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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二) 燭光里的告白

“媽,明天我生日誒,你和爸不來嗎?”安蝶感覺眼眶充滿了液體就要掉下來了。

“我和你爸家里有事,哪有時間跑那么遠給你過生日。生日年年過,少這一次有什么關系。給你轉點錢和室友一起過多好,還能和室友增進感情。說好了,就這樣啊。”安媽啪嗒掛斷了電話。

“你倒是一點都不心疼女兒,她一個人在外面難免受了委屈,去給她過個生日怎么了。”安爸翹著腿看報紙,指責了一句。

“她都十八了,該學會獨立了。我們又不能一直陪著她,你呀就是心軟,剛剛電話過來讓你說又不接,事后諸葛亮!”

安爸默默放下報紙,皺了皺眉,走了出去。

“你去哪,要吃飯了。”安媽疑惑了。

“去老沈家一趟,馬上就回來。”安爸想起來老沈家的兒子和安蝶在一個城市。

......

沈沫接完家里來的電話,嘆了口氣。想了想,拿起手機給李清清發了個信息。

“明天我有點事,不能陪你去換藥了。”

發完了信息,沈沫焦急等著李清清的回信。她肯定會答應的,她沒有安蝶那么霸道,只是自己的愧疚又多了一些。

“嗯,快一個月了,手其實好得差不多了,我也可以叫室友陪我的。”

果然是一番為他人考慮的話,沈沫心中無言。

......

安蝶趴在宿舍外的欄桿上,從六樓望下去,真的讓人有種跳下去的沖動。她抹了抹眼角的淚,抽了抽鼻子。

“大不了不過了,沒什么可傷心的。安蝶,你要堅強一點,一個生日而已。”她在心里給自己打氣,努力讓自己恢復平靜。

她抬頭看了看天,有點想念高中的同學了。雖然也有很多人偷偷給她寫情書表白,雖然也有幾個女生不喜歡她,雖然每天有寫不完的作業。但是她就是很想從前,不管是快樂的不快樂的,她都想。

還有沈沫,每次都能從他身上找樂子。只要不聽話就拿陳姨嚇他,他就一定會很聽話。她從來沒有如此強烈的想念,想念逝去的日子,還有遠去的人。

她拿起手機,點開沈沫的對話框。想了想,最后還是關了。我才不主動呢,要讓他發給我,她傲嬌地想著。

拿起手機照了會,確認看不出哭過的痕跡后。她走進了宿舍,室友們有說有笑,有的忙著自己的事,有的一起追劇,看來都很和諧,可她總感覺少了點什么。

......

沈沫查好去安蝶的大學的路線,心里計算了一會。想到媽和安叔的囑托,一個想法慢慢浮現。

“下午的話,蛋糕就要晚點做了。”

沈沫給蛋糕店打了個電話,訂了安蝶最喜歡的口味,下午三點去取,然后不慌不忙地翻開手里的課本。

很快時間到了,沈沫趕緊去拿蛋糕,以免耽誤了車。安蝶的大學離他的大學有近兩個小時的車程,他小心翼翼保護著蛋糕,要是出了點差錯今天的任務就完不成了。

公交車上有人上有人下,總有幾個人像沈沫一樣,孤單一人。秋末的季節溫度越來越低,沈沫所在的城市又偏北方,他抱著蛋糕的雙手緊了緊。今天穿得也不算少啊,怎么感覺有點冷呢?

“張蘭陪我換完藥了,要不以后你也別來了,天氣越來越冷了。”

張蘭是李清清上次的女伴,沈沫笑了笑,又感覺沒那么冷了。

“不行,這是我的責任,我必須要去的。”

“好吧。”

沈沫看不出這是不情愿還是高興。

又換了兩趟車,近兩個小時的車程花了兩個多小時。不過這離沈沫的計劃時間還有富余,他到了大學門口,找了個同學問完路,就朝著目的地趕去,步伐不緊不慢。他知道這個點安蝶不是在食堂吃飯,就是在去食堂的路上。

“三棟602,”

如果安叔沒記錯的話,自己已經到了安蝶宿舍樓下了,和宿管阿姨說明了來意,阿姨一臉莫名,沉默了許久,最后讓沈沫上了樓。在女生宿舍樓里,提著蛋糕的沈沫并沒有吸引多少目光,因為樓道離沒有幾個人。

秋末的黑夜來得還是那么快,602門口,沈沫假裝路過。匆匆一瞥,觀察情況。透過玻璃,宿舍里只有一個埋頭奮筆疾書的女生。

只有一個人嗎?其他四個都不在了,不知道安蝶多久回來。

沈沫敲了敲門,準備開始表演了。

女生打開門,門外竟然是一個男生,頓時警覺起來。

沈沫微微一笑,要費一番口舌了......

......

食堂二樓,安蝶和室友紫晴吃得正香。

“安蝶,問你個隱私的事情,可以嗎?”紫晴小嘴吃了一口白米飯,她也是個好看的女孩子呀。

兩個人在食堂多多少少引來一些目光,可惜沒幾個有色膽的。

“問吧,如果是很隱私的話別怪我不說啊。”安蝶輕符拂秀發,低著頭享受美食。

安蝶這樣說,紫晴反而有些猶豫了,不過最后她還是開口了。

“我就是想知道,你為什么和簡闊海分手啊。”

安蝶美目一橫,“原來是這件事,我又不喜歡他,為什么要在一起。”

紫晴緊緊盯著安蝶,直到聽到“不喜歡”幾個字,繃緊的身子緩了下來。

“那你之前為什么要接受他呢?”

安蝶望著窗外,天漸漸黑了,這一次她沉默了。

紫晴也知趣沒有追問,埋頭吃飯,飯后兩人馬不停蹄趕回宿舍。

“紫晴,你是不是喜歡簡闊海啊。”安蝶低著頭,看到宿舍樓下一對依依惜別的情侶,她突然意識到這個問題。

“沒......沒有,我怎么會喜歡他。”紫晴連忙矢口否認,暗淡的燈光下,長發遮住了她的臉。

“哦,”安蝶心里還是不相信的。

“咦,寢室沒人嗎?怎么沒開燈。”安蝶和紫晴到了宿舍門口發現沒開燈,漆黑一片,心里有些困惑,平時都有人在啊。

安蝶推開虛掩的門,“出去門也不關,最后一個走的是誰啊?”她邊抱怨邊去開燈。

就在走進門沒多久,啪嗒一聲。一點瑩瑩火光出現于黑暗之中,恍恍惚惚,搖搖欲墜。這一點火光吸引了安蝶,也照亮了周圍的人。

“你......”安蝶呆在原地,看著那燭光里的臉龐,她說不出是幸福還是激動,只覺得好想哭,好想抱著他哭。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安蝶生日快樂。”

安蝶努力不讓眼淚掉下來,原來不止有他,還有其他室友也在。

“安蝶,你今天生日我們都不知道。”

“以后,我們和你一起過。”

“謝謝你們。”安蝶眼里早已模糊了,原來自己并不是那么孤獨,她看著相處了近三個月的室友,頭一次笑得那么開心。

“來吧,許個愿。”沈沫手捧燭光緩緩來到她身邊,“別哭了,都不好看了。”

結果安蝶哭得更兇了,但她很快就平靜了,閉上了眼,十指緊扣。

“我的愿望是:沈沫,我希望,以后你能一直在我身邊。”

呼!燭火滅了。

“吃蛋糕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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