“姑娘請,笑某怠慢了!”

笑西風說罷,揚手行禮,請那女子到船中來。船中是一方小桌,上邊放著幾壺酒,幾個精美的小菜。

“公子,一個人在這江上放歌,倒是灑脫。”那女子收攏衣裙,在小桌邊坐下。

“教姑娘見笑了,只不過看著江水環繞,有些感慨罷了。”笑西風此刻恢復了正常,在那女子對面坐了下來。

“看公子器宇不凡,想來也是瀟灑之人,為何不去那江心畫舫。美人美酒美景,豈不快哉?”

笑西風聽罷,淡淡的笑了笑。

“我這人習慣獨處。再者這江水滔滔遠觀即可,何必那般麻煩?有酒有月,人間何求?若是去那畫舫,鶯鶯燕燕,多了幾絲紅塵俗氣,豈不是辜負了這美景?”

“公子真是真人!”那女子忽然正色道。

“笑某行走世間,斷不敢言什么圣人,甚至不敢說什么好人。但卻是活的真實,僅此罷了。”笑西風平靜的說到。而后又問道:“不知姑娘因何來此?”大夜里,一個美貌女子獨生上船,就算是江湖兒女不拘小節,也不似這般灑脫。

“我說出來賞景,聽見公子放歌,想來見一見這放歌之人,公子可信?”那女子抿了抿嘴,一雙會明亮的眼睛盯著笑西風。

“信,姑娘說是便是了。”笑西風給自己倒了杯酒,笑著說道。

“呵呵,呵呵”聽罷,那女子突然笑了起來,瞬間笑西風原本平靜的心又躁動起了。暗道:真是個絕世女子。

那女子笑罷,然后說道:“公子是個有趣的人。既然看到了這放歌之人,我也該回去了。公子若是有意,改日可來那邊江心最大的畫舫找我便是,我必好生招待。”說著站起身來,向著那燈火輝煌的地方指了指。只見一首高數十丈的畫舫聳立在那里。

言罷,那女子就輕輕一躍,在船上一點向著那畫舫掠去。只見青絲素顏,在月光下猶如仙子下凡,神圣,動人。

笑西風癡癡的望著女子飛走的方向,看著那身影在空中飛舞。忽然他想起來什么,鼓足氣喊道:“在下笑西風,敢問姑娘芳名?”

聲音順著風傳出好遠,只見那飛著的身影在空中轉過頭來,對著笑西風輕輕一笑。一串風鈴般的笑聲傳來,清風送來幾個字,斷斷續續傳到了笑西風的耳中。

“蘇蘇……瀟……瀟。”望著那飛走的聲音,笑西風呆呆的笑了笑,嘴里重復著,“蘇瀟,蘇瀟,果然是天仙一般的人物。只是不知是什么身份,住在那江心畫舫。觀她舉止也不似那些秦淮里的風塵女子,倒是奇怪。”

而后,笑西風向著那畫舫望去,只見燈火依舊,卻是看不見那佳人了。他了口氣,望著燈火,背后是黑暗中的江水,笑西風喃喃地低聲敘到:所謂佳人,在水一方。

忽而,只聽的黑暗中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期間有人喊道:“快,笑西風在那邊,快過去。”

笑西風嘆了口氣,將劍握在手中,一雙眼睛就像夜里的星星一樣,閃爍著。

麻煩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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