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江湖啊江湖

笑江湖。江湖笑。

多少英雄竟折腰。

江湖啊江湖，這就是江湖。那些在江湖底層的人，如同隨風飄搖的小草，想著沖破泥土擁進藍天懷抱，只是又有多少人最后走到了那一步？更多的是化作白骨，成了別人成名腳下的踏腳石。

一將功成萬骨枯，一雄成名十萬屠。

在三教九流的江湖中分著三六九等。倘若之前，笑西風算是那頂尖的存在，算不上一流也是二流中的最上流。只是一場江湖一場夢，此刻他只是一個廢人。

人在江湖紛紛擾擾，身在其中的人才會知道。笑西風真切的體會到這句話的那種澀然的感覺了。笑江湖，江湖笑，多少英雄竟折腰，江湖的苦澀沒人知曉。想他笑西風江湖豪杰，快意恩仇，竟然落得這般模樣。江湖不是一個人的江湖，也就表明了變成這般模樣的絕對不是笑西風一個人。好在，笑西風還有希望……《天刀藏劍訣》。

這幾日里笑西風就在自己買的屋子中研究這功法，決定了用這個重走武道，但是笑西風絕不會冒冒失失的去學。他是一個簡單的人，但他認真，認真的人很可怕，所以他活到了現在，活的好好的，雖然沒有了內力。

只是他看了幾日也只看明白了一丁點。詭異的是目前他只能看明白的恰巧是《天刀藏劍訣》的第一層。看來這是這誅心玉在作怪，不過已經見多了奇異的笑西風倒是見怪不怪的興趣高燃的研究起了這第一層心法。

雖然只能看的懂第一層，后邊幾層就像蒙著霧一樣讓人看不真切，但在第一層前面的總綱倒是看了個真切。

《天刀藏劍訣》共七層，手中這塊誅心玉只有前四層心法，想要得到后三層的心法必須找到另一塊了。但是笑西風沒有辦法，再說了天無絕人之路，以后的事情誰知道呢，船到橋頭自然直。看了總綱的描述，笑西風對《天刀藏劍訣》有了個初步的了解。只覺得這心法和江湖中的大多心法都是不同的。江湖中的心法講的是內功外功之分，內外相輔，外功要內功催動才能有殺傷力。比如笑西風原來的功夫，內力被廢除之后，笑西風整個人就沒有了武力。但是這《天刀藏劍訣》卻是不同，不分內功外功，讓笑西風有些興奮。既然是三百年前藏劍老人所著，自然會不同于流俗，也許這樣才能走到武道巔峰。剎那之間，笑西風的心中燃起熊熊的戰意。既然選擇了重頭再來，那就讓我戰吧，戰個痛快，去往那武道巔峰。

《天刀藏劍訣》第一層心法：刀劍霸體。要修煉者強化體質，練到霸體的程度，只有無邊的霸體才能承受住天刀藏劍的無邊功力，最后才能走到武道巔峰。第二層，百脈貫氣，要練出氣，氣走周身百脈，強化經脈，才能承受無邊刀意劍氣。第三層，刀衣劍心，卻是沒有描述，笑西風想不明白。第四層，練兵。也是這上半部功法中的最后一層。但是功法上講到，到了第四層功法已然能夠比擬江湖一流高手，縱橫江湖，快意恩仇。

看完第一層的功法，笑西風倒是沒急著去修習。畢竟現在的自己身體太弱了還需要調養。

“先不去管那些東西，好好休養身體，帶過幾日身體好點了就開始修煉第一層的心法，我倒要看看這刀劍霸體何等霸道，這功法到底能不能走到武道巔峰……”懷著無邊的想象，笑西風進入了夢鄉。

自從來了這小城之后，笑西風發現自己越來越像沒有練過武的人了，身體孱弱不堪，幾次想運氣，但是發現身體中的經脈雖然全身打通了，但是所有的經脈無比脆弱。這也是笑西風沒有立即修煉第一層心法的原因。剛看名字就知道這第一層霸道絕倫，而且是整部功法的奠基，不可隨意。反正已然這樣了，倒不急于一兩日的功夫。

一覺醒來，笑西風饑腸轆轆。自從變成現在這般模樣之后，笑西風每日里只能按部就班的過著普通人的生活。以往功力雄厚，隨性致極，哪里有這些繁瑣。

只是當笑西風從前面的包子鋪出來之后臉上露出了苦笑。沒想到啊，沒想到。

笑西風居然有一天會為錢發愁。以往高來高去，但是沒怎么注意。這幾日身上帶的銀兩經過買院子和這些雜七雜八的開銷，居然身上只剩下不到二十兩。剛才從包子鋪出來他才猛然發現這一點。

