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突然覺得自己會水文了。
- 刀鋒入骨
- 地鍋
- 3144字
- 2020-01-17 15:02:17
夜晚,山間在明月之照耀下也是一片昏暗。而一間遠在天邊,長寬各十多米的書房內卻燈火通明,如同白晝一般。
卓后椅子上坐著一個穿白色睡衣的人,斑白的鬢發讓他讓他看起來像是個七八十的老人,頻繁的墜頭和緊閉的雙眼像是說明他已經淺淺的睡著了。
年近七十,滿頭斑白的石茂小心翼翼的跪在桌前,淺淺不敢發出丁點響聲的作態和他以往在這書房動則打罵下人女婢的行為反差極大。他已經在這跪了近半個時辰,身為楚相,權傾朝野,平日里養尊處優高高在上慣了的膝蓋此時辛辣的可怕。
他可卻不敢說半個不字,甚至別說說不字,他還要笑,發自內心的笑,讓坐在椅上的人醒來第一眼記住的自己忠心的笑容。
“嗯?”
椅上突然有了動靜,石茂的頭低的更低。那個人終于醒了,一雙稀疏的眼睛打量了下四周的書房,像是想起了什么,張嘴淡淡問道:“安初夏消失了?”
石茂趕緊答道:“回陛下,安初夏自十一日前,竹屋失火后消失了,至今還未找到。”
噔噔!
食指抬起有力敲擊著書桌,可第三下卻始終沒有落下。
楚皇看著地上跪著的石茂,稀疏的眼睛慢慢變得漆黑,仿佛看不到底的黑暗伴隨這目光瞬間將石茂籠罩,嚇得石茂脖頸滲出一道道冷汗,就連膝蓋上的辛辣在這目光下也再無絲毫感覺。
死亡的恐懼瞬間填滿了石茂所有的心房,他太熟悉這種目光了,哪怕這次他沒有用余光去看楚皇的眼睛他也清楚知道楚皇正在用這種目光在看他。
“臣錯了!”
石茂突然用頭磕地,大喊道:“臣知錯了!”
“錯在哪了?”
楚皇淡淡的開口問了一句,石茂眼中一喜。會問,愿意聽你解釋才有機會,若是連問都不問,那再完美的解釋也只是借口。
石茂朗朗大聲道:“臣不該派人逼死前宜州知府宓荷一家,更不該暗中安排,讓自己遠方無能表親出任宜州知府一職。”
楚皇淡淡道:“接下來該如何做?”
石茂直身跪著道:“立即罷免現任宜州知府,另舉賢能出任宜州知府。”
“這就夠了嗎?”楚皇嘴角殘忍一扯,淡淡的語氣充滿的殺氣讓屋內瞬間寒了五分,更是讓石茂的心瞬間結上了厚厚的冰層。
手一拄,楚皇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腳步從呆呆的石茂身邊踱過,直至門口才頓了一下,他才像想起了什么,忽然道:“你那遠房表親是河家吧?”
石茂眼中爆出了一團精光,急忙扭身跪了過來,磕頭道:“是河家,玉州河家。”
門被人從外面打開,楚皇慢慢走了出去,口中緩緩道:“魚和熊掌不可兼得,該舍就要舍。”
石茂聞言,當即磕頭大喊:“謝主隆恩!”
楚皇像是沒有聽到石茂的喊聲,或許他根本就不在乎石茂這句話,同樣他更不會在乎石茂是否發自內心的中心。
出了石府大門,一頂玄色轎子立馬抬到他的身前。一揮手,楚皇沒有去上轎子,順著這街道開始慢慢走了起來。身后上百人如同木頭一般,除了腳步聲再無一丁點聲音。就連伺候楚皇的老太監也明白此時不能多說,留出三步緊緊跟著。
往日熱鬧的街道今夜空無一人,誰也不知道那黑暗之中到底藏了多少人,包括楚皇自己。
手一抬,眾人隨著他的手勢腳步一頓,他才輕輕道:“三十步開外。”
上百人連同黑暗之中都是一陣躁動,兩個黑衣人影像是一掙,從楚皇身后的黑暗空間掙脫了出來。也正是在這兩人出來后,上百人才隨著楚皇腳步慢慢往皇宮移動。
很靜,直到走了半路,楚皇像是忍不住一般道:“二老就不問問?”
左邊黑衣老人無所謂道:“你想說不就說了,你若不想說天下有誰能逼你。”
右邊那個點頭附和道:“就是就是。”
楚皇笑呵呵的頓了半步,三人平齊時才又邁開腳步道:“你們可都是我們皇族族老,論起輩分我都要叫聲叔父。”
左邊老人笑著罵道:“你小子到現在還這么鬼精鬼精,連感情牌都打了起來。有屁快放有話快說。”
“就是就是!”右邊那老人依舊附和。
楚皇啞然,過了一會才思慮道:“你們覺得我將柳如是納入九龍司到底合適嗎?”
