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二畫
- 刀鋒入骨
- 地鍋
- 2876字
- 2020-01-17 15:02:17
來人有兩個,右邊那人二十七八,身軀魁梧,相貌堂堂,眼有雄獅之意,站在那里,厚重的氣息猶如一堵鐵墻堵在那里,像一頭猛虎,威嚴不容觸犯。
左邊那人則是一美男子,腰掛玉劍,似真仙臨世。四周隱隱有流光流轉,眼中眼中更是閃爍著千萬種光芒。當真是應了那句古詩,夭夭桃李花,灼灼有輝光。悅懌若九春,罄折似秋霜。
看的魏林不由的癡了。
安初夏拱手朝左邊那人道:“自帝京一別,想來已有兩年多,沒想到能在這又第二畫兄相見。”
第二畫微微笑道:“一面之緣而已,談不上相見。”
安初夏眉頭一挑,心中已有所算計,道:“看來今天這個黑鍋我是多不掉了。”
“哼!”霍海波不悅道:“小子,你實在是囂張,身為大盜鬼手沈四季同伙,擄走了萬劍門方長老關門弟子周師妹不說,竟然還敢殺害游龍山莊少主游天明。實在是罪大惡極!”
魏林喊道:“你們少血口噴人,有什么證據說是我們做的?”
第二畫道:“這時候還需要什么證據?”
安初夏道:“確實不需要,可你們能將我們全部留下?”
第二畫道:“有很大的機會,只要你逃了,你這兩位朋友和那名屬下性命就不好說了。”
安初夏微垂眼睛,盯著他道:“你在威脅我!”
第二畫毫不為意,輕松道:“我是在建議你。”
魏林喊道:“你能有什么好建議!”
第二畫笑著道:“我和安兄對打,安兄若勝,別說你們三人,連那名手下也可一并帶走。可若敗了,你們三個就和那名手下一起留下。如何?”
一旁霍海波不滿道:“第二兄如此處置是否有些不妥。”
第二畫沒有應答,他旁邊那人朝霍海波道:“霍少主只需相信第二兄即可。”
安初夏看了魏林一眼,若是他自己,他至少有五成把握跑出去,可以魏林之前的表現,她恐怕只能留在這了。
安初夏道:“好,兩年前你我交手,你沒盡全力,我也想看看你全力出手的樣子。”
“好!”
第二畫將手中君子劍橫放于胸前,道:“那要看你到底藏了多少。”
話說完,一道白光驟然從火光中炸起,直取第二畫咽喉。
第二畫腳下一溜,退了數步,劍身出鞘,恰好抵住安初夏的劍。
腳尖跺,手中劍劃劍刃而過,第二畫就像位高明的舞蹈家,在劍上起舞。
安初夏手腕一抖,劍急下,改成反手拿劍,往上一抽,迎著第二畫的劍,連同他的人都被砍到半空中。
安初夏腳步一動,身形竟已提前到第二畫落地點,一劍攔腰。
砰的一聲,第二畫像一個稻草人一樣被狂風刮飛出去。
可他沒像稻草人一樣狠狠的摔落在地,而是凌空一翻,平穩的站在地面。
這一次碰撞,安初夏占了上風,看得一旁霍海波心中暗急,被以為三年前名動江湖的君子劍竟被人壓制,恨不得現在能替第二畫上場一般。
風漸漸起了,吹散了烏云,月光也悄悄探出了眼睛,靜靜的看著兩人。
第二畫盯著安初夏手中的劍,欽佩道:“力道十足的劍,是你自己的劍。”
安初夏看著第二畫,道:“可惜你用的劍并不是你的劍。”
風急了,拉長了二人的影子,也逼退四周人一步。
四周人中最差的都練過幾年功夫,自然不會是被僅僅的疾風逼退。
逼退他們的是風中的勢,凌厲的劍勢,自安初夏身上蔓延而出的劍勢。
第二畫眼前一亮,手中的劍往前一刺,安初夏的劍勢轟然崩塌。
這一劍沒有絲毫難度技巧,任何人都能學會,但到達他這種程度的人卻屈指可數。
這是極快的一劍,快到人眼都追不上,讓人只覺得眼前一花,便已消失。
安初夏、第二畫錯身而立,四周的人也都齊齊盯著場中的兩人,那一劍太快,快到沒人知道誰勝誰負。
一陣風吹過,安初夏手中的劍斷了,清脆的落地聲在寂靜的四周顯得更加響亮。
第二畫看著地上的斷劍,道:“這一劍你沒輸,是兵器輸了。”
安初夏道:“劍客沒有劍,也不是輸了嗎。”
他扭身看向曹凡和魏林抱歉道:“我輸了。”
魏林也是十分失落,強打起精神說:“沒事,反正看著陣仗我也是跑不出去。”
曹凡卻嬉皮笑臉的看著第二畫,問道:“你是誰?”
