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楓突然鼻子一酸，像是又回到了“殊烽之怒”號倒流型導彈襲擊靈俠星的剎那，像是又回到了罡蓋催他出發的時候。

他也曾立下誓言，要誓死守衛族人。

可他也在更早更早之前立下誓言，要誓死守衛宇宙。

但，他做到了嗎？

眼前，又有一個誓言將要失去光輝。

如何能將其挽留？

就像在天馬星基地時，舒楓親眼看著那位老朋友漸漸熄滅心跳，卻無力挽救。

如今，再回頭想想，曾經許下的誓言，竟有許多。

如漫天繁星一般，有的燦爛，有的輝煌，有的卻在慢慢隕落。

呵，那些或珍貴，或可笑的誓言啊。

難道，終將變為塵土么？

不！

舒楓多想將這個誓言挽留，可巫先生已經選擇了歸宿。

他默默走到圣老身邊。

“巫先生選擇了更好的歸宿，他并不想被巫石禁錮。”

“我辜負了他們對我的信任。”

“可他們已經不在了……”

“不，他們還在。他們在更燦爛的星河中等著我。我……”

舒楓覺得自己有些對不起圣老，是他為了蒼圖，甚至可以說是威脅著讓巫先生留在蒼圖的腦海中。

此時，蒼圖已經醒了，正和偃曠一起默默地看著。

“誓言……難道誓言注定要泯滅嗎！”

“有些誓言如此。它們就像那些離去的背影，看著它們，有時想哭，有時卻想笑。”

“笑什么？”

“笑自己的可笑。”

圣老沉默了。舒楓所說的話他甚至還不能完全理解，面對舒楓時，他傷佛從一個老頭子變成了一個稚童。

舒楓所經歷的風和雨，像是宇宙的一切。或許，舒楓還會像殊烽一樣，看透了整個宇宙。

一代至尊在山巔俯看天下，看到的不是豪情，而是孤獨和寂寞。

唯有對月斟酒，孤酒獨酌。

昔日的輝煌，昔日的豪情，早已灰飛煙滅、不留蹤跡。

“算了。”圣老嘆了口氣，“先回去休息一下吧，明天商量攻擊天馬星的方案。只是……”

“只是那個普通蘋果，十分可疑。”舒楓說，“或許，它才是天馬星的殺手锏。”

圣老最后看了一眼巫石，目光又重新變得沉重。

“走吧。”

………

已是深夜。

“你小子，還真有福氣。你叫蒼圖對吧？”

“你是誰？”蒼圖對腦海里突然響起的聲音十分警惕。

“我，姓巫，無名。”

“巫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