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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新軍進城·

  • 重生東漢末年
  • 潛陽
  • 3052字
  • 2019-12-20 16:08:40

郭斌將計劃和盤托出,環(huán)環(huán)相扣,思慮縝密,謀算深遠,格局宏大,思維精奇。發(fā)前人所不敢想,膽子之大,實屬罕見。

也因此,在座眾人無不欽服。

陽翟縣人口不過五萬多人,卻要應(yīng)對三萬多的流民,如何將這三萬多人妥善安置,實在是擺在眾人面前的一道難題,也是對初任陽翟縣令的郭斌的一次嚴峻的考驗,更是伏龍山莊此后能否在陽翟縣站穩(wěn)腳跟,將陽翟縣作為郭斌發(fā)展的大后方的一次極為重要的試煉。

若是郭斌能將這三萬多流民妥善安置,那么必定是先將縣中的一干豪強拿捏得妥妥帖帖,另外必定得到這三萬多流民的支持。只有在陽翟縣有了如此堅實的社會基礎(chǔ),伏龍山莊才能在太平道的起義中站穩(wěn)腳跟,否則,一切皆是空談。

如今困擾眾人的難題在一日之間,被郭斌三言兩語便給破解了,怎能不讓戲志才、荀彧、徐庶、司馬徽等自認智計超絕之人自愧弗如?又怎能不對郭斌愈發(fā)敬畏佩服?

當(dāng)下戲志才起身道:“主公此策大善,以一個建筑公司,竟可解決陽翟縣中最為棘手的流民問題,智計之妙,莫過于此。”

見眾人均點頭同意,戲志才繼續(xù)道:“忠以為此策有七大利好。第一,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便是解決了流民的糧食問題。流民之患,首在糧食,流民之生,其因也在糧食。太平道欲興風(fēng)作浪,其憑恃亦在糧食。主公竟能集合陽翟眾豪族之力,一舉解決糧食問題,讓太平道無可施其能,可謂釜底抽薪。”

“第二,能迅速團結(jié)陽翟縣內(nèi)的豪門大族,這是我伏龍山莊立足陽翟的根本。而且這個團結(jié)不是暫時的,而是長遠的。通過陽翟建筑股份有限公司,將陽翟大小豪門的利益聯(lián)系起來,亦將大家的力量擰在一起。此后,若欲摧毀我陽翟縣,則必須一個莊園一個莊園地將陽翟縣清洗干凈方能做到。”

“第三,將陽翟縣城擴大了一倍,若有人欲圍攻陽翟,沒有個五萬大軍,恐怕都沒法將城池徹底圍住。只是,此事尚需主公上書朝廷,要能獲得朝廷允準方可保萬全。”

郭斌點點頭,表示同意。

戲志才接著道:“第四,陽翟建筑股份有限公司中,陽翟縣亦以土地及人力參股,此后便可源源不絕地分得紅利以及稅賦。此舉可謂開歷史之先河,為我陽翟縣開辟了財源,亦是天下郡縣之榜樣。天下能吏頗多,能毫無私心,為國開辟財源的主公乃第一人也。”

眾人頓覺與有榮焉,腰桿都挺直了不少。

“第五,主公解民倒懸,竭盡全力收治流民,可以預(yù)期,必可得三萬多流民之竭力支持,無論是治安、賦稅,還是征召兵士,此皆為我陽翟縣之堅強后盾。”

“第六,既得豪族贊同,又有底層民眾支持,亂世即便提前來到,也足以有自保之力。”

“第七,此策既得流民之心,同時便斬斷了太平道作亂陽翟之根,此后太平道欲要作亂陽翟,恐怕亦要掂量掂量了。”

見眾人不自覺地點頭,戲志才很滿意,道:“最重要的是,主公此策乃堂堂正正之陽謀,即便太平道知曉了,恐亦難有作為。”當(dāng)下,提高音量道:“諸位,出謀劃策本應(yīng)是我等謀劃士之責(zé)任,今日主公既已為我等畫好了路子,接下來就看我們的了。”

當(dāng)下眾人一齊起身,向郭斌道:“必不負主公所托!”

郭斌見戲志才這一番總結(jié),有一有二,頭頭是道,心中暗嘆:“不愧是天生玩政治的人,這一、二、三擺出來,就連我都不明覺厲,何況眾人?看來自己還差得遠啊。”

見事情告一段落,郭斌便令眾人散去,各自依計行事。自己則少不得在縣衙中與縣丞賈仁一番虛與委蛇,又親切熱情地與衙門中的小吏們進行了一番深入的溝通,方回到縣衙正堂后面的“閨閤”中看歷年的卷宗去了。既做了縣令,該用的功還是不能拉下的。

所謂的“閨閤”,亦作“閨閣”,指的卻不是姑娘家的臥室,而是指內(nèi)室小門,是縣令坐臥休息之所。

《漢書·循吏傳·文翁》載:“(文翁)每出行縣,益從學(xué)官諸生明經(jīng)飭行者與俱,使傳教令,出入閨合。”顏師古注曰:“閨閤,內(nèi)中小門也。”此外,閨閤一詞也用來指皇宮大內(nèi)。

