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柳長雁為難之時，一向安靜的小丫鬟碧草突然開口，表情是從未有過的嚴肅：“小姐，您跑吧，跑去他們找不到的地方。好不好？”柳長雁彎彎的細眉擰成一團：“我走了，然后呢？把你，綠枝，還有爹娘留在這里替我擋著？絕不！”語氣雖輕卻十分堅定。

兩人都沉默了。

“小姐，我替您去！”碧草說。“你？別說笑了碧草，你知道我現(xiàn)在沒心情笑。”柳長雁只當她開玩笑。“我沒有！小姐，”碧草一句一頓的說：“我說，您離開京城，我替您進宮。”柳長雁吃了一驚，她到寧愿碧草在說笑。她一個丫鬟，她干不了那些勾心斗角的事，她進了宮，無疑是死路一條。“這不行，絕對不行！我不同意！”柳長雁兩眼有些發(fā)紅，瘋了一樣的喊：“你進宮，你拿什么和她們斗？你拿什么？！”與柳長雁的近乎瘋癲不同，碧草稚氣的臉上有著堅毅，有著決然：“拿命。小姐，你不是說要給碧草解開賣身契的嗎？你不是擔(dān)心碧草不在您身邊過不好嗎？碧草進了宮，會過上好生活的，不是嗎？”“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進了宮，沒有榮華富貴，還有可能會死。”柳長雁這幾句話幾乎是擠著牙縫出來的。“所以啊，我要賭一場，我賭我能活下去，我賭你會走。”碧草笑著流淚道。

柳長雁也哭了：“你賭錯了。我不會，一定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