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陸慶
書名: 無上劍修作者名: 蓮花不負本章字數: 3937字更新時間: 2020-11-05 00:40:48
第十章 陸慶
“不是,”欽禪雪摸著自己的心臟,撲通撲通的狂跳不止,“就是剛剛你那樣看我,讓我覺得.有些奇怪。”
天海笑了一聲,沒有說話,暗自贊嘆他很敏銳的感覺。
要知道,就算在以前,南明離火也是人人想要得到的異火。
而現在這般輕而易舉的被一個煉氣期的人得到。
他的神色逐漸深沉要知道有句話說得好,天將取之,必先予之。
自己以后可要多注意一下欽禪雪了。
兩人之間有些安靜,火把一路燃燒著,也沒碰見啥。
看來這個惡靈是個有心人,就是不知這樣引導他們是想做什么。
除了南明離火外,兩人還碰到了一些被破壞的陣法,以及機關。
欽禪雪猜測著,是不是陣法封印的就是那些逃跑出去的黑霧。
而機關的話,無外乎是那巨大的滾石,突然下陷的地板,小孔中射出的暗箭.等等。
這些東西看來,既是指路也是考驗。
兩人也沒注意時間,不知道走了多久,在越來越開闊的視線前方,出現了一座有些破敗的閣樓。
墻垣周圍長滿了雜草,綠色的藤蔓從里面爬了出來,屋檐的角落上憑借著良好的視力還能看到蜘蛛網。
走得近了,門檐上又出現兩個掛著的大紅色的燈籠,綠色的紗布纏繞在牌匾上,牌匾上寫著燙金色的三個大字,碧泓軒。
而從里面隱隱約約傳出的香味,讓欽禪雪覺得有些熟悉。
隨著他們的走近,破敗的樓閣變得煥然一新,里面傳來的女子的嬉笑聲讓天海下意識的將欽禪雪護在身后。
事出反常必有妖。
欽禪雪意識有些發散,他指著牌匾道:“老大,我覺得將這改成盤絲洞好像也挺合適的。”
又是洞窟、又是類似野外的地方,還有女子的笑聲,不是盤絲洞是啥。
天海奇異的看著他:“都是女妖精是吧?想不到你好這口?”
欽禪雪:“.”我不是,我沒有。
兩人站在門外一會兒,決定翻墻進去。
然后被抓了個正著。
一個扭著水蛇腰的人站在他倆的中間,挽住他倆的胳膊調笑道:“哎呦,兩位大爺這么迫不及待的來看我們家云兒啊。”
兩人對視一眼沒有說話,任由這人將他們拉了過去。
“不過,開店的時間還沒到呢”她話未完,雙眼發光的盯著天海手中的金葉子,又麻溜的接了過來,笑呵呵的道:“爺,小云朵馬上到您房間。”
小云朵?欽禪雪望著這人,這不是他上次遇到的那個魔的名字嗎?
原來她不是胡謅的。
欽禪雪又看了一眼周圍,那這里就是她的大本營咯?不過,看起來挺正常的。
他什么都感受不到。
但這種正常在這里倒是過于奇怪了。
至于這碧泓軒是做什么的如果自己猜的沒錯的話,眼前的這個人應該就是老鴇(bao)了。
老鴇走到門前,吆喝了一聲:“姑娘們,出來帶兩位大爺去流光閣。”
“哎,好的媽媽。”
嗯,看來這里就是他想的那樣。
門里面走出兩個豆蔻少女,一紅一綠,相得益彰。她們嬌笑著擁著天海和欽禪雪往里走去。
“爺,請往里面走~”
兩人來到廳內,就連欽禪雪這種低等級的都能感受到這里沖天的陰氣,他甚至懷疑這里面也許沒有一個活人。
不,應該說,這里的人都已經死了。
但她們,卻是衣著鮮艷,甚至皮膚也不是蒼白或者青灰色反而和正常人無異。
這也是,欽禪雪最初沒有察覺出來的原因。
難道她們并沒有察覺到自己死亡嗎?或者說在排斥自己死亡的事,所以制造這種假象.?
