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鐵拳門和雙蛟會

笑西風倒是這么想的，來個大翻身也好，報了這仇，也好逍遙快活。可惜，他只是一個人，孑然一身，哪里來的舊部。所以笑西風需要找個地方來投靠，倒不是希望能給他報了這仇，這三流小城中的三流江湖也沒辦法給他多少助力。再說了現如今這凄慘模樣，有點眼力的人自然不會將自家身家性命押在他身上。也虧的笑西風救了程虎，順理成章的程虎成了他引路人。

他到沒有多少心思去害程虎，但是看著程虎的熱心，笑西風眼中有點微微的濕潤。這些年縱橫江湖，少有人這般關心自己的。如果說沈漆漆算一個，但是那是個性情冷淡的家伙，有事情不會講出來，只會去做。笑西風心中暗暗打算，程虎這個情以后需去報答。

且說笑西風和程虎忙活完一天之后，程虎晚間拉著笑西風去家中吃酒，笑西風推脫不過，只得同去。他倒是不習慣和人這般親近。但是也不知是修了《天刀藏劍訣》的原因，或者是經歷了這些事情讓他的心性有了變化，也不排斥和程虎稱兄道弟。

讓笑西風沒想到的是，程虎這樣一個豪爽的人卻有一個刻薄的婆娘。那婆娘見到程虎引外人來，好一頓挖苦。氣的程虎差點動手，讓笑西風好不尷尬，想要回自己的院子去，程虎卻是不讓。無奈之下二人只得去城中的酒樓去吃酒。

離開程虎家的時候，聽著背后仍然在喋喋不休罵個不停的婆娘，笑西風無奈的搖了搖頭，別人的家事自己還真心不好去講些什么。二人去了酒樓吃酒暫且不提，觥籌交錯，直到程虎迷迷糊糊的才作罷，笑西風也有幾分醉意，畢竟這般市井生活笑西風覺得也是一種樂趣。吃完酒二人離開酒樓約定好明日早晨去雙蛟會，程虎引薦笑西風入會。

然后告別打算離去，臨分別前笑西風將程虎叫住，打算說些什么，但是張了張嘴還是沒有講出來，只是嘆了口氣說道，“程虎大哥路上當心些，回去好生安息。”然后望著程虎的背影消失在遠處的黑暗中。

夜里有風，被夜風吹了吹，笑西風的腦袋清醒了點，想了想還是覺得剛才有些唐突了。原本他打算叫住程虎講講家中那婆娘，在笑西風看來，這婆娘不可靠，以后說不定會壞事。但是且不講人家夫妻一個愿打一個愿挨，自己一個外人講這些總是不好的。再說了也怕程虎聽了心中生氣。

“但愿我是多慮了。”笑西風撫了撫有些發脹的額頭，低聲自言自語道。只是有一抹不安在他的心中閃過，卻是沒有注意到，很快被喜悅沖淡了。

就在剛才，笑西風突然感覺到，自己丹田中終于有了一絲氣機，這說明第一層的心法《刀劍霸體》已經完成了基本的納氣，換句話講是小成了。雖然和以前的內力比起來九牛一毛，但是笑西風知道自己成功了，這是一個新的開端。

急急忙忙的向著家中趕去，回到屋子笑西風立馬凝心靜氣，打起坐來。

一盤起腿來，笑西風就感覺到，周身四肢百骸中好像有小螞蟻在啃噬一般，又癢又痛，整個兒人都想要跳起來起撓撓。但是笑西風沒有動，依舊打坐運轉丹田中那剛剛生成的一縷內力，感受著全身氣機的變化。

只見笑西風的全身鼓動，一圈淡淡的紅光出現在笑西風的皮膚之上。這東西笑西風也不知道是什么，只是自從傷好了之后，笑西風就發現身體中有這些東西的存在，身體也沒有什么異樣，想來想去也只猜測大概是那誅心玉弄出來的。

想不明白就不去想，這是笑西風的準則。以往這紅光只是在經脈中流轉，這次卻是浮現出體外，在皮膚上游動，就像一條條的血色小蛇一樣。隨著那一絲內力的運轉，笑西風全身越來越癢，這個人都在不停的抖動著。笑西風的心中卻是寧靜無比。

在第一層的心法中提到過這種現象，一旦刀劍霸體小成的時候，就會出現這種情況，這是新生的《天刀藏劍訣》的內力在洗毛伐髓，也是修煉這功法的第一步，只有完成了洗毛伐髓，才能構建刀劍霸體，在以后的修煉中事半功倍。可以講，這是第一步，也是基礎，卻是至關重要，而對于笑西風來講，這是新生的開始。所以他忍著，受著，咬著牙，忍受著身體里邊那種猶如螞蟻啃噬般的痛苦。

