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答案（二）

項其舉著電話，半天不說一句話，他有些呆滯，周圍或坐或蹲的三人看著他，手里都拿著手機，不用多余言語，答案，顯而易見……

終于，在他放下手機后，先是向所有人道了謙，他看走眼了，他完全沒將他放在心上，當初白芷想要告訴他葉子文的職業時，他竟然打斷了她，就那樣把她撮合給了一個警察。

他十分自責，因為保證要照顧好她的，結果，竟然是這個下場，讓那些為了她所做的事，為了她而努力做的改變，都成為了笑話，最后狠狠得傷了她，她難得的，對著所有哥哥傷心得哭。

沉默的氛圍被打破了，項其惡狠狠地看著幾人，他開口道。

“葉子文必須死……無論是他對我們的威脅也好，還是他利用了白芷也好，他必須死。”

那樣一個人畜無害，眼神簡單的蠢人，是個過日子的好人，但沒想到還是個一天五案的狠人。

于公于私，他不死，都難解心頭那個結。

而葉子文正站在白芷的家中，看著拿份寫有他名字的房產證，不是他刻意去看，而是白芷將它放在了葉子文常開常用的柜子里，顯眼的位置還有一把鑰匙。

他有些出神，有些差異，更有些暖意。她是怕自己沒房子住吧，但她沒想過分手的可能性嗎？那時她還收的回嗎？這做法也太沖動了。當然，首先沖動的是自己，把自己的房子賣了來這里住，要是分手呢？去哪住？

葉子文笑了起來。“我們為了彼此，都拋棄了后路，怎么會分手，試問如今誰可以把自己安身居所給予對方，或把它賣掉，兩人為了這份感情是真的付出了所有。

就在自我感動時，白芷開門了，比想象的要回來的快，只走了五天。

她一身的疲憊，身后的家門開著，站在原地看著葉子文，她沒有過多的表情，甚至有些冷漠，像個陌生人一般。

她的身上不再帶著仙氣，仿佛從天堂跌落人間。

葉子文也看著她，他不知道從何說起，因為太多的計劃，太多的想法，他不知道怎么開口。

想向她求婚，她會答應的吧，然后和她結婚，婚假和她去旅游，去她任何想去的地方，或者和她一起經營她的小店，只要她愿意，還想好了孩子的名字，男孩女孩。

既然我們為這份感情付出這么多，那總要有個結果，結婚，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結果，我會在婚前起草一份協議，假若有一天我們走到了盡頭，她會得到全部，那是我能想到的，可以補償的結果。

看著她風塵仆仆的樣子，同樣又有些心疼，覺得現在說結婚的事不妥，所以又想問她吃什么，餓不餓，要不要洗個熱水澡……

這句話也講不出了，再愚笨的人，也能感受到現在的氛圍，冷到極點。于是，兩人就這樣相互對視，等待著什么。

本是面無表情的她，突然流淚了，葉子文上前一步，她后退一步，葉子文站在原地，恐懼布滿了他全部的身心，她怎么了？

“我們……分手吧。”

葉子文瞬間窒息！從頭到腳的麻木，心臟不再供血似的，他整個人在兩到三秒內失去了所有的信息，那幾秒鐘的時間是那樣漫長，那樣絕望。

依稀記得她坐在身上發誓的樣子，依稀記得她開懷大笑的樣子，依稀記得，就像昨天一樣，那些短暫到極致的瞬間，充滿遺憾和荒涼的孤獨記憶。

“為什么……”

葉子文嗓子沙啞，他在發慌，慌到無法控制自己，那些器官，那些肢體，有了獨立意識一樣，他的內在失去了自我，無法再控制它們。

她留著淚，沒有回話，只是絕望地看著葉子文。

葉子文腦子快速轉動，他希望找到原因，他想知道為什么變成這樣？為什么五天前還噓寒問暖的她，在今天突然說分手，為什么在那樣宣誓后，這樣冷靜地說出分手。

“是因為項其對嗎？是因為他們對嗎？”

葉子文知道了，放置在外的鑰匙位置不對了，那件風衣位置不對了，單筒鏡的視線不對了……

她去過了，并且發現了那個空間，并且想通了它的用處。

“我不在乎，你懂嗎？”葉子文再向前一步。“我不在乎，我可以從你這里找到他們，但我沒有，我把你當作個體，你是你，他們是他們，你是個局外人。”

她后退了幾步，搖了搖頭。

“我是有很多事瞞著你，我并不坦誠，我向你道歉，我……我求你，別離開……”

葉子文繼續向前，他祈求著，懇切地看著她。

她完全退出了房子，并且繼續向外退去。

“我不想你卷進來，你和這件事沒有關系……我……我看上了一對戒指，我準備向你求婚，我靠近你，不是為了其它目的，也沒有其它目的，我就是喜歡你，我不能過沒有你的生活，你不能狠心的丟下我離去，我不同意……”

他們前進和后退逐漸的加快。

“全部是因為我……”她開口了。“我的父母因為我離婚，我的哥哥們因為我而走上錯誤的道路，你因為我可以動搖你對職業的堅守……我不配，我也配不上你，永別了葉子文，至少我能帶著你給我的那些快樂離開，盡管它很短暫。”

葉子文的胸口像是碎了一般，無力與無助來到臉部，哭泣是他全部情緒的寫照，他手舞足蹈，嗓子像是被封印一樣，臉部變形，努力地讓嗓子發出聲音。

“我……我……我求求你，別這樣，我……我該怎么辦……沒有你我該怎么辦？”

她擦拭眼淚，坐上車，她只是最后看了一眼葉子文……

她離開了，就像當初父母狠狠得拋下她一般，她狠狠得拋下了葉子文，眼淚如噴泉，她從后視鏡里看到葉子文，無助的他像是遭受嚴酷打擊。

“對不起……他們前半生都在為我活著，如果目前是他們想做的，我沒有資格，也不想讓他們停下。那份職業有你熱愛的一切，我更不能留在你身邊。

我只能逃離，你們為此而遭受的內心煎熬，為此而結下的怨恨，與我再無關系，如果一定要有一個壞人，那我來當。”

***

ps:我發誓不再寫愛情，太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