他看了一眼樂在其中的天海,老大在這,應該會能解決吧。
應該。
忽然有些不確定了。
兩人來到流光閣內,屋內早就點燃了熏香,聞著有些舒適,不自覺的陷入到最美好的想法中去。
司欲答應了他的求婚。
找到了爸爸媽媽。
營魄也不在整天掉好感度.。
等等,他一個驚醒,這種縹緲的感覺有些熟悉,就好像是那天被那個魔誘惑了一樣的感覺。
他猛的張開眼睛,大口大口的喘著氣,不知情的還以為他是做了什么噩夢呢。
天海懶洋洋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拿著一串葡萄吃了起來,“怎么,做噩夢了?”
欽禪雪的面部聞言扭曲了一下,隨即搖搖頭:“不是。”
他看了天海一眼,欲言又止。
這就是副隊長喜歡的人。
他選擇轉移話題:“這是什么香?竟然能讓我沉浸在其中。”
天海吐了顆籽:“在這風流場所還能是什么香呢?小處男。”
欽禪雪:“.”
“看來老大是身經百戰啊。”
“連金葉子這種東西都準備好了。”
“那個啊,用樹葉幻化的。”天海斜睨了他一眼,意有所指:“而且啊,我肯定比你好,不然怎么是你老大呢。”
欽禪雪腦海上滑下三根黑線,不在瞎扯,他起身將熏香熄滅,又打開門窗讓香味散去。
樓下大廳突然變得吵吵嚷嚷的,雜音一下子就傳入了耳中。
欽禪雪探頭望去,只見一個穿著玄衣的男子走了進來,他的長發被編成單辮,腰上別著一把精致的銀色小槍。
“小云朵在哪兒?”
老鴇望著自己離地面越來越遠,撲在臉上的粉刷刷的掉落下來,“哎喲,爺.”
老鴇話沒說完就被那人丟在了地上。
那人直接抬頭,和欽禪雪對上了目光。
“找到了。”
他竟是直接騰空而起,淡黃色的瞳孔如同蛇一般冰冷:“你身上有她的氣味。”
他閉上眼,有些陶醉的深呼吸一口:“雖然很淡。”
欽禪雪:這是個變態。
他再次猛地睜開眼,眼中有絲猩紅一閃而過,仿佛下一秒就要暴起傷人:“她在哪兒?那個賤人在哪兒?”
欽禪雪一臉緊張的看著他,大兄弟你這是喜歡她還是不喜歡?
天海不知什么時候也過來了,斜倚著窗戶道:“因愛生恨?還是愛而不得?”
欽禪雪:“老大,你很懂嘛。”
天海聳聳肩:“嗯哼,不然怎么是你老大?”
見兩人沒有理他,他直接拔出銀槍,在欽禪雪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頂在了他頭上,厲聲質問:“她在哪兒?”
欽禪雪緊握右手,垂在身側反問:“你和她是什么關系?”
“憑什么這么質問我?”
“什么關系?”他盯著欽禪雪,想從對方的神情上看出些什么,“她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云兒可從沒和我提起過你。”欽禪雪故意說得親昵,想套出更多信息。
“云兒?你竟然這樣叫她?那個賤人!賤人!”他的眼瞳一下子變成血紅色,額上的青筋也凸顯出來,整個人在一種狂躁狀態。
仿佛下一秒就會開槍崩了欽禪雪。
天海瞇著眼,想了起來:“我認識你。”
“哦?”他看了過去,“那你說我是誰。”
“陸梟。”
“哎?”欽禪雪仔細看了他一眼,確認他和曾經的那個歷史課本上的那個五大三粗的壯漢不同,“不像啊。”
天海嗤了一聲,“他當然不像,他是陸梟的兒子,陸慶。”
陸梟是當初舊社會像新社會轉型時一個著名人物,他妄想恢復舊社會的封建帝制。
在政府和入侵者對抗時,悄無聲息的發展,保存自己的實力。
政府以為他不過是地方武裝,是民間自發組織起來對抗入侵者的。于是和他匆匆簽訂條約后便又繼續同國外抗爭。
而在持續的對外抗爭中,陸梟雖然有出力,卻只是派出一些上了年紀的老兵。他緊緊的將有生力量握在手中,在將入侵者趕出去時,立刻反噬動蕩不安的政府。
