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娥抬起頭，無畏地看著云天斥：“王爺的人和我在一起，心卻在喬司麥那里，他滿腦子想得都是她，和我呆的時間越長，越覺得對不起喬司麥，欠我的反倒是還清了。妖王，你這不是在幫我搶人，純粹是誆我去犧牲。”

云天斥冷冷地看著綠娥說道：“你現在后悔已經晚了，不可叛逆咒的解咒符轉移到你身上，如果你不想死，那就是你們三個一起死！”

綠娥傲然抬頭：“我不會后悔，我做的事從來不后悔！只是我要用我的方法去做，不再任你擺布，反正你的目的只是讓喬司麥平安，其他的，就不必過問太多了。”

云天斥目光陰冷：“你到底想怎么做？”

他從來不習慣有事情超出自己的控制，也從來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喬司麥是個例外，不代表他會允許這種例外繼續擴大。

綠娥微微蹙眉，她明顯感覺到了云天斥身上散發出的強烈殺氣，她知道如果她再放肆下去，妖王就不會這么好說話了，于是她權衡了一下利弊說道：“我除了等以外，還能怎么做，無非就是等罷了，等一個機會。”

云天斥冷冷注視著她：“等什么機會？”

“等意外發生的機會。”綠娥目不轉睛地看著云天斥的眼睛，“妖王你既然這么想保住喬司麥的命，為什么還要她和王爺去毀掉紫玉魔杖？魔杖在你手上丟失的概率完全可以忽略不計，所以我覺得這中間一定會有意外發生……”

云天斥冰冷的臉上終于泛起一絲波瀾：“這事你和端王提過嗎？”

“沒有！”綠娥淡定自若地笑笑，“這是我自己猜的，何必去跟王爺提起！”

云天斥的表情這才稍稍放松一些，沉聲說道：“火鬼鏡曾經預言過紫玉魔杖最近會生變數，但是現在端王和喬司麥的未來已經突破了預言的界限，這場變數會不會來，誰也不知道。”

綠娥凝視著自己的手指說：“沒關系，我可以等，我這人最大的優點是有耐心，最大的悲哀是太有耐心。”如果不是太有耐心，她的青春、她的人生，不會葬送在虛無飄渺的等待里。

云天斥淡漠地轉身離開，掌心中已然起了冷汗。最近是能量黑子爆發的時候，按照預言的說法，那些能量會對紫玉魔杖里的病毒產生影響，會不會影響到喬司麥他沒有十足的把握，他一定會拼盡全力護她周全，可楚離卻不見得能相信他。

云天斥不想再生出什么變數來，他只能希望也許火鬼鏡的預言破了，這一切就不會發生了。

時間果然在平靜中流淌著，什么意外也沒發生，轉眼又過去半年時間，楚離幾乎沒有和綠娥單獨見面，綠娥也沒有強求，大部分時間她都在屋里靜心調養，伊奇給她帶來的傷幾乎是不可逆的，至少狐籬說綠娥的武功再不可能恢復到從前的水平了。

楚離很想把不可叛逆咒的解咒符轉移到自己身上，從喬司麥身上直接轉做不到，經過綠娥轉一手有沒有希望？

無奈云天斥很直接地告訴他：不可能的！

喬司麥現在也盡量不和綠娥見面，就連每日三餐的吃食都是她做好了讓宮女送到綠娥房間里，她想為綠娥做點事，又不想刺激到別人，她每天多燒幾個菜楚離是知道的，他沒有出言阻止，喬司麥就很有毅力地堅持了下來，而且一堅持就是半年。

“你不必如此委屈。”這一日喬司麥笑瞇瞇地送走宮女之后，聽到了一個和云天斥語調有所不同，語氣卻驚人般相像的聲音。

“皇上今日怎么有空出來？”雖然同住在鮮國皇宮里，喬司麥和楚恒接觸的機會并不多，大多數時間他都在自己練功，所以喬司麥驟然見到人不免有些詫異。

“路過，看到你的慫樣忍不住要說一句。”楚恒戲謔地看著喬司麥，“女人爭寵也是一場戰爭，永遠都是勝者為王，既然楚離選擇的是你，你就該心安理得地享受你的勝利果實，犯得著小媳婦似地去討好一個失了寵的女人嗎？如果今天贏的是綠娥，她會毫不猶豫要你的命！”

“不，她不會！”喬司麥定定地看著楚恒，“綠娥說過，她會讓茍延殘喘的感情繼續茍延殘喘下去，即使今天王爺選的是她，她也不會要我的命。如果能有第二次選擇，王爺一定不會惹上她，但現在惹已經惹了，這是我們欠她的。”

楚恒不可思議地看著喬司麥，露出一絲和他的表情不太相襯的笑意：“我想我這輩子都理解不了狐妖的心態。”

“等你夾在兩個人中間左右為難的時候，你就會了解我的心態了。”

“你也會左右為難嗎？”楚恒似乎來了點興致。

“當然會！有些人有些話，他們不說出來，不代表我不知道，他們越沉默，我就越難受，我覺得他們好孤獨。”

楚恒眼神一凌，冷冷地丟下一句：“不要太自以為是，別以為這個世界只圍你一個人轉，沒有誰離了誰是過不下去的。”便揚長而去。

喬司麥莫名其妙，她說云天斥和玄璣豫呢，楚恒干嘛擠兌她，她惹他了嗎！

楚離自房間里走出來，喬司麥今天煮飯怎么煮了這么久？他現在越活越窩囊了，只要一刻見不到她，就開始牽腸掛肚。

他正想去廚房看看喬司麥，卻不想才出門就被云天斥擋住了去路：“端王，跟我來。”

楚離眸光微沉，云天斥早已回到無量黑洞，現在忽然出現……

他勾了勾嘴角，平靜地凝視著云天斥的眼睛：“紫玉魔杖出問題了是嗎？”

云天斥心中一驚：“綠娥跟你說過什么！”

“綠娥沒說什么，但我不是傻子，我和喬司麥不可能永遠逍遙無憂地等下去！”楚離笑得云淡風清，“看來好日子要過完了。”

云天斥目光犀利地看著他說：“紫玉魔杖上出現了裂紋，一個月之內，它一定會斷裂！會有什么結果，你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