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可喜可賀的失魂癥
- 三國之無良皇帝
- 狼看羊圈
- 3146字
- 2020-09-13 05:37:53
山賊退去,官道上陸續走過幾只摻雜百姓的商隊,只是并沒有人上前探視或慰問,而是一門心思的疾走,連看都不敢看,唯恐惹火燒身。
劉良知道,這些商隊肯定早就打探到這里有山賊搶劫,他們是等山賊散后這才匆匆上路的。
不得不說,人情冷暖、世態炎涼,商人的眼里永遠只有“利益”二字!
由于傷者過多,劉良只好派人前往最近的土鼓縣城雇傭馬車方便運輸,他可不想為了些許錢財導致傷者不治而亡。雖然生在亂世,人命如草芥,但作為現代人他很清楚,如今自己最大的本錢就是這些忠心耿耿的手下。
忙活完、等馬車的過程中,劉良走到被捆成粽子一般的左髭丈八面前,“睜開眼吧,我知道你已經醒了。”
左髭丈八早就醒了,對于劉良能夠這樣的體恤手下,除了好奇以外,他更是感到震撼。
常年打劫的他,見過太多太多的見死不救。
要知道救治一個人的費用可以雇傭數人,一般情況下,商戶對于重傷的扈從都是有選擇性的拋棄,稍有良心的,能雇傭傷者的家屬就算是仁義之輩了,顯有家主能夠做到劉良這般仁慈。
說實在的,左髭丈八有些羨慕那些傷者,恨不得自己就是其中的一員,可惜那只是奢望,作為罪魁禍首,他知道自己斷然沒有活命的機會。
左右是死,不如早死早投胎!
左髭丈八懶得搭理劉良,“哼!”
“呦呵……脾氣挺大哦?得,本想留你一條性命,你卻不在意?行,你狠!我讓人即刻送你上路!”
左髭丈八有些懵圈了,“不殺我?為甚?”
劉良沒有回應左髭丈八的話,談判嗎,講究的就是掌握主動權,要的就是氣勢,要的就是對方以自己馬首是瞻。
“我為什么要殺你?”
“這個……”誰也不想死,左髭丈八也不例外,眼下的情形由不得他胡言亂語。
“這里的人,倒是十有三四傷在我的手上,可我并沒有要了他們的性命……”
左髭丈八越說越沒有底氣,換位思考,他覺得自己帶給對方的損失足以死上十次八次了。
“你也知道啊……可殺了你,我會得到什么?殺了你,我的這些手下就能復原?就這樣殺了你,你不覺得便宜了你嗎?”
左髭丈八被劉良的問話繞糊涂了,“不殺我,要作甚?”隨后翻了個白眼,“山上好幾天沒飽飯吃了,我可沒有錢糧賠你!”
“呵呵,你有!”
“沒有!有的話,誰愿意做著這殺頭的買賣!”
劉良逼近左髭丈八,眼睛直視,斬釘截鐵的喝道:“不!你有!我要你親自賠償他們!”
左髭丈八沒有再犟嘴,他在腦海里仔細的琢磨劉良所說的每一個字,突然間,他有了一點明悟,這明悟突起的毫無征兆。
“我能信你嗎?”
“能!”
劉良從左髭丈八的眼神中得到自己想要的,回身走向福伯、顏良喝酒的位置,很瀟灑的朝后面的侍衛揮揮手,“給他松綁,不用理他,即便是他跑了。”
“諾!”
顏良有些搞不清楚狀況的起身問道:“公子,就這樣放了他?”
“呵呵,良兄!如果說,我信任他,你相不相信?”
“信任?如此簡單嗎……”顏良木然的坐下,隨后陷入沉思之中。
劉良示意福伯一旁說話,走遠后問道:“福伯,以往出現這種情況應如何獎勵和撫恤?”
福伯簡明扼要的闡述商隊的獎懲制度,隨后和劉良探討幾句、商定好撫恤,最后看了看松綁后忙上忙下、不得閑的左髭丈八。
特別是看到左髭丈八已經掩埋好山賊留下的尸首,劉福微微頷首,笑容滿面的言道:“公子,別具慧眼,手段了得,老奴佩服!”
“呵呵,不算什么。你信任人,人才對你忠實。使一個人值得信任的唯一方法就是信任他!”劉良死不要臉的剽竊了后人的名言。
沒有再多說什么,畢竟把顏良甩在一邊于禮不合,劉良走了回去,而福伯則召集眾人宣布這次行動的獎勵。
其獎勵之豐厚,足以讓顏良為之動容。
“公子,慷慨丈夫也!”
“不算什么,家人嘛,自當呵護有加!他們能誓死相隨,我必不離不棄!”
“家人?誓死相隨,不離不棄?”略微沉思一會兒,顏良眼睛一亮,“可知公子之志?”