而他在和政府抗衡了四五年后,最終才在里應外合的情況下敗走海外。
一些逸聞有過記載,說他有四五個紅顏知己,卻只有兩位為他生下孩子。
而其中一位的孩子并沒有被他接回去撫養,反而放在外頭。
陸慶便是他放在外頭養的第三子。
“老大你怎么知道的?”欽禪雪有些疑惑,陸慶顯然也想知道。
天海幽幽嘆了一口氣:“我有次超度的就是他的父親。”
那個人還真是兇險又狡猾,如果當時他帶的是其他人,說不定還有可能失敗。
那個人對自己狠,對手下更狠。
而就是這樣一個人,卻是希望他的兒子能夠一生平安喜樂,不必像他一樣整日提心吊膽生怕遭人暗算。
陸慶因此才被他養在外頭,藏得好好的,不被任何人知曉。
陸慶雖然被養在外邊,卻是不缺任何東西。在入侵戰爭結束之后,他又將陸慶送出國,自己留下來想為陸慶打下這一片河山。
天海有些唏噓,打來打去,反而失去了所有。
不僅陸慶不在他身旁,就連他自己也沒得到一個好下場。
在最后超度陸梟的時候,他脖子上掛著的項墜掉了下來,里面裝的是他和陸慶的照片。
天海借此才認了出來。
雖然有了些改變,但除去那一身陰鷙的氣質,還是有五分相像的。
不過記載的些逸聞的后人,以為陸梟異常的討厭這個兒子,所以才不愿意將陸慶接回。
畢竟他的大兒子陸愧可是被養得心狠手辣不比他差半分。
欽禪雪有些復雜的看著陸慶,突然見到存在于書本上的人,一時間不知道該有怎樣的感嘆。
眼前的人并不強壯,反而有些瘦削得有些過分,一雙狹長的眼睛讓他看起來有些陰鷙,更別提此刻還拿著一把手槍。
“沒想到你們還知道那個糟老頭。”陸慶有些不屑,顯然并不在意。
天海更加唏噓,這就是我當你是寶,你卻當我是根狗尾巴草的典型了。
“不過這又不是我關心的內容,我只要她!”陸慶越說越氣,剛剛靜下來的他此刻又像炸藥桶一樣,一點就爆,“是我將她困在這里的,你們怎么敢放走她!”
欽禪雪看了過去,這個陸慶清楚的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他不斷猜測,這個碧泓軒的人也可能是陸慶殺的,不然那些姑娘們不可能這么害怕。
哪怕認為自己沒有死亡,但對陸慶的恐懼卻是刻在了靈魂上。
欽禪雪更沒有忘記,那些黑霧說的話。
“快說,她在哪?小云朵在哪?”陸慶扣下扳機,這回連手臂上的青筋也都暴起,“不說他就死!”
“不過區區半個靈體,”天海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眼中的殺意有如實質,讓陸慶不自覺的看了一下自己的手,確認它是否還在。
不到一秒,天海很快又恢復到原先的不正經,“喏,這不是在你身后。”
陸慶回頭,就見一根米白色的絲帶朝自己攻了過來,而欽禪雪也趁機顯現營魄打落他的手槍,擺脫他的威脅。
天海看著他們的一舉一動,沒有動作。
陸慶的身形在小云朵的攻擊要落到身上時,轉化成黑霧躲避過去,又很快凝實,他歡喜的神情不過一秒,就變成了憤怒。
他招招手:“你過來。”
小云朵搖頭,絲帶溫順的疊落在掌心,看不出剛才的氣勢洶洶。
三人對立,陸慶讓下面歡聲笑語的女子褪去自己身為人的模樣,化作怨靈站在自己身旁同他們敵對。
“你!”小云朵原本萬年不變的微笑此刻收了起來,她有些驚愕,“你竟然將她們練成了死侍?”
“你怎么這么陰魂不散!”她咬牙切齒,雙眼怒瞪,“你生前殺了她們,死后也不放過!”
“你到底要我怎樣?我都已經死了啊!”
“我說過了,今生今世,永生永世,你都是我的!死了也是!”他的嘴角向上翹起,露出一個笑容,“你別想逃。”
他呵了一聲,看了一眼圍在自己身邊的人,非常明顯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