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劇本不是這樣寫的
- 三國之無良皇帝
- 狼看羊圈
- 3257字
- 2020-09-13 05:37:53
東漢的集市不是全天候的,是從午時開始直至天黑,通常集市開啟時會敲鼓三百響作為提示。
由客棧小二帶路,劉良等人來到張家店鋪的地界,此時店鋪還沒有開啟,而遠處靠近馬市的取水井口則被五六塊大石條封個結(jié)結(jié)實實。
“哥幾個,誰能搬動這些巨石呀?”
“我行!我來……”顏良文丑還在舉手表決,左髭丈八卻先一步跑到井口。
對于左髭丈八來說,這幾日算是差不多了解了劉良的性情和秉性,更加的為自己能夠找到這么好的歸宿而感到由衷的高興,死心塌地的“愛上”劉良這個主公。
或者說,得到“尊重”的左髭丈八,即便現(xiàn)在立馬死去,只要能得到劉良的“認可”,他也會赴死如歸、了無遺憾!
劉良瞧了瞧井口的石條,30公分見方、2米多長的樣子,而且還是花崗巖,按照花崗巖密度2.7來計算,這些大石頭每個都差不多接近500公斤,絕非一般的大力士能搬得動的。
左髭丈八很輕松的抬起石頭的一頭,回頭問向劉良:“主公,要如何處理這些石頭?”
“能抱起嗎?如果可以,堵在肉鋪的門口!”劉良就是來砸場子的,豈會輕易的放過張飛。
在他的意識中,只要張飛含怒出手,他就讓手下這幫子糙人去互毆,不打不相識嘛,說不定按照劇本那樣,打著打著便成了好朋友。
于是乎,到最后,就能簡單粗暴的把張飛拐騙到手!
左髭丈八目測了水井與肉鋪的距離,大約小半里(接近150米),掂量出沉重的他,不覺得自己可以一氣呵成的完成搬運。
再次看了一眼井口的石條,一共六塊,左髭丈八眼珠一轉(zhuǎn),計上心來,對著蠢蠢欲動的顏良三人喊道:“三位貉兄(跟張頜學(xué)的罵人話),可敢與我比試?”
文丑:“哈哈,你就等著輸吧!爺(跟劉良學(xué)的,漢代沒有這個稱呼)來了……”
顏良:“怎少了我?輸?shù)娜耍D酒舍(劉良平時沒少打賞錢財)。”
張頜看穿左髭丈八的心思,可是他并沒有揭穿,仗著自己身體敏捷,他倒是很有自信以返程的速度贏得比賽。
為了防止耍賴,張頜還特意細化了規(guī)則,“怕你哈!同時出發(fā),搶到第二塊的贏,輸?shù)亩顺鲥X,各請三頓,好酒好肉!”
“行!來吧……”左髭丈八放下石條,靜等三人的到來。
簡單的對話,吸引不少老百姓來瞧熱鬧,而劉良卻是從中聽出門道:左髭丈八狡猾,文丑憨直,顏良裝逼,而張頜心思細膩。
不得不說,小中見大。
機遇決定前途,而性格決定命運!
五百公斤的石條,即便像左髭丈八和顏良文丑這種大力士,也不能直接的抱到肉鋪的臺階上,幾乎每隔三五十米便休息一會兒,廢了接近十分鐘,才完成一次搬運任務(wù)。
至于力氣不夠大的張頜,一試之下便自認倒霉的老早認輸。隨后還腆著臉與眾近衛(wèi)自詡,“能靠腦子吃飯,誰靠力氣?小爺靠技巧作戰(zhàn)就足夠了!”
由于張頜的意外退出,三人重新制定了規(guī)則,只有一人能勝出,落后的全都請客,而臨陣脫逃的張頜將受到雙倍的懲罰。
不得不說,“打土豪”、“宰肥羊”的心理,自古至今都一樣,誰讓張家老爺子的慷慨、張頜兜里帶的錢最多呢。
這邊鬧哄哄的歡樂無比,張家店鋪里卻慌成一團。
由于張飛的宿酒未醒,而底下這群幫傭、家丁深知東家、老爺?shù)谋┰昶猓匀粵]膽去打攪他的安歇。
還好,外面人群的嘈雜聲驚醒了張飛,“誰人在外面鼓噪?”
“回東家。外面有一伙強人正在搬運壓井的石材,現(xiàn)已搬運了三塊石材放置店鋪大門,看情形,井中的肉食不保,不知東家要如之奈何?”