本來還打算弄點好的藥材補補身體，沒曉得卻是這般尷尬境地。

明日里的去賺錢了。這是笑西風的念頭。

江湖啊，江湖。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江湖，只是人的江湖。以往不覺，今日卻是這種境地，一時間笑西風心中五味雜陳。只是笑西風沒有發現，當他想起這些的時候，身體中的經脈隱隱有紅光流淌，不過很微弱罷了。

摸了摸口袋里的二十兩銀子，咬了咬牙，笑西風還是向著藥材店走去。銀子沒了可以賺，倒是身體恢復要緊。進入到這家叫做圣安堂的藥鋪，笑西風向著抓藥的柜臺走去。

“掌柜的，抓藥。”笑西風對著柜臺里邊一個老頭講到。

“公子可有方子？要抓些什么藥材？”那人站起來，問著笑西風。

“方子倒是沒有，不過掌柜的你只管抓藥就是。”笑西風笑了笑對著那人講到。

“公子，觀你也不像是岐黃中人，這藥可是給人吃的，萬一有什么問題，會鬧出人命……”只見那人還想講下去，笑西風急忙擺擺手，對他講到：“掌柜的抓藥吧，這方子是有的只是我背熟了罷了，可不要耽誤了病人。”

聽到這里那人才是停下了喋喋不休。

“當歸七錢，肉桂三錢……干草九錢。”只聽的笑西風嘴中不停地報出一個一個的藥名。忽然笑西風停下來想了想，然后有開口道：“掌柜的再給我加兩株金錢草，九錢見血飛，一起包好了。”那掌柜的從柜臺上取出笑西風的藥，打包好了遞給笑西風。

笑西風正要付錢的時候，那掌柜的突然想起了什么正打算張口。卻見門外走來幾個吊兒郎當的漢子。一見到這些人進來，那掌柜的臉色一變急忙迎了上去。快步走到門口將那些漢子迎到屋中。

“烏鴉爺，您今個兒怎么有空來小店啊？我還說過幾日差人去拜訪您呢？”那掌柜的一張老臉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額頭冷汗泠泠，對著那漢子諂媚的講到。

“嘿嘿，難的你董老頭有心啦，我倒是沒什么事情，不過按規矩這個月的份子錢你是該交了。”那漢子一臉惡心像，用手將長滿黑毛的鼻孔挖了挖，隨手將那污穢事物彈到柜臺上。那姓董的掌柜見狀，張了張嘴卻是什么都沒講。

“早就給您備好了，你拿好了。”董老頭從腰間拿出一個裝滿銀子的小錢袋給那漢子遞過去。那漢子拿到手中顛了下，然后伸出剛剛挖完鼻孔的手，在董老頭的身上拍了拍，笑道：“還是你董老頭懂規矩，哈哈，走了。”然后在一幫人簇擁下走了出去。

董老頭送到門口，點頭哈腰。待的那些人走遠了，董老頭狠狠的唾了口，然后一臉心痛的走到店里來。笑西風講藥錢給他遞過去。隨口問道：“掌柜的這是些什么人？”

“公子，這些人是鐵拳門的。我這鋪子這條街是鐵拳門的管轄范圍，每個月的交點份子錢才能安穩做生意，小老二這般模樣，卻是讓公子見笑了。”那老頭一臉無奈的講到。

笑西風早就看出了這些地痞流氓，只是現在他自身難保，倒是不好插手。

“掌柜的，這城里除了鐵拳門可還有其他勢力？”笑西風問道。

“有的，城南那邊還有個雙蛟會，兩方勢均力敵。不過聽城南那邊人講，雙蛟會倒是不欺壓百姓，他們有自己的商鋪……”那老頭認真的講到。

笑西風抱了下拳，向著掌柜的唱了個喏，然后離去。

待笑西風走了一會兒之后，那掌柜的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這年輕人，那藥，見血飛不能和金錢草一起啊……藥性相沖，病人怎么受得了……本來想和他說的，只是被這群鐵拳門的人耽擱忘記了。這可如何是好。”

且不說那掌柜的在那里追悔莫及，一臉懊惱。

笑西風拿著剛抓好的藥，向著自己的院子走去。路上居然又遇到那幾個人在收份子錢。其間的一個賣茶點的鋪子不知怎的得罪了那些人，主人家被按在地上暴打，茶點鋪子也被人掀翻了過去，現場混亂不堪。

笑西風看的兩眼冒火正打算過去教訓下那幾人，只是突然苦笑一下，看了看自己羸弱的身體，無可奈何。然后轉身離去。

只見他的背影中，拎著藥的拳頭握的緊緊的。

“鐵拳門，雙蛟會，有點意思。”笑西風抿了抿嘴，然后頭也不回的向著自己住的地方離去。

但是剛才那一幕卻深深的烙進了笑西風的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