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的真實想法，如果倆人就這樣陰陽兩隔，他會后悔幾輩子。

看歐尚文并不像是開玩笑的，蘇曉蔓低下了頭，長睫毛忽閃著，在思索著。

“我們可以先拜個天地嗎？”歐尚文聲音低沉地在蘇曉蔓耳邊重復著。

蘇曉蔓愣了幾秒，用力繃起臉嗔怪著：“你不是想演戲吧？我明天就決定求救了。是誰把你咬瘋了？生出這么些壞念頭。”她還是努力把他的話往玩笑上來想、來引導。

“真的沒有瘋。”歐尚文真心地看著蘇曉蔓的眼睛：“我想跟你拜天地，那次從河邊洗澡回來，我就想了，真的，想了很多次了。”

蘇曉蔓羞澀地低下頭，不敢看他的眼睛。

“剛才有些后怕，萬一是毒蛇咬了我，我就沒機會向你告白了，那我不會原諒自己。有些話一直沒有跟女神說，我現在都想跟你說出來，請原諒我的冒昧。”

“別說了，沒啥好的。我是一個百無一用的人，別安慰我了！”蘇曉蔓嘟著嘴自責著，她為歐尚文的受傷無限自責著。

歐尚文用力地搖搖頭：“別人我不知道，反正我是真的愛你。”然后期待地看著蘇曉蔓。

“你們這些外國人，哦，不，在外國長大的人，觀念都挺開放，說我愛你就像喝水一樣，很隨便，我知道。”蘇曉蔓低著頭，睫毛在歐尚文眼前不斷地忽閃著，說得有些失落和委屈。

“親愛的，我不像他們，也不代表任何人，我是歐尚文。”歐尚文深情而篤定地看著蘇曉蔓：“我只知道，我不能沒有你！”

蘇曉蔓半天不敢抬起頭，過了一會兒，才繃著臉看著歐尚文：“歐尚文大叔，在這生死關頭，我們能不能不開玩笑？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你。我現在腦子、心都已經亂了，你還說這些？”

歐尚文握起蘇曉蔓的手，既而又雙手捧著蘇曉蔓的臉，兩個人四目相對：“曉蔓，我沒有開什么玩笑。從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沒辦法把你的影子驅除掉。為了你，我愿意做任何的改變。在你之前，任何女人想改變我，我都會嗤之以鼻。可你不一樣，我愿意為你改變我自己，真的。”

聽著看著歐尚文說著這么深情的話，蘇曉蔓又感動又幸福，她第一次主動地吻了歐尚文，她沒有說話，這個動作已經說明一切。當歐尚文捉住她的嘴唇，想繼續深吻的時候，卻被蘇曉蔓推開了：“我們對著洞口拜吧，你不是想拜天地嘛。”蘇曉蔓看著歐尚文的腿，她扶著他，幫著他跪到地上，那條受傷的腿有些不太靈便。

一想到他的傷，剛才還在幸福中的蘇曉蔓，心里又心急如火了，但是不想給歐尚文增加太多的負擔，她強忍著恐懼和擔心，跪在歐尚文的身邊。蘇曉蔓想讓歐尚文開心。

蘇曉蔓忍著笑，發著號令：“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好了，完成了。”兩人隨著她的喊聲跪拜著，三個動作一氣呵成。歐尚文的表情莊重而認真，蘇曉蔓看到他有這么嚴肅，也不由得認真完成。

蘇曉蔓看到那么認真的歐尚文，忽然感覺挺對不起他，她提議：“咱們這次當作練習了，再來一次好嗎？”

歐尚文怔了一下：“這么隆重啊？好，再來！”

“剛才，還沒太準備好！”蘇曉蔓慚愧又羞澀地看著歐尚文。

歐尚文寵溺地摸了摸蘇曉蔓的頭，笑著點了點頭。歐尚文大聲喊著：“一拜天地。”

蘇曉蔓：“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隨著歐尚文和蘇曉蔓的你一句我一句默契的口令，兩個人磕著頭，不時凝視著對方，莊重而深情。

拜完了，蘇曉蔓要扶著歐尚文站起來，歐尚文提醒著：“你把最重要的忘記了，送入洞房。”

蘇曉蔓羞得不敢看他，歪著臉看一邊。

歐尚文從旁邊撿了兩根草，匆匆編成圓圈狀：“親愛的，這是我的戒指，請幫我戴上。”

蘇曉蔓接過草圈，給歐尚文認真地戴在無名指上，歐尚文把手里的小草圈也細心地給蘇曉蔓戴上。兩個默默相視。

“曉蔓，戒指是草根的，但心是真誠的。我歐尚文請天地為我作證，森林為證，今生今世我只娶蘇曉蔓為妻，照顧她呵護她。我歐尚文，寧愿辜負所有人，決不辜負蘇曉蔓。”

歐尚文發自肺腑的誓言和堅定深情的表情，深深地感染到蘇曉蔓。這一刻她全明白了，歐尚文有多么真心真意，沒有半絲玩笑的成分。他的心比盛大的婚禮更莊重更認真更深情更珍貴，蘇曉蔓的眼圈紅了。