“嗯~……誰人膽敢欺我?看我不拆了他的骨頭……”
井中可是有四片豬肉(兩頭豬),絕非小錢(10斤豬肉等同于1石黍米,漢代的豬散放價貴,1斤大約18元兩頭豬算300斤大約值5400塊),心驚的張飛一個高從榻上躍起,飛快的披上衣服。
只是在穿好衣服之后,他并沒有魯莽的打出去,而是略微的沉思一會兒,隨后從后院跳墻而出,爬到離現(xiàn)場不遠的一顆大樹上。
“好啊……好……”
“顏老大,威武……”
“支持文大兄!加油啊……”
“給力呀,左髭……”
那些死衛(wèi)們已經(jīng)得到劉良的認可,并且劉良已經(jīng)下令,命令他們以后不用在藏匿身份,轉(zhuǎn)型成為親衛(wèi),眼下里自然是再無顧忌。
他們肆無忌憚的為各自喜愛的人加油,究其緣由,只因為私下里這幫牲口們已經(jīng)下了重注。
第二趟的搬運就沒有第一次那么的順利,畢竟體力消耗的比較嚴重,更別說這“活”實在是不好干。不過呢,熱情的觀眾們卻不管這些,他們最想要的就是輸贏結(jié)果。
于是乎,普通老百姓鼓掌叫好,而其他的近衛(wèi)們則不過癮的自發(fā)的唱起《好漢歌》,借此為底下的“選手們”加油鼓勁。
【這里補充一句:漢代是沒有“好漢”這個詞的,倒不是忌諱,而是“好漢”是表示強壯的意思,不是表示勇敢堅強的英雄】
一旁偷看的張飛很震驚,倒不是因為對方有三個跟自己力氣差不多的對手,而是歌詞、曲調(diào)振奮人心,讓人激發(fā)血性,讓人血脈賁張。
張飛突然覺得自己白活了這么多年,渾渾噩噩的只知道賺錢養(yǎng)家,突然間,他覺得這些人才是自己的歸宿,以前結(jié)交的那些游俠們與這些人比較,簡直是弱爆了,根本就沒有什么可比性。
最讓張飛感到不可思議的是,這些人很明顯以一個不到弱冠之齡的少年為主,而且可以從這些人的眼神中看到發(fā)自內(nèi)心的尊敬,以及真心實意的愛戴。
這是件多么令人費解的事情……
張飛搞不清楚狀況,默默地爬下樹,隨后翻墻回到內(nèi)室,召喚幫傭們準備好洗漱用品,他精心的把自己打扮一番。
涿縣就人口來說雖不算是大縣,可占地面積堪比州郡治所,足有十多平方公里的面積,就算是縣衙距離廟街很近,怎么都有一公里的樣子。
由于劉良近衛(wèi)的歌聲帶動了老百姓的情緒,再加上曲調(diào)氣勢磅礴,歌詞通俗易懂,沒多久便人人會唱,而且越唱越過癮、越唱越投入。
要知道幽州地界的老百姓緊鄰胡人邊境,民風(fēng)彪悍,幾乎人人尚武,自然喜歡這種熱血的歌曲,也自然不能自已的隨著大聲高歌。
歌聲嘹亮、高亢有力,穿透性極強,連縣衙里面的大人物都驚動了。
劉良一直盯著張家肉鋪的大門,心里面直納悶。
不應(yīng)該呀,以張飛的性格,應(yīng)該早就沖出來打上一架。難道是不在家?可客棧的小二不可能睜眼說瞎話呀!
這是為什么呢……
眼看著石頭已經(jīng)搬運完畢,被劉良期盼已久的大門終于打開了。
只不過,張飛的登場晃瞎了劉良的眼睛,要不是身邊客棧小二一再確認,打死他也不會相信。
我靠!這不科學(xué)呀!這還是猛張飛嗎?
誰能告訴我是怎么回事……
大門被人從內(nèi)而外的打開,門內(nèi)出現(xiàn)了一個壯小伙,雖不說面白如玉,但絕不是什么黑臉絡(luò)腮胡。
電視演繹的形象根本就和眼前的張飛不挨邊,什么“豹頭環(huán)眼”,什么“燕頷虎須”?簡直就是個屁話!
此人眼睛、鼻子都很正常,甚至長得很有“韻味”,最多是耳朵長了一點,嘴唇厚了一點,總體上給人以敦厚老實的感覺。
只見張飛身著土黃色直裾圓領(lǐng)深衣,下衣著黑色長褲,頭裹黑巾,腰系革帶,腳蹬木履,“嘎登、嘎登……”一搖三晃的走出大門。
“爾等何人?肉食拿去便可,為何石材堵我家門?”
你妹的,劇本不是這樣寫的好不好?
張三爺不是因為關(guān)二爺分了他的豬肉,因心里不爽才打起來的嗎?
你這文質(zhì)彬彬的樣子,是在搞事情嗎?還能不能好好玩耍啦,你讓我怎么來個“不打不相識”啊!
劉良算是徹底的無語了,但贏了比賽的文丑可是興奮的有點過了頭,“誰呀?你誰呀!我等作甚容得你來插話,可知我拳頭的厲害?”
輸了比賽的顏良更是沒啥好氣的嚷嚷:“白臉小子,哪涼快去哪呆著去,別惹爺不痛快啊!”
左髭丈八很明顯誤會了張飛的意思,以為張飛侮辱自己為些許肉食而搬運巨石,“小子狂言,誰稀罕你那點糟肉!”
完了,哥們兒的形象全毀了!
你說劇本改了就改了,長相換了也就換了,可咱不能主動的找茬去欺負人家張飛啊?這叫什么事兒啊……
暴脾氣的張飛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大喝一聲:“爾等欺人太甚!速速挪開石材,否則拳頭相見!”
顏良難得搶先一步,“呦呵……跟爺動手?良爺?shù)娜^可好久沒有開葷了。”
“好!等著,某定要好好教訓(xùn)你個殺才(待宰殺的牲畜)……”
張飛沒有直接出手,而是背過身去,脫掉木履,輕輕地放在臺階上,隨后摘掉頭巾,脫去外衣(漢代衣服有三層*正式服裝),然后重新扎好腰帶。
“紅臉賊,看招……”
整理好衣服的張飛,突然轉(zhuǎn)身,揮拳直撲顏良,讓猝不及防的顏良吃了大虧,一個漂亮的熊貓眼就此出現(xiàn)。
“白面賊,你偷襲……”
吃虧的顏良惱羞成怒,而張飛更是痛打落水狗,兩個人幾乎同時掄起拳頭、戰(zhàn)作一團。
哪場面叫一個昏天暗地,哪精彩程度直叫人大呼過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