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80.米蘭城
- 樓蘭女王
- 小家碧玉
- 3260字
- 2020-01-15 15:54:52
若羌正色說:“母后打算讓若耶嫁給康忸密,然后讓米蕾娜嫁給那答脫。”
我有點生氣:“雅茹姑姑怎么能這么做呢?阿爾泰和若耶的婚約她說取消就取消?”
若羌臉上露出為難,我指責(zé)的是她的母親,她也不好說什么。
我譏誚地說道:“雅茹姑姑很會安排啊,一個都沒落下,就連米蕾娜也被她拿來當(dāng)了卒子。”
若羌尷尬地對我解釋:“米蕾娜是那答脫主動求娶的。母后也不好拒絕。”
原來如此,米蕾娜身材豐滿,一雙大眼睛風(fēng)情萬種,像那答脫這種色胚當(dāng)然會喜歡。不過這件事雅茹姑姑肯定還是起了推波助瀾的作用。
我又問了若羌,在阿爾泰出事的那天晚上的詳細(xì)情形,可惜若羌和若耶看到的都差不多,沒能說出什么讓我值得注意的地方。
末了,若羌安慰我:“其實,我也相信阿爾泰不是那種人,可是一下子事實擺在面前,讓人也接受不來。”
我苦笑著說:“連你都相信阿爾泰,為什么若耶卻不信阿爾泰呢?”
若羌想了想說:“事實上,若耶是太在乎阿爾泰了,所以當(dāng)事情突然發(fā)生在面前時,忘了去分辨真假。”
“那么現(xiàn)在若耶自己是個什么打算?她知道雅茹姑姑搖將她嫁給康忸密嗎?”
難怪雅茹姑姑昨晚表現(xiàn)得非常不高興,大概她本來以為,將若耶嫁給康忸密是十拿九穩(wěn)的事情,可是沒料到康忸密拒絕了她,提出要娶我。
想到雅茹姑姑也有吃癟的時候,我的心里開心極了。
帳篷里又傳來了哭鬧的聲音,一個扎著兩條辮子的小女孩跑出來對著若羌喊道:“姑姑、姑姑,可密醒了,哭得厲害。”
若羌慌忙極了,立即轉(zhuǎn)身跑了進去。我跟在她身后,看到那個斷腿的小男孩醒了,又放聲大哭起來,哭得非常激烈、厲害。
若羌抱著他,嘴里說著各種哄他的話。我心里暗暗嘆了口氣,對若羌說:“你也不能一直陪在他身邊啊,等你晚上回宮,那個時候誰又來哄他呢?”
若羌的動作停止了,然后慢慢的說:“我打算今天帶他回去。”
我吃驚的說:“可是雅茹姑姑允許嗎?我聽說,就連你現(xiàn)在每天出來她都已經(jīng)很不滿了。”
若羌低聲說道:“小可密很可憐的。我能陪他多長時間就多長時間吧。管不了那么多了。唉,要是阿恕在這里就好了,阿恕也許會有辦法救他。”
聽到若羌這么說,我的心一動,突然想到漢人在我們樓蘭也有官署。漢人比我們多,也比我們有辦法。
聽說我們的稻種就是漢人給我們帶來的。還有阿恕。我們樓蘭雖然也有巫醫(yī),但是自從阿恕到來以后,按照他傳給我們的一些簡單的辦法,好多小病癥我們都用阿恕說的土法子解決了,也許,這個孩子漢人有法子救。
可是,算了,我還是自己去一趟好了,要是事情辦不成,反而讓若羌空歡喜一場,又勾起了她想阿恕,那就不好了。
想到這,我起身離去。我來到樓蘭的漢人官署。
官署就在樓蘭王宮旁邊,從外面看去,官署的圍墻也塌得只剩半截,門板傾斜,一片蕭條之色。他們的房子雖然搭建得結(jié)實,可是地裂的威力實在太大,連王宮里都不能避免,更何況一個小小的官署。
“有人嗎?”我高聲叫了一句,然后走進去,空蕩蕩的院落里,一個人都沒有。
迎面一排五間廂房,都是窗倒門斜,站在外面就可以看到里面的凌亂。
桌椅倒著,靠墻一排的柜子,柜門打開,里面空蕩蕩的。
“有人嗎?”我又喊了一聲,“誰啊,有什么事啊?”隨著聲音,從門外走進一個拄著拐杖的大爺,頭發(fā)胡子都是花白的。
這要是官署里的人,怎么從外面走進來啊我問道:“大爺,這官署里的漢人呢?都到哪里去了?”
大爺嘆了一聲:“還能去哪?回去了。”他拄著拐杖杵著地說:“地裂一來,這些人嚇得連夜就跑,本來里面還有幾個我們樓蘭人,可是連上頭的人都跑了,他們還留在這里做什么呢?都回去了,這里沒人了。”
老大爺又說:“漢人的官本來就不情愿留在我們樓蘭,平時在這里也就是個擺設(shè),這地裂一來,算是給他們找到了回去的好借口了。”
我慶幸我剛才沒有貿(mào)然對若羌說出漢人官署的事情,果然,關(guān)鍵時候,還是只能靠自己,指望旁人是不行的。
想到這里,我就覺得我不能聽?wèi){康忸密的擺弄。
我循著記憶,去了莫頓的住所。
剛到莫頓的住處,就看到他牽著馬出來,身后跟著他的手下。
我詫異得問道:“ 你打算回匈奴嗎?”