只見笑西風額頭開始浮現出汗水，接著全身開始散發出一些黑色的霧氣。

笑西風臉色慘白，堅持著，一遍又一遍的運轉這心法，那絲氣流越轉越快，漸漸的在經脈中就像江水一般滔滔不絕。

某一刻，像是打開了什么門一樣，笑西風感覺時隔多日，自己的身體再次變的輕盈起來，那種風一樣的感覺再次回到身體中，眼睛和耳朵變的靈敏起來。笑西風緩緩的站起來，輕輕的笑了笑。他知道自己成功了，成功的完成了第一層心法刀劍霸體的修煉。這一刻，苦盡甘來的喜悅讓笑西風整個人處于一種無比的幸福中。

沒有這樣經歷的人絕對不會體驗到這種快樂。從一個江湖一流的高手變成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廢人，那種煎熬，那種痛苦不是一般人能夠忍受的了的。笑西風忍住了，他崛起了，這一刻，他再次感到了那種能夠掌握一切的感覺。所以他笑了，他笑得肆無忌憚。

雖然只有一絲的內力，功法第一層也僅僅是小成，但是這讓笑西風看到了希望。此刻僅僅是小成的功法，卻是大概比的上笑西風以前一成的功力，這足以說明這功法的厲害之處，不愧是藏劍老人留下來的功法，也不愧是一個人單挑一個江湖，霸絕一代的人物。同時笑西風也更加明白這誅心玉的不凡之處，心中對于那一塊尚不知在何處的誅心玉的渴望無比強烈。他暗暗決定，無論如何，一定要找到那塊誅心玉。

這一刻，笑西風活過來的，屬于笑西風的強者之路再次開始。他知道這是起點，但不是終點。他相信藏劍老人，相信誅心玉，相信《天刀藏劍訣》，他更相信自己，因為他是笑西風。

那風，是西風的風。

鐵拳門堂口。

一個身體強悍，臉上有著一條大大的刀疤的漢子向著坐在上首的那人問道：“大哥，上邊怎么講的？”

只見在他上首，是一個全身褐色錦繡的中年人，幾縷胡子掛在刀削斧刻的臉上，一雙拳頭散發出鐵一樣的光澤，顯然是外家功夫練到了極致。聽到那下邊的漢子講話，那中年人抬起頭，那人的眼中透漏著狂熱和殘忍，有些嗜血，閃爍著熊熊的戰意，放佛要將這堂口夜里的昏黑劈開，打個支離破碎。那下首的漢子望著那雙眼睛，有些恐懼的咽了咽口水，面皮上的那道刀疤抖了抖，卻是不敢躲閃。

“該對雙蛟會下手了，就從城中那個碼頭開始吧。”那有著一雙鐵拳的人，陰冷的聲音響起。頓了頓，又講道，“我倒要看看，雙蛟會的佟久能不能接下來！”說罷，裝過身，向著后邊走去。黑暗中那聲音傳出老遠。

下首的漢子急忙站起來，對著那離開的背影身影講到：“大哥，我這就去安排。”

如果程虎在這里，他一定能認識這兩人。黑暗中的人是鐵拳游天，鐵拳門大當家的。

下首那人則是他的親弟弟，渾天鬼游達。

這一夜，注定是血雨腥風。

雙蛟會的人不知道他們將面對著鐵拳門怎樣的突襲，喝醉回家應付婆娘的程虎不知道，尚處在勉強恢復一點功力中的喜悅中的笑西風更不知道。

這一夜，鐵拳門向雙蛟會正式宣戰。可是戰書卻是在第二天早上雙蛟會的老大在收到手下損失報告的時候同時收到的。

雙蛟會陷入了劣勢。

這一切笑西風不知道，他正在打坐，穩固剛剛得來的那一絲內力。那絲內力在他的吐納中，不斷的壯大。每壯大一絲，也代表了笑西風強大了一分，離強者之路近了一步。不過就算笑西風知道了也不會講什么的，越是混亂越好，至于這些爭斗他倒不會放在心上。

江湖就是江湖，有著嚴格的等級分別。三教九流的江湖，自然分著三六九等。要是算起來，這景邱城的勢力，只能算三流勢力，下三流，不入流。自然，此刻的笑西風也是那下三流的人之一，明日天亮他還要跟著程虎加入那下三流的勢力中去，做下三流的江湖勢力，下三流的江湖人物該做的事情。

只是，夜里的黑暗籠罩了一切。沒有人明白這些。就算明白了又能如何？江湖就是江湖，千百年來的規矩在尸山血海中建立起來的。那些江湖一流的人會講，小打小鬧能翻得了天？要是翻得了天這江湖還是江湖嗎？

誰也沒想到，這里有一個變數。一個原本是一流人物的人，變成了三流人物，而且即將參與到這三流的爭斗中。

于是一切變的有意思起來，真的很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