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動機
三人神色各異，全部有意識地躲開樊宙詫異得視線。卓依靜同樣有些驚訝，她從沒想過，號稱何闖最好的三個朋友，竟然全部想殺死他。
“審判長，各位同僚，律師。請允許我占用一些時間，來將真相揭開。”
庭上所有人都看向他，在經過審判長允許后，葉子文正式開始。
“何闖的死，與這三位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甚可以這樣說，他們謀劃了一個自認為天衣無縫的計劃，來將何闖殺死，并且想不留痕跡的逃離法律制裁。”
眾人看向姜曉洋、賀曉航、舒楠三人，臉色很難看，但畏懼以及慌亂很明顯。
“抱歉，我必須插一嘴。”卓依靜開口。“他們是怎么做到的？怎么做到這么心齊？三個人，共同心懷一個目標。”
她的意思很明顯，這是殺人，不要忘了，他們三個雖都與何闖有矛盾，但是并不會到達你死我活的地步。所以，他們是怎么串通，達成一致的，這可是殺人！
“卓律師的問好，其實一開始我也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我想請樊宙說說，你的那個轟炸法，是誰教你的？”
樊宙已經沒有任何負擔，而且在得知自己被他們三個陷害后，更是氣急敗壞，直接指著賀曉航，回道。
“是他！賀曉航！是他教我的，他一開始說，這就只是一個玩笑！一個惡作劇！可是最后我卻成了殺人犯！”
“沒錯！”葉子文及時制止了他繼續下去的欲往。
“這場悲劇，從一開始，就是一場惡！作！劇！”葉子文字字清晰看向三人。“他們！之所以可以這么齊心，之所以事后可以這么配合，全部是因為，他們三個都成為了殺人犯！”
葉子文說道殺人犯，三人皆是渾身一顫，這個詞匯于他們來說，和死刑無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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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叮叮，一陣電話鈴聲。
“喂？曉洋，什么事啊？”賀曉航開口。
“何闖精神受創了！他來我這接受的治療，很嚴重！他父親正調查這件事。”
“何志業？我靠！我馬上聯系舒楠，我們見面說！”賀曉航掛斷電話。
三人見面。
“你們別嚇唬我，快說，到底怎么了？”舒楠非常焦急。
姜曉洋整理了情緒，緩緩道來：“我們之前做的那些，有些過火了，現在，何闖精神受創，很嚴重，非常嚴重，他父親已經下場了，我們不可能藏得住。”
“那可是你們想的損招！和我一點關系沒有！”舒楠忙于撇清。
“你他媽說什么屁話！你他媽沒有參與？那些新聞怎么回事？為了那些流量，你什么難聽寫什么！我看他現在這樣，和你關系最大！”賀曉航展示出他暴虐的一面。
“是你們提供給我的……我操！我他媽就不該和你們參活這破事！看不慣他的人多了去了，偏偏非得我們動手……”舒楠站在墻根，猛的吸煙。
“別吵了！想想怎么辦吧，何志業什么脾氣，得罪他的，誰有好下場了？”姜曉洋出聲制止無意義的爭吵。
“你說怎么辦？事我們已經給捅了，人已經是這樣了，誰他媽能想到，就是教他做一下人，竟然弄成這樣了。”賀曉航也非常懊惱。
姜曉洋就那樣看著兩人，眼神越來越暴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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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在坐的各位，都明白本市商人何志業的手段，我不是說他非合法公民，他在合法的范疇里將他的仇人基本打了個干凈。
這三位，大家覺得，面對何志業會怎么樣？”
卓依靜繼續問道：“他們先前那樣做的動機是什么？哪里得罪他們了？那些手段可真不太像只是教育他的惡作劇。”
葉子文看著她，腦子轉了轉。‘她是這是在干嘛？捧哏？你為什么要這樣做？’
只是很短暫的停頓，葉子文就回道：“特別大的矛盾是沒有，如若只是小矛盾的積累呢？
他們很早就認識，并且伴隨著一些摩擦，我想深究進去，都是一些比較尖銳的問題。
只是那時單純的兄弟情也好，何闖家里的資源也罷，沒人那樣去戳破，依舊保持那些問題，相互交往。
而在成長的過程中，那些耕種于心底的矛盾，生根發芽，在懂世事的當下，自覺看清人事的思維下，再也容不得何闖那種高高在上的性格。”
人太把自己當回事，就自覺比別人高一等，還有他本身的家勢強盛，這種外在的氣質會非常明顯。其實，做朋友的，時間長了，也不會輕易的離去，只想你改改那種脾氣。
只是有時，方法不太得當，致使某些事情發生與設想的偏差，你可能還會為嚴重的錯誤買單時，也不是所有人都愿意面對。
[人生不能重來，那就只有繼續錯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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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需要找個替罪羊。”姜曉洋開口。
兩人警惕地看著他，隨后賀曉航與舒楠又警惕的看著彼此。似乎，替罪羊是他們中的一個。
氛圍在冰冷到極點時，姜曉洋繼續開口：“把樊宙推出去。”
兩人又立刻詫異地看向他。
“他和何闖的矛盾大家都知道，他最近被何闖整的也很慘，那就幫他一把，讓他繼續發泄那些怒火……”姜曉洋暴戾的眼神變得平淡，可嘴里卻說著很可怕的事。
“也只有這樣，我們才能脫身，對吧？”
“曉洋……你不是這樣的人來著……”舒楠有些猶豫的出口。
人生的大部分時候，都在堅守自己的底線——道德底線。
那是人之所以為人的底線，那是一個束縛自己避免變成野獸的底線。
但是……
“你還有辦法嗎？你有家人吧？你有父母吧？你去經歷一遍樊宙的事，你告訴我，你還活得下去嗎？”
而事實是，何志業的手段要比這種高明一萬倍。
兩人全都默不作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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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機就是，敢做不敢當，不敢面對自己的錯誤，想要掩飾那些錯誤。所以選擇害死一個人，嫁禍一個人。
往往選擇很簡單，也不是要有多么合理，只是這當下唯一可以選擇的，當下唯一合理的，唯有此方法。”
卓依靜都有些恍惚，怪不得女兒喜歡他，確實是異常得優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