“曉蔓？你愿意做我的妻子嗎？”歐尚文小聲問著。

蘇曉蔓大聲回答：“我愿意！歐尚文，你愿意做我的丈夫嗎？”

“我愿意！”蘇曉蔓的聲音還沒有落地，歐尚文就已經開始搶答了。兩個人緊緊擁抱著對方。

歐尚文緊緊地擁抱著蘇曉蔓，抱了一會兒，然后才想到親吻蘇曉蔓的額頭：“親愛的，現在我是你的丈夫，你是我的妻子。要守好我們的諾言好嗎？”他的聲音有些沙啞、低沉。

蘇曉蔓擦了一下眼角的淚水：“知道，我會守好這個諾言的，還有你，我們誰都不許背叛，誰都不能違背這個誓言，我發誓，我會永遠忠于這個誓言，守護它，守護你。”

“我也發誓，我會永遠忠于這個誓言，守護它，守護你。”歐尚文說完，臉和臉相對，他的額頭在蘇曉蔓額頭上輕輕摩擦著，親昵無比。

蘇曉蔓感覺心跳得像個小野兔了，她用力抱著歐尚文。蘇曉蔓在歐尚文耳邊呢喃著：“你能再說一遍那個誓言嗎？你歐尚文寧愿那個”

歐尚文離開蘇曉蔓一些，便于看到對方的眼睛和的表情，歐尚文一字一句地深情萬分地表白著：“我歐尚文，寧愿辜負所有人，決不辜負蘇曉蔓。”

蘇曉蔓激動的眼淚還是沒有控制住：“我蘇曉蔓，寧愿辜負所有人，決不辜負歐尚文。”兩個人的心聲把整個洞里都震到了，長久地凝視著對方，眼睛眨一下都覺得浪費了美好時光。先反應過來的歐尚文給了蘇曉蔓一個深情而長久的深吻，半天才放開她。

蘇曉蔓的臉和全身都在燃燒中，好像已經發熱了一樣，她激動地把歐尚文扶起來，同時喊著：“禮成，送入洞房。”

歐尚文已經等不及一樣，迅速彎腰把蘇曉蔓抱起來，向草葉床走去，他附在她耳邊輕聲呢喃著：“這才是真正的洞房”……

洞外的風聲雨聲雷聲響成一片，像是專門給他們奏響的禮炮聲、慶祝聲，就連無邊無際的森林都激動了，像是要以歌聲來祝賀一樣，發出高低不同的，聲線不一樣的吼聲……

洞內的兩人完全無視外面的動靜，更沒空閑去管將要漸漸熄滅的爐火，真愛的激情之火足夠點燃和燃盡整個森林、天地、萬事萬物，無懼任何黑暗、痛痛和無助……

在狂風暴雨的夜晚，洞內的兩人幸福安然地擁抱著睡去，在爐火微弱的光線中，映出兩張幸福、滿足的笑臉，連夢中都是甜蜜的……

蘇曉蔓醒來的時候，洞口已經有強烈的光線照耀著。她揉了下眼睛，適應一下光亮，聽到耳邊響著有力的呼吸聲，她的幸福和甜蜜照亮了整個臉龐。蘇曉蔓看到歐尚文還在酣睡中，就小心翼翼地起身，生怕驚動了他。

蘇曉蔓系好上衣扣，湊近歐尚文的腿去看他的傷口，還好，沒有腫得更厲害的跡象。看到歐尚文睡得很香的樣子，蘇曉蔓忍不住想笑，他的上衣扣子全開著，露出健碩的胸肌，他現在這么安靜地睡著，完全不是昨晚的生猛野蠻。

蘇曉蔓悄悄地走出洞口，想去找些吃的東西。一夜暴風雨之后，該是有許多落果或者受傷的動物了。還沒走幾步，蘇曉蔓就發現了大禮物，情不自禁地大叫起來：“天啊，一只野山羊，歐尚文你快來看。”因為太興奮，她忘記歐尚文還在睡夢中了。但是洞內悄無聲息，蘇曉蔓還后悔打擾了歐尚文的夢，沒想到他一點反應也沒有。

蘇曉蔓走進洞內，看一下歐尚文是不是還在夢中。看到歐尚文還很安然地閉著眼睛，蘇曉蔓覺得有些奇怪，就算是昨晚有點累了，不能連這么大的聲音都聽不到？她輕輕地碰了一下歐尚文的胳膊：“喂，喂，外面有只羊呢，你沒聽到嗎？”

歐尚文極輕微地動了一下，眉頭緊皺。蘇曉蔓感覺不太對頭，拿手在他額頭上試了一下，立刻倒抽一口冷氣：“歐尚文歐尚文，你還好吧？”

歐尚文聲音極小地嗯了一聲。

蘇曉蔓慌了：“天啊，不是說不是毒蛇嗎？怎么還發燒了？”他的額頭很燙人。握一下他的手，手心也是熱得很。

完了完了完了！一定是蛇毒發作了。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