“志向嗎?”劉良裝逼范兒十足,仰望天空,環視四野。
志向,對于穿越者來說,可謂是大無邊。
擁有超時空的知識積累,只是單純的混口飯吃,就好比“一只騾子愛上了一只驢”的故事,絕對是會被人笑死的節奏。
劉良很想用所謂的大義讓顏良拜服,但轉念一想,什么“人人有飯吃,人人有衣穿,人人有房住,人人有自由,老有所養、幼有所教,和諧社會、世界大同……”這些東西未必是顏良這種粗線條可以理解的。
對癥下藥,方能藥到病除,劉良斟酌了許久這才開口言道:“良兄,可知鮮卑胡人今春寇我幽、并兩州?”
“呃,不知。”
劉良沒有理會顏良的尷尬,繼續追問:“四月,江夏郡蠻地起兵反我大漢?”
“也不知。”
顏良突然有點明白了劉良是什么意思,眼中的火焰迅速的升騰而起。
“諸胡逆亂,寇我邊關,百姓流離失所、苦不堪言!遠的先不說,只言北方幽州,真番、臨屯,已失百年,樂浪郡,名存實亡,玄菟郡縣一遷再遷,已至遼東……”
“暴胡欺辱漢家百多載,殺我百姓、奪我土地;劫財無數、北地滄涼,凡此種種,罄竹難書!故,吾之志向:犯我大漢者死,殺我大漢子民者死!殺盡天下諸胡,匡復漢家基業,屠戮胡狗為天下漢人,義之所在!”
裝逼裝全套,劉良一躍而起,跳上馬車手扶劍柄高聲吶喊。
“怒發沖冠,立車輿,炎炎酷日。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十二年載嬉和戲,四千里路見與聞。莫等閑,白了少年頭,空悲切。四郡恥,猶未雪,公子恨,何時滅?駕長車,踏破長白賀蘭。壯志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劉良再次臭不要臉的剽竊了岳飛的“滿江紅”,可他并不知道此詞一出,朝野為之震動。
不止因此詞的韻律不同于漢賦,更多因詩詞里包含的內容讓人遐想,特別是最后一句“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仁者見仁,智者見智,淫者也自然見淫!
有人言,詞句有辱罵朝廷皇帝無能之嫌。
也有人言,詩句有悖于天朝上國、禮儀之邦的道德觀,應德化蠻夷、涵養四方。
甚至有聰明人,更是曲解了“朝天闕”的含義,覺得劉良有自立為王、爭天下的寓意。
好在,劉良有著“漢室宗親”這個大大的光環照耀著,最終有驚無險。
要知道,漢代的老百姓不敢罵皇帝朝廷,可宗親之間卻沒有多少忌諱。劉家天下劉家做,大家和氣生財,沒有皇帝選一個嘛,只要不舉兵謀反,就罪不至死,最多不被重用罷了。
畢竟這是皇家自己家的私事,大臣們只有干瞪眼的份,無權插手,最后也只好不了了之。
“主公!良,愿追隨!為主公沖鋒陷陣、義不容辭!”顏良這個經不住忽悠的傻叉,徹底的拜服在劉良腳下。
劉良跳下馬車,美滋滋的扶起顏良,“吾得良兄,如虎添翼是也!”
“主公!我也愿意,我也愿意!”左髭丈八扯著嗓子,撲了過來,直接跪倒在地。
“你?還不行!我同意,他們能同意嗎?”
劉良指著那些傷者,“只要他們認可、信任你,你便是我的家人。”
“嗯,丈八知道怎么做了,我一定會讓他們滿意的。”
看到左髭丈八信心滿滿的樣子,劉良感到很好奇,環視四周,他發現商隊里的護衛們看左髭丈八的眼神,好像并沒有太多的仇恨,反倒是多了幾分欣賞、認同的意思。
劉良不知道,在近身交戰的時候,左髭丈八不但沒有下死手,反倒是不斷提醒山賊,甚至還從山賊刀下救了不少性命。漢風崇拜強者、講究忠孝仁義,自然雖是敵手卻頗受人愛戴,護衛們倒是不怎么記恨他。
“公子,牛車已到,咱們還是早些進城安置傷者吧……”劉福的笑容很“燦爛”,燦爛的有點讓劉良落荒而逃的感覺。
妹的,這笑也忒滲人了。不行,我得離這個老玻璃遠點……
“哦,好。出發吧……”
土鼓縣城,位于濟南國中部,治東平陵縣西側。
此地向西,距土鼓縣城大約三、四公里的樣子,用東漢時期的“里”來計算(1里大約350米),大概有十里地,全員乘坐牛車(小縣城駑馬少一般運輸都用牛車),只用了一個時辰便到了。
破落的縣城讓劉良很是失望,住宿條件更是差評,再加上不知從哪里找來的蒙古大夫,忙前忙后、竟扯些沒用的,讓他煩不勝煩。
唯一讓他驚喜的是,這位大夫倒是替他圓了慌,做實了由于驚嚇刺激、頭部受創得了失魂癥,并且還一再強調,這種失魂癥不是藥石可解,需自行恢復,少則數月,多則遙遙無期。
劉良真想親這位大夫一口,要是他是美女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