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集體大合唱
- 三國之無良皇帝
- 狼看羊圈
- 3300字
- 2020-09-13 05:37:53
此歌一出,原本死寂一般的監(jiān)獄,頓時多了一股生氣,隨著低聲吟唱,越來越多的人加入,那些原本兩眼呆滯、行尸走肉一般的囚犯,再次的煥發(fā)出本就該有的光芒和風(fēng)采。
特別是最后一段不斷重復(fù)的歌詞,越唱越能給人以感悟:
人的一生,總是難免有浮沉。只要不放棄,就會有希望;只要有理想,就會有自信;只要你高昂起頭顱,你就是雄心壯志的人!
唱歌,自古以來都是人類的一種本能,是人類一種很好的情感表達方式,就如初生的孩子,當(dāng)他哭的時候,就會哭得很傷心;當(dāng)他笑的時候,又會發(fā)出悅耳的音調(diào),這些都是最純真的表現(xiàn)。
唱歌可以直接表達一個人此時的心情,心境不同,想唱的歌也會不同,而同唱一首歌也自然會有不同的表達方式,不同的心意流露。情感投入,引發(fā)共鳴,特別是以大合唱方式呈現(xiàn)的歌曲,更具有感染力和震撼力,更能以最簡便、最痛快的宣泄不好的情緒。
飆歌,劉良的最愛,雖然沒有小酒在手,但底下的群眾給力,他算是徹底的放開玩脫了。
一曲唱罷,再來一曲,前些日子所盜版的歌曲,他算是唱了一個遍,而且還不厭其煩的帶領(lǐng)著粉絲,如同復(fù)讀機一般循環(huán)播放著。
夜以至深,雖月牙彎彎,卻月明星稀,周遭更是萬籟俱寂,而詔獄里的歌聲卻是驚起梁塵,高妙動人,異常的高亢嘹亮!
延尉詔獄,本是黃門北寺獄的一部分,都深處于北宮黃門禁地,只不過詔獄這里是關(guān)押王公大臣、漢室宗親的高級場所。
就北寺獄整體來說,它是專門關(guān)押黨錮之禍以及受害家屬的監(jiān)獄,這里可不比詔獄,可以算是人滿為患。
多年慘遭迫害的苦牢生活,已經(jīng)砸爛了太多人的脊梁,寒透了太多有識之士的心,就如同洛陽城的老百姓一樣,不問政治,明哲保身,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只為了活著而活著!
現(xiàn)如今,北寺獄的人們,突然聽到有歌聲傳來,而且還是那種勸勉、奮進的歌曲,不由得激起心中那份曾經(jīng)的驕傲,不由得自主的大聲附和,以歌聲來拾起逝去的自信與尊嚴!
幾百上千人有序的大合唱,到后來更多的賢良忠義之士加入,越來越多的人附聲參與,歌聲嘹亮的程度已經(jīng)不能用高妙動人、高亢有力來形容,應(yīng)該是響遏行云、穿云裂石一般。
劉良傻眼了!
皇甫嵩傻眼了!
忙于聯(lián)絡(luò)至交好友、準(zhǔn)備告御狀的蔡邕傻眼了!
正在宗正那里,倚老賣老、撒潑打滾的劉洪傻眼了!
獄卒、巡街的禁軍、看護城門的虎賁軍、保衛(wèi)京師安全的南北軍,以及聞聲而動的貴族官員和普通洛陽城居民們,都傻眼了!
而最傻眼的莫過于當(dāng)今的圣上-靈帝劉宏,正忙于安心播種的他,直接傻掉,嚇萎了。
“是黨人造反了嗎?來人啊,護駕,護駕……”劉宏也顧不得穿衣服,直接竄到被寵幸的兩位嬌娥身后。
為了盛夏避暑,劉宏在西園建了個“裸游館”,近幾日他都在館內(nèi)的涼殿里安樂享受,而今天在殿外值守的正是有著“阿母”之稱的趙忠,眼下的趙忠正左顧右盼的張望著,心中納悶:那里會有這么多刁民,膽敢在半夜放唱?