“柳如是進九龍司絕不合適。”左邊老人鎮定道,可過了幾息他又嘆了口氣,道:“不過這也沒有辦法,皇族年輕一輩不論是你這一系還是其它分支,除了楚云和楚羽墨算是沒有幾個能看上眼的。而九龍司之位絕不能空,讓柳如是進九龍司也是無奈之舉,我們這幫老家伙還都明白。”
右邊人老和道:“就是就是。”
三人的話像是斷了,過來半晌楚皇才又沉重道:“太子如何?”
三人的話又再次被打斷了,對于帝國皇位歸屬永遠是最重要的事,也永遠是最要人命的事。
寂靜就像這黑夜一樣無邊無盡,也不知過了多久,左邊黑衣老人像是耐不住道:“若在太平盛世,太子還能成為一個賢君吧。而現在,唉。”
話說一半便結束了,楚皇像是早有預料一般,嘆了口氣道:“我在儲君的教導上遠超以往,可終究沒想到,唉,時也命也!”
寂靜,死一樣的寂靜。
短短幾句之后三人都陷入了深思,他們思考的事情差距不大。這些思考他們考慮了無數次,乃至每一點每一句話他們都仔細的斟酌再三了。可他們還是不敢輕易做出決定,因為這個決定不僅僅影響的是個人,而是整個大楚皇族!
“你準備削掉石茂所在的石家。”
左邊的老人突然問道,這忽然的一問讓楚皇眼神心虛閃爍了一下。過了一會他才答道:“還是沒瞞過您老的眼睛。”
左邊的老人像是滿意的點了點頭,同意道:“交給那家伙確實合適,而且,雖然不想承認,可那小家伙真是強的可怕。”
右邊的老人像是突然驚醒一般,看了看旁邊兩人笑了笑,隨口說道:“就是就是。”
左邊的老人像是習以為常了,若無旁騖接著道:“可那小家伙的思維似乎有些極端,到時候恐怕會是個問題。”
楚皇道:“這點在我看來到是無所謂,外患之下手段血腥也未必不是個好處。”
左邊的老人點了點頭表示同意楚皇的話,接著道:“當年你扶持石茂起來是為了更好掌控金、安、魏、吳、蔡、姜六大家族,這十多年下來,金家蔡家被你滅掉,加上石家一共五家,在你的壓制下他們只能兩兩牽制的抱成一團。如今你削了石家,剩下四家恐怕不好處理。可若是強行動手,恐怕整個士族階級都會波動。”
楚皇眼中血色一閃,平靜道:“那就多殺一族,以成三足鼎立,這樣也方便管。”
左邊老人臉色一沉,這多殺一族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可帶走的人命恐怕要數以萬計。他突然想起了身為第七皇子的靖王是如何坐上這皇位的,心中不由一嘆,果然有什么樣老子就有什么樣兒子。
同樣的夜空之下,竹根旁的一個黑洞中閃過一個冒著精光的眼睛。
第十二個黑夜了,安初夏心中默默算到。
五天前竹林里就聽不到人的腳步聲了,他準備出去,之前已經將孔下的土層挖薄了很多,明天只要破掉最上面的土層便可。
他挖的很輕,盡管外面沒有一人,可他的動作依舊很輕。
噔!
安初夏從窄小洞口中跳了出來,星空之下月亮雖然明亮可卻無法將這里的一切照明。
呼吸這新鮮的空氣,安初夏的耐心突然都被磨盡了。之前僅剩的小心也瞬間被他丟到一邊,就慌忙朝道不平說的西邊小湖處跑。
地窖在第五天就已經變了味道,一直待在里面只覺的惡臭可一出來才明白里面已經不是惡臭兩字所能解讀的了。
聞了聞衣服的騷 味,安初夏一遍跑著一遍就把衣服往地上扔,這個衣服他實在是不想再穿上一秒了。
撲騰一聲!
安初夏赤裸著就扎到了湖里,狠狠的擦了兩下,安初夏瞬間覺得自己獲得了新生。往湖里潛了兩次,打了幾滾,肆意的漂在湖上看著星空的點點,安初夏突然覺得星空好美,像一個巨大的棋盤,點點繁星如同這大地的蕓蕓眾生皆是棋子,也皆是下棋的人。
入世者強出世者智嗎?
哪怕裝的再老成,他也是一個年輕人,相比出世的智,哪個年輕人不更加偏愛入世的強!
所有人的矚目,世界的中心不正是這世界最誘惑的地點嗎!
嘩啦!
輕輕一聲水的攪動,宛若驚雷,瞬間將安初夏從想象之中打了出來。
有人!
安初夏心中一定,朝那邊大喊一聲:“誰?出來!”言罷一個猛子朝湖邊扎去。
自己在這被發現,只要一個想多的人必然會將自己和消失的安初夏聯系在一起。
上岸,撿了兩塊石子安初夏就朝之前響聲處沖了過去。
湖面平靜,安初夏靜靜的在那等著。地上沒有腳印,說明人就在湖里。湖面不大,站在這里可以盡收眼底。
噗嚕噗嚕!一連串水泡冒了出來,安初夏手一緊,石子隨時都能射出去。
嘩!
一長發女人胴 體鉆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