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歌又說道：“那個劉秀，主公是不是高看了他？他現在完全就是個小商販，新野和蔡陽兩頭販東西買賣，本錢又少，都是小生意。那陰家明顯看不上他，好幾次連門都不讓進。打聽到的消息說，陰家甚至開始為陰麗華張羅婚事，想徹底讓劉秀死了這條攀高枝的心。要不是劉秀的叔叔劉良在蔡陽還有些面子，估計劉秀被打出蔡陽都不是不可能。”

“哈哈哈，你啊，別小看這個劉秀。管他今時今日如何窘迫，你給我盯牢了就行。”

“是，主公。”

凌霄：“……”

離歌：“……”

凌霄：“……”

離歌：“主公，沒其他事要問了？”

“還有什么事要問嗎？”

“主公如果沒事，那我先退下？我還以為你會問黛姬姑娘的事呢。”

離歌準備起身。

“等一下！咳咳~呃~是啊，黛姬姑娘的事倒是忘記問了。你情報里也沒提，我倒是一下沒想起來。她怎么樣子？”

這種兒女情長的事，情報里應該寫嗎？離歌微笑道：“其實一切還好，一直還是留香樓的頭牌，不過從上個月開始，她已經不再三天出來一次了，改成了七天一次。據說有個大人物買斷了她的時間，原本不讓拋頭露面的，是樓里百般求告，這才準了七天一回。”

“哦，什么樣的大人物？”

“這人叫王昭，父親是宜春侯王咸……”

“王莽的親戚？”

“嗯，正是，王莽的小舅子，他姐姐是王莽的正妻，當朝的孝睦皇后。”

凌霄瞇了瞇眼，沒說話，心里想：特么的，這還真是個“大人物”！

離歌也沒說話，情況都已經說了，具體怎么做，主公自然會拿主意。作為一名合格的下屬，只管聽命行事就好，不要瞎出主意，除非主公問。

凌霄問：“黛姬什么反應？”

離歌一愣，覺得這問題有些莫名其妙，不過還是老實做答：“沒有什么不正常的反應。她這種身份，能做主的事情不多。”

凌霄點了點頭，也反應過來，自己這問題很多余。這種社會年代，一個青樓賣唱的弱女子，就算有什么想法，還能咋的？就算讓你賣身，估計也只能順從。這青樓雖然是官辦的，但王昭是皇帝的小舅子啊，官辦的，不就是他家的？

凌霄莫名有點煩燥，狠狠地敲擊了兩下桌面。

作為一名合格的下屬，離歌知道該給主意了：“主公，要不派人去搶了？”

凌霄定定看向離歌，看著不像開玩笑，想答應，又覺得自己身為主公，是不是不能表現得過于“好色”？

“搶人？黛姬畢竟是一個青樓女子，傳出去不太好聽吧？”

“主公，你上次勸我娶妻生子，不是說過英雄難過美人關嗎？我覺得說得挺好的。再說了，黛姬姑娘挺好的一個姑娘，淪落到今天，非是本意，主公這也算是救人于水火，是件善事！”

“善事？”

“善事！”

“離歌，你是不是喜歡黛姬？”

“啊！主公別亂說，黛姬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哦，真的？”

“真的！”

“那你喜歡什么類型的？”

“呃~這個~那個~反正不是黛姬這種的！”

“哈哈哈，那下次好好想想，我幫你安排！人好搶么？”

凌霄說話節奏很快，離歌反應也不慢，接得很快很自然：“觀察過了，搶人不難，留香樓是官府的，沒人敢惹事，就表面幾個裝裝樣子的保鏢。不過搶人不難，將人運出長安會比較棘手，天子腳下，重兵把守，南北軍也不是吃素的。

但也不是沒有辦法可想，有兩個方案。

第一個方案，人搶到后，隱入長安坊間，等躲過了追查，再擇機將人送出長安。

第二個方案，硬搶，將人搶到后，立即好馬闖城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闖出長安，遁入山中即可。”

凌霄沉思片刻道：“第一種方案不行，現在的衛將軍是王興，王留是他兒子，現在長安街面上一多半是他的勢力，耳目太多，躲得了官府，躲不了游俠。第二種方案，你說得挺簡單，應該是有了計劃嗎？”

離歌點了點頭道：“我同意主公的意見，第二種方案看著冒險，其實是兵行險著，關鍵就在于一個‘快’字，真快越安全。人其實不難搶，我和兩三個兄弟就能搞定，搶到后立即上準備好的快馬，直出橫門，橫門的守衛雖然多，但不精，現場安排一些兄弟搞點事，阻撓一下，或者直接殺了也不難，然后過渭河，半個時辰便可到秦嶺山脈，一入秦嶺，便算安全。”

“說完了？”

“嗯。”

“這么簡單？”

“嗯。我觀察過了，雖然長安里面守衛森嚴，但平日里，精兵都在軍營，街面上的值守以步兵為主，想追也追不上，等軍營得到消息，再派出騎兵，再快也來不及。而且就算是騎兵出動，估計也跑不過我們的馬！”

“我們的馬？人留著凌云鐵騎？”

“是的，主公，凌云鐵騎的馬我看過了也問過了，說是百里挑一也不算過份，長安里面，能跑得過的不多。”

“這么說來，需要凌云鐵騎的兒郎們去冒險了？呃~不好吧，為了一個女子？”凌霄顯得有些為難。

離歌：“主公，黛姬有見過一次單元，說了一句話。”

“哦，什么話？”

“說是有一天，你會騎著馬去看她！”

凌霄臉上有了一絲紅色，想起來了，他曾經和黛姬“吹過牛”，“有一天，我會騎著駿馬來接你！”

……

黛姬美嗎？美若天仙！

凌霄喜歡黛姬嗎？喜歡，哪個少年不懷春！

但好像還沒到沖天一怒為紅顏的地步，但凌霄還是點了點頭。

搶美是一件事，暗示又是另外一件事。

凌霄想通過這件事，告訴下面的人，九霄城不僅有實力，他凌霄也是一個敢愛敢恨的人。為了朋友，呃，美色，是不惜冒天大的險！

“特么的，干了！別說是黛姬，任何一個兄弟有了危險，都值得我們去救！”

“搶”變成了“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