想是因女子多活動在內(nèi)院之中,連閨閤小門都不出,方漸漸用閨閣來指代女子臥室,乃至用來代指女子。

而陽翟縣衙中郭斌的閨閤不僅有庭院,有正堂,有內(nèi)院,甚至還有一個不小的花園,讓以“尚未住過縣衙大院”為由,一同搬進來的董杏兒大喜過望。

非但郭斌有單獨的院落,縣丞賈仁以及新升任縣尉的趙云在衙中亦有單獨院落以供居住,只是賈仁在城中有宅子,并不常住在衙中。而一干辦事的小吏則沒有這么舒服了,廳事后面那兩排單層的老式學(xué)生宿舍似的排房,據(jù)說便是吏員的居所。當(dāng)然,這些吏員地位低下,是沒有辦法攜帶家屬進入縣衙的。

令郭斌驚異的是,這時竟也有了較合理的休沐制度。縣中的小吏每十日可休沐一日,若一直沒有休假,則可累加到一起連休,但每次休沐最多不得超過七日。可見此時的制度設(shè)計,還是蠻人性化的。

(作者注:據(jù)宋杰先生對尹灣漢簡的研究,郡縣的小吏,視公務(wù)情況工作7-14日,可獲得一天的休假。此處取10日。)

當(dāng)天夜里,郭斌便將寫好的信交給情報人員,相信三天之后,袁紹便會收到信件,并會以最快的速度將轉(zhuǎn)呈何進以及郭斌寫的奏折送到該送的地方。

次日一早,連夜趕回伏龍山莊的趙云,便率領(lǐng)換了新軍裝的五百士兵來到了陽翟縣城南門外。

這些士兵往那里一站,便引起了圍觀。

郭斌聞訊,騎著高頭大馬趕來。

看到當(dāng)時的情形,郭斌竟有一股要哭的沖動。不為悲秋,只為感懷身世。因為看到這五百個士兵整齊地站在城門外馬路一旁等候進城,郭斌仿佛看到了后世部隊里的戰(zhàn)友們。為什么?軍裝!

這些士兵的軍裝是郭斌親自為他們設(shè)計的,不同于為流民準備的粗麻布衣服,這些軍裝全是郭斌派人到幽州、并州等地收購的毛氈所制。這些毛氈可都是純羊毛的啊,保暖效果那叫一個好!

至于軍裝的外形,郭斌依照記憶中二戰(zhàn)時期德軍軍服所制,華麗而不失莊重,只是沒有軍帽而已。此時人們講究“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故不會輕易理發(fā)的。郭斌入鄉(xiāng)隨俗,便著士兵以木簪扎起來,一個個反倒有了網(wǎng)絡(luò)游戲中武林高手的樣子。

鞋子是以豬皮制作,只以納制的千層底為鞋底,而鞋跟處亦釘有可拆卸的木片。這樣,行軍時可拆卸下來,保證輕便的同時,還能減小噪聲,利于隱蔽行軍。而戰(zhàn)前或者閱兵之時,則會再裝上去。

戰(zhàn)時裝上的目的是可以腳踢敵軍,增大殺傷力;而閱兵時裝上則是為了增大踩踏時的聲響,以形成無與倫比的聲勢。此時,便是絕佳的時機。

見郭斌出城,趙云喊道:“立正!向右看齊!向前看!”

待郭斌行至隊伍正前方時,趙云喊道:“敬禮!”五百軍士右手齊眉,敬了一個后世解放軍標準的軍禮。

看著整齊劃一的動作,郭斌心中的感慨是在場的所有人都無法理解的。當(dāng)下,郭斌回禮,看著淵渟岳峙的五百軍士,郭斌心中涌起一股難以言表的自豪。

四周圍觀的人群亦震懾于這五百軍士所散發(fā)的氣勢,均不敢靠前,只遠遠地圍觀。

也不怪這些人膽小,郭斌的一千五百個半脫產(chǎn)的軍士,都是見過血的。當(dāng)然,不是人血,而是動物的血。

這些士兵是最早一批跟著郭斌的,是可以五人一組進伏龍山打獵的猛士。所以當(dāng)五百人站在一起,統(tǒng)一服裝,統(tǒng)一號令,統(tǒng)一行動之時,雖只拿著一桿長槍,竟散發(fā)出了此時的軍隊很少具有的威懾力。

這五百人的隊伍,愣是讓人感覺仿佛有千軍萬馬一般,殺氣騰騰,使人不敢輕侮。

郭斌很快從回憶中恢復(fù)過來,對趙云道:“進城!”短促而有力。

趙云馬上轉(zhuǎn)身,指揮隊伍往城門處行去。

統(tǒng)一的制~服,統(tǒng)一的動作,統(tǒng)一的口號,甚至連腳踏水泥地面的聲音也是那么的統(tǒng)一而有力。

這一幕不僅使郭斌陷入回憶,更震撼著陽翟縣城里里外外的人。有流民,有城中的市民,有太平道,也有郭斌手下的一眾謀士。

事后,戲志才對郭嘉道:“主公之才,真乃天授乎?這五百軍士,于莊中之時并無甚特異之處,此時換上軍服,竟似脫胎換骨一般。有此虎賁之士,天下誰人可當(dāng)?”

太祖初任陽翟令,以驃騎將軍為縣尉,率五百新軍進城,威勢震天,時人嘆曰:“真虎賁也!”

--《太祖本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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