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離眼中不動聲色地閃過一抹笑意，轉瞬即逝，還是被專注地盯著他看的喬司麥給看到了，她立刻指著他說：“你笑了笑了，我看到的！”

某人頗有些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竟然發不出脾氣，他警告過自己不要去看喬司麥的眼睛，因為狐妖的媚術通過眼睛來實現，可他為什么還是被她牽著情緒走呢？

“不許再胡鬧！”楚離教訓著喬司麥，語氣是很溫柔的那種數落，喬司麥立刻安靜下來，乖乖站在一旁，他瞄了她一眼，她對他回以甜甜的笑，他趕緊移開眼，深吸一口氣：“本王有正事跟你說。”

“啥事？”喬司麥來了精神。

“長風找到趙士兵了，趙士兵同意出來舉證楚孿收買他對你用刑的事，所以明兒早朝以后，你跟本王進宮見父皇。本王這次要把楚孿和魔界勾結，在南理國出賣楚軍，還有他和百重樓的關系，一次性處理干凈。”

“太好了。”喬司麥很興奮，又有一點擔憂：“皇上會相信嗎？”

楚離微微一笑：“父皇心知肚明，只是需要有人出來把這事挑明而已。”楚振東今日派人來，指名要楚離帶喬司麥進宮。

喬司麥認真看了楚離一眼：“王爺，其實你手上早就有這些證據了，為何今日才出手？”

楚離蹙眉沒有答話，手足相殘這種事，若非楚振東痛下決心，他未必下得了決心，從某種意義上說，他不夠格當一個好皇帝。

喬司麥試探地看了他一眼：“王爺，這次是皇上要對淮王發難，要廢了他的太子位，這才是他來看你的真正原因吧？”

女人的直覺，何其精準！

楚離不動聲色地看了她一眼：“你的心愿有可能得償，有可能當太子妃了。”

喬司麥聳聳肩，她曾經的確很想讓楚離當太子，可現她似乎不那么想了，她慢慢開始理解陸小曼的話……

第二日，喬司麥醒來發現楚離還躺在她身邊，不由得詫異起來：“你怎么沒去早朝？”

“本王染著瘟疫，即使父皇看穿了，還有很多人要瞞。”

喬司麥瞇起眼，她猜想朝堂上這次必定會有一番風波，楚離現在壓力很大，才會連笑容都變少了。

所以喬司麥打起精神，她要幫楚離打好這一仗，就算她現在對他的前途不那么上心，但只要他想要，她都會去替他爭，喬司麥有理由把楚離現在的沉默寡言和“想要”畫上等號。

楚振東目光灼灼地看著喬司麥，她第一次這么近距離又無畏地看著這位至高無上的皇帝，楚離抱著她落到養心殿，沒有驚動門口的侍衛，楚振東都沒有露出驚訝的表情，喬司麥便把他劃到了自己這一波。

楚振東微微一笑：“端王妃膽子倒是不小。”

喬司麥回以一笑：“大家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太拘謹就顯得生疏了。”

“咳咳……”楚離咳嗽一聲，喬司麥繼續看著楚振東微笑，當作沒聽見。

“皇上，這是我從趙士兵身上偷來的銀票。”喬司麥將銀票交到楚振東手上：“你看看，是淮王府的票子。”

楚離拎住喬司麥的耳朵將她從楚振東身邊拉開，嗔道：“本王交你的規矩都忘光了！”

雖然說著教訓的話，語氣卻是化不開的寵溺。

楚振東哈哈大笑，看著喬司麥說：“等避過了端王染病的這陣風頭，朕會讓端王把趙士兵帶到朝堂上來，到時候你一起來作證，聽說當時牢里還有一個小丫鬟，把她一起帶來。”

喬司麥倒抽一口涼氣，脫口而出：“不行！”

楚離微微蹙眉，轉向楚振東說：“父皇，杏兒摔傷頭已經失憶，怕是起不了什么作用，依兒臣之見，還是算了。”

“她失憶了？”楚振東略感詫異地看了兩人一眼：“端王你一會去死牢一趟，杏兒遭人虐待，總會留下些端倪會有人看見。廢太子之事非小，朕既然做了，就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喬司麥著急地看著楚離，楚離沖她搖搖頭，然后對楚振東說：“兒臣明白。”

“你們下去吧。”楚振東揮了揮手。

楚離的手在衣袖里握緊了拳，他原本就詫異楚振東為何要他帶喬司麥進宮，現在看來……他這時候離開，父皇安全嗎？

但楚振東警告地看了他一眼，他只好拉起喬司麥的手，默默離開。

退出大殿，喬司麥用力甩掉楚離的手：“我絕不會讓杏兒出來作證的，我寧可殺了她。”

楚離饒有興趣的笑問：“這么狠啊？”

“是我狠還是你狠！”喬司麥冷冷地說：“我好不容易才讓杏兒把那些事忘掉，你們覺不覺得自己很殘忍！”

楚離伸手將她圈進懷里，笑道：“你這小妖精就如此看不起我？本王是那種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嗎？反正父皇只是讓我去死牢探探，到時候就說什么都沒探到不就好了。”

“你真的不會出賣杏兒？”喬司麥驚喜交加。

“不會！”某人張嘴在她鼻子上輕輕咬了一下。

喬司麥緊緊抱住楚離的腰，興奮地蹦達起來。

“嗯？你身上什么東西在震？”喬司麥詫異地從楚離懷里鉆出來，伸手去摸他的腰帶。

“沒什么。”楚離趕緊拉住她的手：“我們該回王府了，被人看到不好。”

養心殿里，楚振東抿緊嘴唇，看著坐在腳邊的一名十八九歲的宮女，那宮女長相不算很美，但一雙眼睛卻格外有靈氣。

宮女揚起長發沖他微微一笑：“他走了。”

楚振東的拳頭倏地握緊：“他竟然把主意打到端王和沐玉身上，朕絕不會再讓他這樣肆意妄為的，你到底能不能打開封印？”

“我也不知道。”宮女無奈地看了他一眼：“如果封印有這么容易打開，我早就打開了，何必來纏你討紫玉魔杖？紫玉魔杖有消息了嗎？”

楚振東淡淡地說：“不要再對紫玉魔杖抱希望，那只是根能讓人產生幻覺的棒子罷了，所謂的能量，都是幻覺。”

“不！”宮女很堅持地說：“紫玉魔杖是個很強的能量黑洞，無量黑洞是陽級，它是陰級，可無量黑洞很大，紫玉魔杖卻很小，能量被壓縮之后會呈幾何級數增長，得紫玉魔杖者得天下，絕不是一句空話，想要打開封印，必須從這根魔杖上下手。”

“魔杖你見過，沒有任何特別。”楚振東覺得他和那女孩糾纏這個問題糾纏了太多年，現在已經沒有興趣繼續糾纏了。

宮女從地上站了起來：“那是我們還沒找到打開它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