還未等趙忠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聽到耳邊有人說話,“趙常侍郎大人,殿下正在呼喚,不知大人要如何應(yīng)對?”
從小太監(jiān)的問話,可見一斑!
皇帝老兒都在那里喊救命了,這些太監(jiān)們不但不第一時間沖上去救駕,反倒是過來詢問大太監(jiān)趙忠的意思,可想而知,靈帝在他們的心目中根本就不算什么,絕沒有頂頭上司的態(tài)度來得重要。
“哦,愣著干甚?還不救駕!”
趙忠可是明白人,自身的榮華富貴全靠里邊那個傻掰皇帝的恩寵,沒有他的存在,一切都是白扯蛋,自然是急匆匆的跑進涼殿。
“君上不必驚慌,趙忠在此。”
“哦,好,好。既有吾母在此,吾便是不怕了……”對于趙忠,靈帝那是絕對的信任,就如同惹禍被老爹追打的孩子,見到溺愛自己、家中集權(quán)于一身的老娘一樣安穩(wěn)。
“外面作甚?為何這么多人傳唱?哦,貌似還很動聽……古樂四聲七音,嗯,抑揚頓挫,甚是優(yōu)美,就是歌詞有點過于剛硬,也不知創(chuàng)此音者能不能做出宮廷樂曲……”
見到趙忠,劉宏算是徹底的穩(wěn)定心神,平靜下來的他越聽越是喜歡。到最后劉宏巴不得立刻找到詞作者,讓他為自己好好做幾首流暢優(yōu)美、婉轉(zhuǎn)輕揚的歌曲,來配合那些自己喜愛的善于舞蹈的體態(tài)輕盈、膚色如玉的宮娥歌女。
“君上,不妥!聽聞這些詞曲,其中的歌詞有抨擊朝政的隱喻,定是黨人,死灰復(fù)燃!”
趙忠雖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只要是罵朝廷罵皇帝的他都反對,甚至不惜一切代價,也要一棒子打死。
“噢~……吾母多慮,剛才哪一首歌詞里,‘何惜百死報家國、我愿守土復(fù)開疆’,這明明就是歌頌我北疆男兒的熱血之歌嘛!你且聽這一首,昂步挺胸大家做棟梁,做好漢,用我百點熱,耀出千分光。做個好漢子,熱血熱腸熱,熱勝紅日光……”
劉宏沉寂在歌曲當(dāng)中,隨后也跟著輕輕地附和,直到一曲唱罷,這才拍手叫好。
“好,好歌!這首‘男子歌’甚好!嗯,阿母不必擔(dān)憂,來,咱們一起坐著聽……”見趙忠傻傻的站在地板上,劉宏招了招手。
“君上……”
趙忠剛想阻止,卻被靈帝打斷,“吾母,暫放寬心!幾首歌而已,即便是黨人所做,又何妨?諒他們也翻不起浪來,聽歌,聽歌,難得今天興致不錯,來,來嘛~,來……”
劉宏正甕聲甕氣的呼喚趙忠,卻意外的看見殿外氣喘吁吁的跑進一干太監(jiān),為首的正是自己的阿父張讓。
“君上,安好?讓,救駕來遲,死罪,死罪!”沒有看見皇上暴怒,張讓彎腰揖禮,深深的舒了一口氣。
事發(fā)突然,張讓第一時間尋小太監(jiān)前去打探消息,由于宮門緊鎖,進出只能用吊籃,上下城墻極為不便,消息始終沒有傳回來。
不得已,張讓只好召集所有的黃門侍郎,大家坐在一起探討此事,畢竟空穴來風(fēng)未必?zé)o因,關(guān)押重犯的監(jiān)獄就這么毫無征兆的來了個大合唱,足夠他引起重視!
