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敗事有余

“風瑾，我乃丞相府大公子，你竟敢如此侮辱我！”聞濤已然被氣炸了，揮起長劍向風瑾刺去。

風瑾嘴角露出一絲邪笑，眼看聞濤的劍就要刺到自己的心口，腳下突然一轉，眨眼間到了紅衣男子身后，聞濤一劍未中，扭頭看見她抓著紅衣男子的衣袖道，“謝謝公子救我，不如今日就我做東，兩位公子今日的所有消費都算我的可好”。

藍衣男子眼里閃過一絲玩味，對風瑾多了一絲探究，先開口道：“好”。

風瑾聽到他說好，身手從袖子里又拿出一張一千兩的銀票遞給老鴇，“還不快去安排”。

風瑾用鼻孔對著聞濤一副戲謔的語調，“聞大公子你可不要忘了，那天我們賭的可不是只有錢，還有一個賭約，你好像還沒有兌現”。

聞濤當然知道她說的是什么，當初說好輸了要脫光衣服在南梁跑一圈，可他堂堂丞相府文學大家，他怎么可能真的去做，可他也不敢接這茬，畢竟當天太子在場，真要追究起來，他怕也是要很麻煩的，更何況現在還有兩位貴客也在。

老鴇從緊張驚恐的神色中慢慢接過銀票，心道不打就好，這兩位爺，可都不的她能得罪了的主，老鴇看見銀票上的數字，什么緊張的情緒都忘了兩個眼睛瞪的如銅鈴一般深吸一口氣，整張臉立馬笑得猶如一朵菊花，看風瑾眼神就猶如看見了一推金山，諂媚而又急切的招呼道：“好好好，來人，快帶幾位大爺去咱們紅袖招最好的房間”。

聞濤對風瑾上樓的背影怒目而視，血管暴青，渾身輕顫，臉色駭人，卻不敢在多吼一句，今日是個很重要的日子，怕那兩位厭煩，畢竟這兩人連他爹見了都要畢恭畢敬，可見這兩人來頭之大。

聞濤鐵青的臉色轉瞬變的無比陰暗，風瑾你蹦跶不了多少時間了，你和你們風家要完了！

三人沒有理會聞濤，直接進入雅房，“呯”的一下關上了門，三人坐定，風瑾給自己到了滿滿一杯酒，豪邁的一口飲盡，嘴角邪肆，眼波流轉道：“兩位是誰，為什么來南梁京城？

紅衣男子不答反問：“聽說世子賭技冠絕天下”。

風瑾再道：“兩位是隱門世家的人”。

藍衣男子仍是不答反問：“世子真如世人所見說的一無是處嗎”。

風瑾道：“你們是針對我風家而來”。

藍衣男子：“世子當真斷袖嗎？”。

風瑾低低吟笑，不再試探，揚起張揚肆意的笑容道：“我是風瑾，叫我小瑾就好”。

兩人為他的瀟灑爽朗一驚，為他的通透豁達一驚，為她的精明而不陰暗一驚，這個人能讓人莫名的對她產生好感。

風瑾又端起一杯酒，笑道：“為我們的……相遇，干一杯。”

“洛千川。”

“姬流云。”

兩人說出名字拿起了酒杯一飲而盡。

風瑾是給三分顏色就能開染坊的人，看人家給了他面子，立馬得瑟道：“怎么樣，這酒好喝吧，這可是我們南梁獨有的‘解憂酒’，喝上一口三分醉，五分醺，兩分飄幻，所有煩惱就統統沒有了”。

這時紅袖招中鼓聲響起，雅間珠簾外一個大圓臺上，只見一女子一襲白衣，弱柳扶風，眉盼含情，十指飛揚一曲鳳求凰傾瀉而出。風瑾好奇看過去，這一看風瑾樂了，這可并不是紅袖招的姑娘，是丞相大人家的千金聞淼淼。

“這可就有意思了，丞相千金跑來青樓彈曲，不知是為哪位公子？”風瑾玩味的表情在兩人臉上掃來掃去。

藍衣公子姬流云不屑的道：“心不靜，手不穩，彈出的曲子毫無感情，這樣的曲子也想打動我們洛大公子，真是癡心妄想”。

風瑾挑眉，“她可是南梁第一才女，一手瑤琴更是獲無數大家贊賞，這都入不了洛公子的耳朵，你真是太挑了”。

洛千川板著張僵尸臉只從鼻子里出了一個“哼”。

風瑾嘴角抽了抽，人家好歹也是第一才女，不顧世人口舌都來青樓討好你了，就獲得你一個“哼”？

一曲終了，琴音綿綿。一樓二樓的紛紛叫好，夸她琴音絕世的，夸她不負才名的，甚至還有夸她良善的，風瑾白眼一翻，人家就彈首曲子，他媽大哥你是怎么看出人家良不良善的。聞淼淼微微頷首一一謝過大家的夸獎，姬流云看她翻白眼，似是看出她的所想，露出沉沉的笑聲。

這時聞淼淼手抱瑤琴，仟腰款款，含羞帶卻的來到他們雅房的珠簾外，柔聲含羞道：“小女聽說洛公子也精通音律，小女不才，只望能如伯牙子琪般與公子琴音共游。”

“走開。”洛千川生冷的聲音，不帶任何感情。

“洛公子，我……我是……”

“我說走開，別再讓我說第三遍。”洛千川的神情閃過一絲寒冷，絲毫不賣聞淼淼一絲一毫的面子。

聞淼淼沒想到洛千川竟會當著眾人面讓她如此難堪，此時圍觀人都看著，她走也不是，站也不說。只能眼淚如珍珠般掉落，還有絲絲啜泣之意，一時紅袖招里人都說這雅房里的公子不懂風情，平白的辜負了美人的一片真心。

洛千川依然面無表情，而姬流云看著珠簾外做作的女子，一時有些懵，千川不就是沒答應她一起彈琴嗎，怎么就成了辜負美人恩的浪子了？

風瑾剛才還想聞丞相真下血本，為了拉攏隱族世家，竟然連自己的女兒都舍得，看來聞丞相的棋又下錯了，就他這女兒和他兒子聞濤一樣，成事不足敗事有余，難怪人家洛公子看不上。

風瑾揉揉眉毛起身，對著聞淼淼就道，“聞淼淼，人家看不上你，讓你走開你就在這哭哭啼啼，好像誰欺負了你似的，你這是做給誰看呢？你們聞家人是不是都這么討人厭。”

聞淼淼睜大了眼睛看著她，半晌才認出這個滿臉唇印的男子是誰，不可置信間又恍若明白了什么，一副傷心欲絕的指著風瑾，“你？你怎么在這？京城都說你是斷袖了，原來是真的，你不要臉，竟然勾引了洛公子他們，是不是你在挑撥，洛公子才不見我的，是不是？”

風瑾一露面，底下好多人也都看見了風瑾的臉，“這……這這”，于好多人就都相信的聞淼淼的話，畢竟八卦這東西還是人們茶余飯后比較好聊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