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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76.裝病

  • 皇姬策
  • 酒瀾夢夢
  • 3119字
  • 2020-01-15 22:47:35

五日后的清晨,一輛青天油布馬車低調地從兆京云興街駛過,傅晟澤為了不打草驚蛇,特意向著皇宮側門方向而去。

驗明身份后,朱漆大門轟然打開,一隊禁軍整齊劃一地站在大門兩側,為首的禁衛軍統領張偉上前等候。待車簾掀起,沈蕓夢沉靜秀美的臉出現在張偉眼前,只見她走下馬車,向他客氣地說道:“皇上在宮外受了傷,行動不便,勞煩張大人將皇上抱出來。”

張偉聽到傅晟澤受了傷十分狐疑,但他不敢多問,忙探進馬車里,說了一句“皇上,冒犯了。”便將裹在厚重貂毛斗篷里的傅晟澤小心翼翼地抱了出來。

他偷偷地垂眸看去,傅晟澤面色蠟黃,雖睜著眼睛,但毫無神采,給人有氣無力的感覺。而且如今才將將立秋,遠不到用斗篷的時候,傅晟澤竟然還裹著那么厚的斗篷…

“張大人在看什么?皇上受傷了不能吹風,請快將皇上報到龍輦上去。”

沈蕓夢在他身后突然一聲催促,將張偉嚇了一跳,連忙將傅晟澤抱進一旁準備好的龍輦上。徐泰催促著宮里的太監,駕著龍輦快步向永興宮趕,一面又派人去請太醫院院使陸鴻煊。

待他們走遠,張偉才慢慢蹭到還在指揮著太監宮女收拾東西的沈蕓夢身邊,討好地笑著低聲打聽,“沈女官啊,咱們皇上怎么會受傷呢?傷的嚴重嗎?”

沈蕓夢作出一幅憂心忡忡的表情,嘆了一口氣道:“皇上第一次微服出行,誰知竟碰上伊蘭國的奸細刺殺。傷的倒是不重,但卻受驚不小,一直躺了半個月還不見起色呢。”

“奸細刺殺?”張偉驚訝地低喃了一句,想來這事情一定不簡單,要立刻向太后稟報。

沈蕓夢似乎想起什么,提醒道:“此事事關重大,拜托張大人不要將這件事說出去,也不要告訴太后,皇上不想讓太后擔心。”

張偉嘿嘿笑著連連擺手,“當然不能說,我什么都不知道,沈女官放心吧。”

沈蕓夢微笑點頭,“多謝張大人了。”話畢,帶領著太監宮女向內帑庫而去。眼角余光瞥見張偉側頭跟身邊一個小禁衛耳語了什么,小禁衛點頭稱是,小跑著向太后的壽寧宮方向而去。沈蕓夢見此彎唇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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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永興宮,傅晟澤早就將那厚斗篷扔在了龍榻邊上,大熱天的要配合演戲裹著這么厚的東西,真是將他熱出一身汗。幾名宮女立在他身邊不住地扇風。

還沒等他涼快下來,沈蕓夢就回到了永興宮向他稟報道:“正如陛下所料,張偉已經派人去通知太后了。”

傅晟澤得意地笑笑,“那個家伙兩面三刀,朕早就知道他是太后的人了。”

徐泰勸道:“陛下還是先躺好,一會兒陸太醫就到了。”

話音剛落,門外的太監便尖聲通報道:“太醫院院使陸鴻煊到!”

傅晟澤卻沒有躺下,而是隨性地坐在龍榻邊,看著陸鴻煊頷首恭謹地行至他面前,掀袍屈膝一拜,“臣,參見皇上!”

“唔,起吧。”傅晟澤應了一聲。陸鴻煊起身,見他雖面色不太好,但神清氣爽,不像是受傷不起的樣子,“陛下哪里受了傷?”

傅晟澤擺擺手,“一點小傷已經好了。”他頓了頓,又道:“不過,朕要你對外宣稱,朕雖傷的不重,但卻受了很大的驚嚇,上不了朝了,只能臥床休養。連太后問你你都要這樣說,明白了嗎?”

陸鴻煊明顯一怔,低著頭緩緩才開口,“臣……明白。”

少頃,太后聽到消息也立即從壽寧宮趕了過來,此時永興宮里的一干人等早已做好準備,迎接太后的到來。

因此,當太后形色匆匆踏進永興宮寢宮時,看到的就是傅晟澤躺在寬大的龍榻上,面色青灰、虛弱無力的模樣。

太后大驚失色,“我的皇兒啊!你這是怎么了!”太后心疼地撲上前去。雖說太后不想讓傅晟澤掌權,但畢竟是自己的骨肉,受傷得病她還是十分擔心的。

傅晟澤強撐著奮力起身,捂著嘴咳嗽了幾聲,嗓音沙啞道:“恕皇兒無禮,不能給母后行禮了。”

“你這是什么話?快躺好。”太后扶住他讓他躺好,徐泰搬來雕花木椅讓太后坐好,隨后太后憐惜心疼地問,“怎么受的傷?嚴不嚴重?”