歌聲愈演愈烈,張讓的心里越是忐忑不安,等小太監(jiān)們把所有掌侍皇帝左右的大太監(jiān)都叫來時,仔細詢問之后,竟然毫無頭緒,這才曉得并不是有人預(yù)謀此事,而是不知是誰把流傳在市井里的歌謠帶入獄中。
張讓知曉這個意外只是一個巧合,自然也就放下心來,他很清楚的知道,幾位常侍雖然表面上是一個整體,但私底下卻是齷齪不斷,只不過礙于與天下為敵,不得不同仇敵愾、相互妥協(xié)。
既然沒有問出個子丑寅卯,張讓只能帶領(lǐng)這些人殺向西園,畢竟皇帝才是他們的保護之傘。以免皇帝做出不利于自己等人的事情,他也顧不上勞累不勞累休息不休息了。
“阿父來的正好,此歌吾甚是喜歡,快與我一同傾聽?”
“嗯,好。君上喜歡就好……”
沒有見到皇帝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張讓也算是徹底的放下心來,信步走到劉宏的左邊安然坐下,與跟上來的趙忠一左一右把皇帝劉宏護在中間。
靈帝劉宏與眾常侍們這邊聽的津津有味甚是過癮,而那些參與告劾(揭發(fā)罪狀彈劾過失)的人卻是各懷心思,至于其他無關(guān)緊要的人,則純屬吃瓜群眾聽熱鬧的主。
“衛(wèi)彪,外面如此喧嘩,為何不見官兵身影,這是怎么回事啊?”衛(wèi)仲道很不滿意的瞅著地上下跪之人。
“這個……宮門方向?qū)嵭邢胀ㄈ藢嶋y靠近宮門,小的不知,說不準(zhǔn)北軍將士正在威勢懾服……”
說話的就是衛(wèi)仲道的狗頭軍師衛(wèi)彪,此人原本是衛(wèi)氏家族底下店鋪的一個管事,只因此人做事得法、善解人意,才被衛(wèi)家當(dāng)代家主衛(wèi)覬派于輔助自己未成年的弟弟。
“你可確定,這一定是劉無搞出的動靜?”
“公子且放寬心,想必哪東萊小兒剛剛?cè)氇z,便有此動靜,也只能是他才會如此的無知妄作,真是天助公子啊!”
“哈哈,好,看他劉無怎么死,得罪我衛(wèi)家,勢必要付出代價!”衛(wèi)仲道的心情好了許多,“坐下吧,韓悝哪里,怎么說的?”
“謝,公子!”衛(wèi)彪并沒有直接站起,而是就地跪坐。
“韓常侍大人那里已經(jīng)打點穩(wěn)妥,他已經(jīng)應(yīng)允并安排手下與夏延尉丞大人遞話,只等明日早朝,夏左監(jiān)把案子一上奏,圣上自然不會處理這等瑣事,最后案子轉(zhuǎn)了一圈,終究會落到韓常侍大人手里。而今黨錮之波未平,再加上此間大合唱,他劉無必定涉及其中,嘿嘿,恐,斷無生機也!”
“哦,果真如此?劉磐不是傳話,說什么劉無是什么魯王之后,漢室宗親嗎?”
“公子盡管放寬心。這漢室已經(jīng)四百年了,天下劉姓為漢室苗裔的何止十幾二十萬,他東萊劉無算個什么東西!不就是寫了幾首,韻律粗俗鄙陋,曲調(diào)古怪難聽的樂曲嗎?”
衛(wèi)彪傲慢的仰著脖頸,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違離道本,茍以嘩眾取寵!他劉無,一無祖上福庇,也無近親入仕,更無家族底蘊支持,只有一個谷城門侯的宗伯,還是個無關(guān)緊要的六品官職。此子,不足懼兮!”
“哈哈哈……好,此事成,賞百金,月供百石!”
“謝,公子!”
“哈哈,劉無小兒,你也有今日,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