他冷冷的看了我一眼,說道:“你很希望我回匈奴嗎?放心,我千里迢迢來到樓蘭,是絕對不會空手回去的。”
我/干笑道:“是嗎,那你現(xiàn)在去哪里?”
他皺了下眉,丟下手里的馬韁,對我說道:“正好,我有事和你說,你隨我進來。”
我不解的跟他走進屋里。
他一臉慎重的對我說道:“阿爾泰出事的那天晚上,就有人告訴了我王宮出事,后來我打聽到阿爾泰不見,就一直派人出去尋找他,剛才我收到消息,阿爾泰有可能在米蘭城。”
我驚訝極了,不由重復(fù)一句:“米蘭城?阿爾泰在米蘭城?那么是誰帶他去的呢?是康忸密碼?”
莫頓奇怪地看了我一眼,問我:“為什么你會以為是康忸密?”
我想,康忸密的事情他早晚會知道,還不如由我對他說清楚,想到這里,我就對他說:“你知道嗎,昨晚康忸密找了我,說他知道阿爾泰的下落,他可以告訴我,但是要求我必須嫁給他。”
我又充滿惡意的補充說:“康忸密討厭你,恨極了你,說要讓你的算盤落空。”說完這話,我很興奮,反正看著莫頓吃癟生氣我就是很高興。
莫頓果然抿緊嘴角,好像有點來氣了。他瞇起眼睛對我說:“不奇怪,我奪了他的大宛寶馬,像他那種驕傲的公子,自然恨我入骨。”
他慢慢凝視著我,然后說道:“那么你答應(yīng)了嗎?”
我輕蔑的“嗨”了一聲,說道:“我怎么可能那么快答應(yīng)。不過他拿出了一件阿爾泰身上的東西,就是他們來時送給阿爾泰的玉佩。你說你收到消息阿爾泰在米蘭城,這消息可靠嗎?”
莫頓傲然答道:“當(dāng)然可靠。”說完從懷里掏出一塊碎布。這是一塊青色的綢緞。上面織著斜斜的紋路,我一下子就認(rèn)出,這是那天晚上,我最后一次看到阿爾泰,他身上穿的衣服就是這塊料子。
我的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驚喜地拿起這塊布料,對莫頓說道:“帶我一起去,不然我不放心。我要親自去救阿爾泰。”
莫頓搖頭說道:“不行,很危險。”
我對他說:“你們要去米蘭城,可是你們能進城嗎?你們一看就是匈奴人,我們樓蘭米蘭的人最討厭的就是你們匈奴人,怎么可能讓你們順利進城?更談不上去救阿爾泰了,讓我去吧,我好歹是樓蘭的王女,他們會聽我的命令的。”
他卻絲毫不為所動,反而問道:“昨天你還趕我走,怎么今天又主動要跟著我?女人,還真是善變啊!”
我尷尬的低下頭,然后又說:“我是為了阿爾泰,你要是覺得你找不到阿爾泰,那你就趁早回匈奴,也別在這浪費時間了。”
他哼了一聲,尖銳的說道:“看不出你還會耍心眼,居然知道來激我!放心,我要得到的東西從來都不會主動讓給別人。”
我的嘴上卻不肯認(rèn)輸,對他說:“你應(yīng)該感謝我給了你機會,康忸密原本是要我答應(yīng)嫁給他,讓你落一場空的。”
莫頓的臉色有點陰沉,冷笑說道:“他還沒那個本事奪走我的東西。”
這個人真是太霸道了,我什么時候成了他的東西?
我只覺得臉上燒的慌,從來沒有這么大膽的以自己做籌碼,去引起男人的爭斗。
我嘴上不肯認(rèn)輸,說道:“你奪了人家的寶馬,難道還不許人恨你啊?要我說,他沒有想殺你就算手下留情了,只是想挫你的面子而已,可是犯不著牽扯到我身上啊,明知道我很關(guān)心阿爾泰,卻拿阿爾泰來要挾我,我憑什么要夾在你們中間受你們的算計?”
他看著我,突然問道:“米蘭城的士兵現(xiàn)在聽誰的號令?”
“雅茹姑姑不在,米蘭城的政事由若羌的父親可糜臘接管,兵權(quán)由米蘭的鎮(zhèn)撫使和可糜臘一同掌管。”
他接著又問:“如果米蘭城發(fā)生事情,需要封城,你能說服他們封鎖城門嗎?”
我思索著說道:“那要看是什么樣的事情。”
“如果是關(guān)于阿爾泰的下落呢?”
我立即點頭說:“應(yīng)該是可以的,就是不知道雅茹姑姑到底和阿爾泰的失蹤有沒有關(guān)系。”
莫頓搖頭說道:“不是她,雅茹女王在阿爾泰的事情上,只不過是順?biāo)浦鄱选Rf謀害阿爾泰,那倒談不上。你現(xiàn)在回去準(zhǔn)備一下,我先去城外等你。再晚的話,你的好姐妹只怕也會有麻煩。”
好姐妹?誰?若羌還是若耶?我想到一大早就出城的若耶。于是也就說了出來:“是若耶嗎?為什么,你怎么知道?”
莫頓說:“我的人從米蘭城返回的路上,發(fā)現(xiàn)有一隊人埋伏,回來說給我一聽就猜到了。你想,今天也只有她帶著人回去,如果不是為了她,又是為誰?”
“那也不一定,也許是為了打劫商隊。”嘴上雖然這么說,心里卻知道一定是若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