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身要逃，上官云脈怎么肯放她，一把抱住她的腰肢，扣到自己懷里。

“怎么，愛妃不肯把新婚之夜的遺憾補上嗎？”上官云脈把臉埋到葉星的頭發里。

他抿著葉星的耳朵，葉星一陣哆嗦。

“沒遺憾啊，挺圓滿的……”葉星的耳朵癢得讓她說不出話。

上官云脈用一只手抓住葉星的兩只手腕，反剪到葉星頭頂，把她壓在身下。

葉星突然意識到，今天可能要交代在這里了。

她奮力掙扎：“你個變態！你不是說不勉強我嗎？”

可惜，她的掙扎對上官云脈一點用都沒有。

他空著的另一只手開始不安分起來，輕輕一拉，葉星腰間系著的綢帶就開了。

他伸出一指，劃過葉星的鎖骨，有些涼意：“今日從這里結束，就從這里開始。”

說著，他把臉湊了過去。

“淦！”葉星離他這么近，自然感到上官云脈身體的反應，知道他這次是認真的，眼咕嚕一轉，急忙說：“上官云脈！”

上官云脈停了一下：“講。”然而僅僅停了一下。

“你……喜歡我嗎？”

“不喜歡。”上官云脈毫不猶豫。

葉星：？？？

“不喜歡我就別碰我。”葉星惱怒了。這個人，這么不知好歹！

“你沒有權利提條件，”上官云脈封死了她的退路，“害怕了？”

葉星咬咬牙，沒有說話。

“你不是挺能耐嗎？”上官云脈笑語盈盈地看著葉星的眼睛。

很好，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終于吃了一回癟。

“你有聽說過一句話嗎？”葉星問道。

“什么話？”

“行房這種事，不愿意的話，是會害怕的。”葉星抬眼直勾勾看著上官云脈。

上官云脈頓了一下，問：“然后？”

“沒什么，就突然想起來了。”葉星垂下眼簾。

她又突然說：“可是我不愿意，就會留下心理陰影，以后會特別害怕這種事。”

“所以呢？”上官云脈一挑眉，“你以為我在意你？”

可是他好像確實在意她。葉星把頭扭到一邊，沒有說話。

上官云脈死死看著葉星：“真不愿意啊？”

葉星還是沒說話。

上官云脈突然就失去了興致。他松開了葉星：“那你給我寬衣吧。”

他就這樣放跑了她，就因為一句真心實意的“不愿意”。他從小就不愿意勉強別人。

雖然他整天對上官恒溫沒過什么好臉色，但是上官恒溫還是巴巴地貼著他，大概就是明白他的性子。

他其實從來都不能做到像皇帝一樣的冷漠。今天就因為葉星的一句話，他寧肯忍住。

父皇說，這樣的性子難成大事。可是他改變不了。他就是心軟。

葉星有點懵，她已經準備好“慷慨就義”了，上官云脈就因為看出她不愿意而放她一馬。

一直以來，都沒人考慮過她的感受，她也沒有考慮過別人的感受。她的世界充滿血腥和謊言，她在她的世界里迷失了，沉淪了。

她知道，作為敵人，她應該嘲笑他的心慈手軟，過分的心軟是不會成就大事的。

但偏偏她心里有了從未出現過的滋味，使她想情不自禁地對他好。

她想起來今日她跳墻，他的慌忙去接，他的懷抱，還有剛剛，他的不愿勉強。

“上官云脈……”葉星叫了他一句。

上官云脈看著她，她眼里全是疑惑：“我心里……好像有點難受。”

上官云脈忽然想起新婚那天，葉星說：“我不懂愛。我不懂親情，不懂友情，不懂愛情，我沒有感情。沒有感情的人是沒有弱點的。”

想到葉星從小在一個不愛她的環境長大，上官云脈心里一震。

燈罩下的蠟燭微微顫動，屋內床上的紅幔默不作聲。

上官云脈摸摸她的頭：“不是難過。”現在對葉星來說，愛是痛苦的，是沉默的，是糾結的。

而現在的葉星，也是難得坦誠的。

他突然就想好好保護她，永遠寵溺著她。

葉星沒有反應過來：“那是什么感覺？”

上官云脈道：“是幸福啊。只是你還沒有允許它留下。”

葉星沒有說話。她默默地為上官云脈解開衣服，發現他健碩的身體上，有幾道觸目驚心的傷疤。

好像是鞭傷。

葉星的手指不由自主地輕輕拂過那些傷疤。

“嚇人嗎？”上官云脈感到好笑，這葉星才狼口脫險，就不怕再引火上身？

“不……”葉星搖搖頭，把衣服給他換上。

“我母妃打的，她過世許久了，”上官云脈聲音波瀾不驚，好像與他無關，“后宮多亂。”

兩人沒有說話，陷入死一樣的沉默。

晚上上官云脈吹了燈，兩人就躺下了。

葉星問：“上官云脈，你以后想做什么？”這時候她的語調已經恢復了正常。

“隱居山林啊。”

葉星疑惑道：“不是登上王位嗎？”她說的聲音很低，因此往上官云脈耳邊挪了挪。

“人生苦短，我不是個善理朝政的人，王位于我而言只是束縛。”

“那你為何要針對皇帝？”

“煩他。”

葉星：……

這么突然的嗎？你冒著危險拉攏朝臣、集結兵權就是因為煩他？

葉星被噎到了。

真任性。像一個……臭弟弟。

葉星想到這個詞，偷偷捂著嘴笑了起來。

………………

夜半，葉星悄悄溜了出來。她還是有自信不被上官云脈發現的。

葉星來到春意的房間，在桌子上看到一個鼓鼓的東西。

“這是魚缸？不像……”葉星走近，趁著月光，她發現了那東西上蒙了布。

葉星恍然大悟。看來是因為春意害怕青魚藍綠色的光，拿布蓋上了。

輕輕一挑，果然，幽幽的光芒在黑夜里竟讓人有些毛骨悚然。

葉星收在懷中，帶了出來，來到一片空地。

她使勁兒晃了晃魚缸：“醒醒，出來！”

一道光芒從魚缸中跑出，落到地上成了人形，青魚不滿地說：“你不會溫柔一點嗎？我好歹也是一靈物，給點面子好吧？”

葉星懶得多費口舌，直接道：“我準備把你送到景瑤那邊，讓你喝她的血。”

青魚一頓，有些慌張：“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