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空城
- 后工業時代的愛情
- 西門溜狗
- 2094字
- 2020-09-12 22:58:13
岑恩澤在山林中呆過數年,狩獵經驗豐富。一個動物死亡多久,他一眼便能辨出。人與動物其實相差無幾,岑恩澤推斷這一家四口的死亡時間,大概在這一二天內。
一個幾千上萬人的工業區,看不見一個活人,難不成被人一夕之間全給滅了?誰有這么大的能耐?
四人都想弄清楚這座工業城究經發生了什么?洛洛把車停在一處背風的小巷內,與胖子一同守候。
岑恩澤和邵賓進入居民區,接連敲開了幾戶人家,都是人去樓空的景象。
有些房屋內的家具無好無損,甚至廚房的氈板上,菜切了,洗凈了,正等下鍋翻炒,只是主人不知道去向何處。
有些房屋被人翻箱倒柜地翻的滿屋狼籍,但居所四周,沒發現打殺的痕跡,也沒有見到遇害尸體。
兩人進入工業區中心區域,搜察了近三十戶,除了先前那一戶人家被人滅口。其它房子都是空的,不知道這些人去了哪?
岑恩澤和邵賓回轉時,見到很多居民房屋的墻壁上都刷有標語。
工業區的圍墻基本上是鐵絲網,所以他們先前經過外圍的工業區時,見不到標語。
這些墻上的標語五花八門,字體也是雜亂無章,有點類似于街頭涂鴨。岑恩澤和邵賓讀了幾則標語,完成搞不懂是什么意思。
比喻有一則標語是:“女神光輝,照我自由。”后面卻有人加了一行字:“抓住女神,先奸后殺。”
還有一則標語是:“誅殺亂黨,人人有責。”有人劃掉“誅殺亂黨”四字,改成“殺狼打狗”,寫在那四字下面。
還有的標語,寫的很隨意:“憑什么收老子單身稅?老子愛單身,你管的著?”后面竟然還有回復:“就憑爺爺高興!”
還有標語就像是發表心情:“不想工作了,想一個人去流浪。”
不過大多數的標語內容,還是岑恩澤和邵賓在那個被滅口的家庭墻壁上看到的十六個字:“殺狼打狗,懲惡除霸。摘掉星城,還我自由!”
這座工業城已是一座空城。岑恩澤和邵賓在中心區域轉了一圈,并沒有什么特別發現,怕洛洛他們等的過久,生什么變故,折返回來。
天已完全黑透。
拖拉機沒有夜行燈,夜晚行車諸多不便。岑恩澤建議在座工業區住宿一晚,但洛洛和胖子都有點害怕。
感覺這住空城,處處透著一股詭異的氣息。
四人繼續趕路。
洛洛駕車,邵賓坐在副駕駛室,打著火把照明。
工業區的關卡敞開著。
出了這個工業區,拖拉機走入官道。
胖子忽拍了自己一個耳光。
岑恩澤和他同在車廂頂,不解地問道:“朱大哥怎么啦?”
“剛才在那個工業區時,我忘了做一件很重要的事。”胖子道。
“是什么事?”岑恩澤頗為好奇。畢竟他的經驗不足,剛才在那個工業區搜索時,可能錯過了一些重要的細節。
胖子道:“那個工業區一個人都沒有,你想這是多么難得的機會。早知道咱們就應該直奔營銷社而去。”
“營銷社會有什么線索?”岑恩澤好奇地問。
“線索?我不知道有沒有。但是吃的絕對是有的。咱們大包小包打上幾個包,現在就不用挨餓了。”胖子一本正經地道。
岑恩澤恨不得一腳把他踢下車。說了半天,原來就是為了吃的,還以為是多大的事。
走了一段路,胖子忽又拍了下自己的光頭。
這次岑恩澤不再上當,饑諷了一句:“朱大哥的頭是被蚊子叮了還是給馬蜂蜇了?”
“不是。他娘的,都回到自個兒家了,我竟還不知道!你說該不該打?”胖子認真地道。
岑恩澤點點頭:“是該打。要不要我幫你一把!”
胖子趕緊護著頭:“別別——別。”岑恩澤那手勁,被他敲擊一下,那還不像錘子敲西瓜。
洛洛喜道:“真的嗎?”
“真的!前面不遠就是。”終于回到了自己的地盤,胖子簡直沒法形容此刻的心情。
如果條件允許,一定要高歌一曲,就唱那首:“大河向東流,天上的星星參北斗.......”
洛洛忽道:“快看!螢火蟲。”
這個季節有螢火蟲本生是一件奇怪的事,而且還是密密麻麻的一大片。
邵賓也附合著道:“真的,好多螢火蟲。”
朱小明見東一叢,西一簇的螢火蟲,像一條螢光的河水,流向遠去。笑道:“這螢火蟲是過來帶路的,咱們跟著它走就是。”
不一會兒,拖拉機駛近一團螢火蟲,發現那是一群手持蠟燭的行人。他們項系紅巾,人手一支蠟燭,腳步生風,走的甚是快捷。
前路星星火火,猶如長龍,更不知有多少人數。
且不說夜晚所有工業區都實行了宵禁,在工業區內活動已是違法,何況是跨區行走。
在工業城,蠟燭的使用是限額分配的,一個月人均才一支的配給。工業城的人,寧可摸瞎,也舍不得使用蠟燭。
這多人毫無保留地掏出“家底”,點燈亮燭,連夜趕路,倒底所為何事?
朱小明攔住一人,好奇問道:“這位街坊,你們這是干嘛去?
那人望向胖子,就好像忽然踩到了狗屎,兩眼泛光,又驚又喜地道:“你們是狗?”
朱小明一愣,媽的,咋罵人咧。回懟道:“你他媽才是狗,你們全家都是狗。”
那人呼喊著同伴:“打狗啦!打狗啦!...”早有七八個人,就要往車上爬,想截停拖拉機。
當然,沒誰敢攔在車前。
誰有那么大膽,敢擋女司機的道,這分明是找死。邵賓手上的火把被路人給拉扯掉了,緊急搖上了玻璃窗。
洛洛眼前就剩下螢火蟲般的微光,但她還敢大踩油門,橫沖直撞。
反正前面有光的地方就是路。
“車來了!快躲開!”前面的路人連滾帶爬,紛紛躲避,讓出一條道來。
“打狗啦!——別讓狗跑了——”路人心有不甘地高喊著。
“打狗頭!打狗爪!”朱小明站在車頂,手持木棍居高臨下地擊打那些攀爬上車的路人。對失手跌下車的路人,朱小明也不忘再補上幾記悶棍,這叫痛打落水狗。
岑恩澤不愿傷人性命,只望將他們攆下車,出手并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