傅晟澤聞言先是一愣,之后輕嘆一聲,“張偉那家伙,朕吩咐過不讓他告訴您的。”

“你不用責怪張偉,他也是擔心你的安危。出了這么大的事你竟然還想瞞哀家,你可是皇帝,你的安危關系到大夏的安危。”

“皇兒只是不想讓您擔心。”

“哀家怎么能不擔心呢?皇帝的傷到底如何?重不重?”太后向陸鴻煊問道。

“回太后,皇上只受了些皮肉傷,并無大礙,但卻受驚不小,需要臥床靜養一段時間。”陸鴻煊垂首按照傅晟澤的意思答道。

“把太醫院最好的滋補藥材全都給皇上,務必要讓皇上早日康復,國不可一日無君。”

傅晟澤順勢委托道:“皇兒臥床這段時日,就勞煩母后代為監國,執掌國政了。”

太后心中溢出一絲欣喜,但很快被她壓了下去,輕咳一聲,側頭眼風凌厲地掃向沈蕓夢和徐泰,“你們是怎么伺候皇上的?”

二人見狀“撲通”一聲齊齊下跪,“臣等無能,甘愿受罰,但請太后應允臣等伺候到皇上康復!”

傅晟澤急急起身,“母后,不怪他們,他們護駕有功。”頓了頓眼波流轉,露出一抹冷辣,“要怪就怪伊蘭奸細奸詐,還有那個將朕行蹤告知伊蘭奸細的人。”

“伊蘭奸細?”太后瞬間便想到了一直與鄭家作對的霍振云,“北疆不是由霍家鎮守的嗎?怎會讓伊蘭國的奸細潛進我大夏?哀家看霍家在北疆逍遙久了,竟然敢跟伊蘭人做起朋友了。”

太后此言暗指與伊蘭勾結的人是霍振云,傅晟澤自然聽出來了,卻澹定地搖了搖頭,“不可能是他。霍振云鎮守北疆,若伊蘭國出事,朕第一個就要追究他的失職,所以他不敢。這件事還望母后暗中調查,那內奸必會露出馬腳。”

太后見傅晟澤如此篤定,也不好繼續咬定霍振云,只好放緩了語聲道:“哀家明白了。你好好養著身子,別讓哀家操心了。”

傅晟澤微微欠身,“是,母后。您也保重鳳體,來日方長。”

太后走后,傅晟澤才吩咐沈蕓夢和徐泰起身,又對沈蕓夢道:“這一個月辛苦你了,今日回府給沈大人報個平安吧。明日休息一日,后天再來述職。”

沈蕓夢深深福身,“多謝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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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永興宮,沈蕓夢故意放慢了腳步,等著后方的陸鴻煊漸漸走近。

“鴻煊哥哥,在宮里當差可還習慣?”沈蕓夢與陸鴻煊并肩走在宮里的甬道上,像兒時那般親昵的問好。

陸鴻煊疏朗一笑,溫潤的眉目間多了幾分輕松和暖意,“總歸是治病救人,我在哪里都一樣。”

沈蕓夢淡淡一笑,望著太后一行人遠去的方向,“可宮中總歸是人心復雜,有病的被說成沒病,沒病的卻要說成有病。想必你也會縷縷為此焦心吧。”

陸鴻煊微微頷首,唇間溢出一絲幾不可聞的輕嘆,“盡管如此,我一個小小太醫,只有聽命的份。”

“聽命是對的,但更重要的是看清該聽誰的命。”

陸鴻煊啞然地望著她,半晌苦笑道:“微臣當然是謹遵皇上圣命了。”頓了頓,又促狹地睨了她一眼,“況且,從小到大你很少犯錯,直覺告訴我,跟你站在一起絕不會錯。”

沈蕓夢噗嗤笑了出來,嗔怪道:“就會笑話我。”又見陸鴻煊是向岫英宮的方向而去,便問:“對了,你是要去岫英宮為英妃診脈嗎?”

陸鴻煊抿唇一笑,點點頭。沈蕓夢跟著他的步伐,“許久未見英妃娘娘了,我也去岫英宮給英妃娘娘請安吧。”

到了岫英宮外,貼身侍女輕寒向霍蘭瑛通報之后,便引著他們進入寢殿。

“娘娘,陸太醫來為您請平安脈了。沈女官也來給您請安。”

霍蘭瑛正坐在窗邊將剛從御花園采來的木芙蓉修剪后插入琺瑯粉彩玉凈瓶中,聽聞陸鴻煊來了,回首一笑,不經意間露出期盼欣喜的神情,襯得她整張臉都仿佛縈繞著肆意盎然的明光。落在沈蕓夢眼里,竟有種似曾相識之感。

霍蘭瑛站起身正要迎上去,忽見陸鴻煊身后跟著的沈蕓夢,面上少女般的愉悅立時淡了下去,轉為驚喜連連,“蕓夢回來了!”

沈蕓夢和陸鴻煊都走上前去依禮一拜,霍蘭瑛喚了他們起身,命輕寒麝月為他們賜坐,又沏上一壺新進的金駿眉與他們品嘗。

沈蕓夢謝過后,細細地看了看她。小產之后蒼白虛弱的氣色一掃而光,如今的霍蘭瑛娥眉淡掃,面頰紅潤,眼眸中流轉著如晨曦露珠般晶瑩的光亮。

沈蕓夢這才放下心來,笑著道:“娘娘的氣色比起之前紅潤了許多,陸太醫醫術真是高明。”她挑了挑遠山黛眉,向陸鴻煊說,“陸太醫給娘娘開了什么藥才能讓娘娘調理地如此之好,你寫一張方子給我,我也去多喝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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