第二畫收起劍答道:“在下第二畫,江湖人稱君子劍。”
曹凡搖頭道:“我問的不是這個,你來這做什么?”
第二畫依舊彬彬有禮的說:“在下久聞霍空霍大俠之名,恰逢他老人家八十大壽,所以特來拜會。”
曹凡又搖了搖頭,道:“你很像我認識的一個人。”
第二畫蹙眉一笑,像是想通了什么好笑的事。
曹凡再次搖頭,卻什么也為多說,轉身走回到安初夏身邊。
在這門外的霍海波笑了起來,笑的很輕松,像是放下了心中的一塊石頭,朝旁邊人吩咐道:“拿三副枷鎖,將這三人扣上,分別押到地牢,待游龍山莊莊主來時我們好交代。”
三個黑衣人拿著三副墨黑色枷鎖走向安初夏等人,那枷鎖很黑,就像烏云重新遮蓋星空的黑夜一般,深邃的看不到底。
可是所有人都知道,夜黑不會永留,黎明也終將到來。
安初夏自然也知道這個到底,可他在地牢之中看到陽光時依舊驚奇。
地牢按安初夏估計離地面有有十一二米,應該在斜靠湖水的一側,陽光是不能照耀進來才對,可眼前偏偏出現了陽光。
看著那陽光,安初夏竟不由的看迷了。
兩年多了,他在帝國東西南北四處游走,從來沒有歇息一天,也從來沒有好好看過日月山河。
他突然想喝酒了,天氣好的時候,她總愛喝幾杯酒,而他也往往在旁喝上幾口。
有道亮紅色的身影在他眼中嬉笑,說話,甚至憤怒!
很難想到會有人能從陽光中看到另一個人,可還沒讓他沉寂很久便被打斷了。
墻壁上傳來了敲打聲,安初夏扭頭看去也拍了幾下。
而墻穿來魏林激動的大喊:“是安初夏嗎?我這邊好臟!還有老鼠!之前我跟那人說要換牢房那人也不理我!你那邊干凈嗎?要不你跟他們說說,讓我也去你那牢房!曹凡也不知道跑哪去了,昨天他還跟我聊了會天,結果到現在都還沒醒!你說他會不會跑了?跑了也不帶我們一起……”
像是被人打攪了清夢,安初夏有些惱道:“我們身上都綁著鐵鏈,他怎么跑的出去?可能只是還沒睡醒!”
“不是!昨天他還跟我聊了半宿,他還說什么這里面會不會有什么暗道!結果今天就沒聲了!”
“這地牢本就在地下,若地下還有暗……”
安初夏話還沒說完,那邊敲敲打打聲中就傳來驚喜聲,“這有暗道!這真的有暗道!”
安初夏一愣,又聽到魏林敲打靠右墻角出道:“這里!這里!你聽!”
安初夏往那附耳一聽,隱隱有風聲穿過,確實是個暗道。
砰砰砰!
數拳毫無遮掩的拳頭伴隨響聲捶在墻角,安初夏一見聲音已經傳出,當下也不加猶豫,也轟向墻角。
兩人拳頭很重,暗道與地牢間隔也近,兩人齊力下一會就打碎了土層。
暗道很小,只能容一人單行爬過。
魏林往里一跳,就往一個方向鉆,而此時牢房似有腳步聲穿來,安初夏也顧不上對錯,當即跳下去。
暗道很長,也很昏暗,兩人也不知道爬了多久,忽然停了下來,因為路到頭了,因為他們聽到了說話聲。
聲音是昨天清風樓上段九空的聲音。
只聽他恭恭敬敬道:“主人交代的事屬下都已辦好,只是遲則生變,還望……屬下該死,屬下該死,還望主人恕罪。”
一聲冷哼,那名主人說話了,“做好你的事!”
段九空驚恐答道:“是!”
關門聲響起,似乎那名主人已經走了。等了一會,段九空狠毒道:“該死不死的老不死!別讓爺逮到機會,不然讓你想死都不能死!”
砰的一聲!
安初夏撞開暗板,段九空一驚,剛想喊人,安初夏的手已經卡在了他的脖子上,手刀一揮,眼前當即一黑。
安初夏透過窗戶瞄了眼外面,這不是獨立小院,而是一間單房,靠近小山遠離山莊小湖。
安初夏看了段九空,估計他還要一兩個時辰才能醒來,便拿了團布將他嘴塞上,然后又用床單將他裹起來塞到暗道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