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家庭(2)

“國家網球隊……主教練？”

封墨瞪大雙眼，原本他還以為蘇教練去首都北都市，是接任另一所高中的網球隊伍，誰想到竟是直接跨越無數階梯，瞬間去到最頂層的國家網球隊任職主教練之位，簡直有些匪夷所思了。

“蘇洛……你是蘇洛？”

封墨父親同樣瞪大了雙眼，甚至他此時與封墨形神皆是極其相似，不過封墨父親驚詫的方向與封墨有所不同。

封墨父親一把拿起名片仔細辨別一番，名片上的鋼印他無法識別，不過上面印著的國家隊的電話卻是正確的，這令封墨父親隱有幾分相信。

于是他放下名片，再仔細觀察了蘇教練十多秒鐘，終于從中看出當年那個意氣風發的青年選手的影子，心情復雜地長嘆一聲。

“果然是你，蘇洛選手，哦不，應該稱呼你蘇洛教練了?！?

歲月就是一把殺豬刀，三下兩下就把一個有志青年宰成猥瑣大叔，叫人不得不感嘆萬分啊。

“小墨他爸，聽他這么一說，還真的挺像?！?

“是啊，當初我們結婚的時候，還帶著你去看了他的出道戰，當時你還埋怨我為什么不像蘇洛選手那樣充滿干勁又帥氣……”

“啊哈哈，結果還是我的眼光精準，老公你現在可比蘇洛叔叔帥多了……”

叔叔……

這旁若無人的恩愛秀，已然對蘇洛這只單身狗造成成噸的傷害。

就連一旁的封墨都頗有些不忍再看下去的感覺，心有靈犀地與葉小芹一同朝無奈捂臉的蘇教練投去憐憫的眼神。

喂喂喂，這可是在那之上的二次打擊啊，你們兩位豈不是也來了一場恩愛秀啊混蛋?。?

蘇教練一時間覺得了無生趣，就算當上年輕時所夢想的國家隊主教練，也不能讓這份心灰意冷減淡半分。

最終還是同為中年男性的封墨父親暫且將蘇洛拉回人世，嗯，暫且。

“不知道蘇洛教練，你突然之間到訪，究竟是……是不是小墨在網球隊里犯了什么大錯？”

“不，小封同學在網球隊里表現很好，這次貿然之間前來拜訪，實在是因為國家隊那邊調整了到任時間，之后恐怕無法抽出閑暇前來，于是只能今天突然之間過來了，如果對大家造成困擾，我首先在這里表示歉意?！?

說著蘇教練微微低頭。

以蘇教練現今的身份做出如此姿態，已經足夠顯得出他的誠意，況且實際上蘇教練的到來也并未構成什么麻煩，于是封墨父母再度與蘇教練之間相互客套幾句，隨即進入正題。

“事實上我今天冒昧前來，是有兩件事情希望可以說明?！?

“第一件事是關于全國中學生網球錦標賽，由于蓉都七中網球隊已經通過蜀中省預選，取得了將在MY市南山中學舉行的全國賽區入賽資格，因此八月三日到八月七日這幾天就需要全員到南山中學進行比賽。這一點希望球員的家長能夠準許球員隨隊出賽，全國大賽期間網球隊的食宿方面無需擔心，自然是由校方承擔?！?

“而在去到全國大賽之前，蓉都七中網球隊還要進行一次強化集訓，時間從明天的二十九日持續要八月二日下午，相關費用同樣由校方擔負?！?

“也就是說，希望兩位可以準許小封同學，從明天上午開始，一直到蓉都七中網球隊在全國大賽里的賽程結束，都能隨隊行動，最早八月四日歸家，最遲八月七日晚歸家。作為蓉都七中網球隊現在的教練，我會盡我所能擔負起學生們的安全之責，并且在比賽結束后，點對點地以專車護送每一位學生回到家中?！?

“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就全國大賽這件事情，封墨早早便和父母溝通過一次，雖然蘇教練需要的時間比當初長出許多，不過封墨父母倒也非毫無心理準備，此時僅僅對視一眼，便就點頭同意了。

“那么，第二件事是？”

封墨母親連帶笑意地問著，雙眼卻是不自覺地飄向乖巧地坐在旁邊的葉小芹，那仿佛放著光的眼神瞧得葉小芹雙頰緋紅，十分不自在地扭動了幾下嬌小的身體。

給我矜持一點好不好！

目睹此景的封墨心中吶喊著，若不是對于蘇教練口中的第二件事同樣感到好奇，保管分分鐘掩面逃走，同時還必須帶走葉小芹，不然她一定會遭受老媽無盡的騷擾。

“第二件事啊……”

蘇教練面露困擾地撓了撓頭，對于此事不知應當如何啟齒，如非國家隊那邊的安排打亂他的時間表，他本來應該在全國大賽結束后，拿著相當的實際材料，做好充分準備再來封墨家中提出此事的。

“雖然小封同學現在才要升入高二，還沒滿十六周歲，但不知兩位有沒有考慮過小封同學未來職業道路的問題？”

“未來的職業道路？”

封墨父母聞言后不解地對視一眼，封墨父親說道：“蘇洛教練，恕我直言，現在小墨還沒到高二，在這之后還有高考，還有大學，甚至碩士博士，這個談論小墨未來從事什么職業是否太早了些？”

“的確，如果按照現在的教育制度來講，如果小封同學順著大流一路進修的話，這個時候說起職業道路確實還嫌太早，不過……”

“如果是以網球為職業的話呢？”

這句話一經說出，封墨父母總算明白身為國家隊的主教練，蘇洛教練為何單獨抽出時間前來拜訪一位高中生的家庭了。

兩位都是自國家根深蒂固的教育制度當中摸爬滾打出來，自然深知其中的艱辛與局限性，兩人此時倒是以非常開明的心態來認真思索這件事的可能性。

“網球的世界并不是那樣簡單，多少職業選手甚至連積分賽事的獎金都拿不到，而如果是那些業務選手就能參加的比賽，是否成為職業選手則又顯得不那么重要了?！?

對于職業網壇，尤其是國內職業網壇現狀有所了解的封墨父親首先說道。

蘇教練這時卻是精神一振，只看封墨父母沒有直接否定，他便知兩人不是那種守舊頑固的類型，此行要說服兩人并非不可能。

“這一點我無法否認，目前的中國網壇依然顯得十分萎靡，要出一位進入世界排名前五十的職業選手都非常困難。不過職業選手的就業狀況并不是兩位想象的那么艱辛，無論是網球俱樂部的專職教練，還是各大高校的網球顧問，都是各個職業選手退役后的上好去處，并且這些去處的薪水都不算低，幾乎等同于普通建筑公司的小項目經理了。”

“畢竟網球已經在國內發展多年，到了如今開始逐漸普及甚至流行了，與那幾個網球大國相比，中國所欠缺的只是一個引領潮流的，像是姚明之于籃球那樣的國民偶像級選手?！?

“事實上，我認為小封同學具有成為這種國民級偶像的潛質，我想讓小封同學成為我的弟子?！?

“唯一的弟子?！?

“當然，前提是小封同學愿意踏入職業網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