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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86.傷逝之

  • 樓蘭女王
  • 小家碧玉
  • 3134字
  • 2020-01-15 15:54:52

我奇怪的和夏克娜互相對望了一眼,是誰這么大聲地在這里吵鬧呢?難道不知道大閼氏病重,這里禁止喧嘩嗎?

我站起身走出去,翻身上馬。

順著喧嘩聲,我一下就來到營地的邊緣處。只見那答脫和莫頓互相惡狠狠的面對站著。

那答脫身后還有一群人,他們大概有二十多騎,其中四五個人趕著大車,馬車的車廂上繪著一只蒼鷹的圖案。一看就知道我和莫頓交給辛格勒打理的商隊。

在他們的隊伍里還有辛格勒,他被繩索反綁著,身上明顯有鞭打過的痕跡。

莫頓騎著他的大黑馬,臉上嚴若冰霜。他沉聲對那答脫說道:“辛格勒是我的人,他犯了什么錯?你來到我的營地里帶走他,總要給我打聲招呼吧。”

那答脫神情桀驁,滿不在乎的對莫頓說道:“額,原來是你的人,那正好,他偷了我的東西,你說我該不該帶走他?”

辛格勒在后面大聲叫道:“殿下救我,我沒有偷他的東西,這是那答脫殿下陷害我的。”

莫頓攔在那答脫的前面,抿了抿嘴唇,眼中隱隱閃出怒火,再次說道:“放了他!他是我的人,你無權帶走他。”

那答脫輕蔑地一笑,理也不理莫頓,繞過他就往前走。

莫頓氣憤的揚起馬鞭,朝那答脫胯下的馬匹抽去。

那答脫也不甘示弱,揚起馬鞭纏住莫頓的馬鞭。

他們兩人動起手來,手下的人也好像得到了命令一樣,都互相打起來。

這時,有人叫道:“大單于來了!”

只見頭曼單于帶著呼衍族長和蘭部族長、還有丘林伯特,另外還有其他幾位閼氏,都跟著一起過來。

頭曼單于陰沉著臉,掃了一眼莫頓和那答脫,開口問道:“怎么回事?你們?yōu)槭裁礌幊常俊?

那答脫搶先說道:“父王,大哥的這個奴才偷了我的貨物,我特地來審問他。這個家伙對我非常無禮,出言不敬。我想帶他回去餓上幾天,替大哥管教管教他。以免他將來惹出大禍,到時候難以替他收拾。”

莫頓哼了一聲說道:“辛格勒是我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兄弟,不是什么奴才。他也不會偷你的東西,你說得好聽,到底是什么居心,誰都知道。”

那答脫非常無賴地說:“那我倒要聽大哥說說我是什么居心?”

我在一旁聽得憤怒極了,他倒是問得出口。明明知道辛格勒是莫頓最要好和信任的手下,卻在這個時候來挑釁,不就是在莫頓面前示威嗎?

這時,蘭部族長上前,對頭曼單于說道:“大單于,這個叫做辛格勒的家伙最近來往于東胡和匈奴之間,把我們匈奴的貨物賣往東胡。誰不知道東胡和我們匈奴,早就是宿敵。他這樣做,明擺著就是給東胡人傳遞消息的。”

他這話出口,頭曼單于的臉上頓時罩上了一層烏云。

莫頓憤怒得瞪著蘭部族長:“剛才說辛格勒偷了你的東西,現(xiàn)在又說他給東胡人傳遞消息,你們這分明是誣陷。”

那答脫急忙對頭曼單于說道:“父王,是這樣的。今天我和舅父在帳篷里商議什么時候出兵東胡的事情,就聽到外面看守喧嘩,說是看到有人偷聽我們談話。我一路追來,就發(fā)現(xiàn)了大哥身邊這個奴才鬼鬼祟祟的。”

頭曼單于聽了,臉上隱隱燃著怒火,殺意在他眼中暴漲。“是這樣嗎?這個家伙膽敢泄露我們匈奴的消息給東胡人知道?”

莫頓有點焦急,他急忙替辛格勒申辯道:“父親,辛格勒絕對不會給東胡人傳遞消息的,我敢以我的性命來擔保。”又憤怒的對那答脫說道:“你一會兒說他偷你財物,一會兒又說他偷聽你說話,嘴里沒半句真話。我是不會讓你帶走辛格勒的”

其實,辛格勒非但不會傳遞消息給東胡人,還會設法打探東胡人的消息。

也不知那答脫是怎么想的,居然給辛格勒安上這樣的罪名。

呼衍族長這時也來到單于面前,開口替莫頓求情:“大單于,雖然這辛格勒我不熟悉,可是莫頓的性情您應該是知道的,匈奴在他的心目中,那是比天還要高的地位,怎么可能容忍出賣匈奴的人在他身邊呢?”

那答脫皮笑肉不笑的說道:“人心隔肚皮,呼衍族長您也會有您不了解的事情。”

呼衍族長毫不示弱的回答說:“的確,人心隔肚皮,有時候,同袍手足還比不上外人來得可靠。”

呼衍族長的話讓頭曼單于眉頭一皺,細細思索起來。

蘭部族長惡狠狠地瞪了呼衍族長一眼,再一次對頭曼單于說道:“單于,這個人一定不能姑息,非得斬首示眾,如此,才會讓別人不敢仿效。”

莫頓急道:“父王,不可啊!”

塔罕閼氏一直跟在后面不言不語,這時突然譏笑著說道:“殿下對于外人倒是很友愛,對待自己兄弟可就沒這么掏心掏肺啊!”

頭曼單于臉色一變,警惕地看著莫頓。

他沉聲說道:“好了,不要再說了,這個人讓我?guī)Щ厝ィ襾碛H自問清楚。”

他雖然這么說,可是莫頓和我都知道不好,單于身邊的人已經(jīng)全都是那答脫和塔罕閼氏的人,怎么可能讓辛格勒留下命來?

莫頓不甘心地說道:“父王,要審也應該由孩兒來審吧,何必帶回您的營地?”

頭曼單于怒道:“你是不相信我嗎?”

辛格勒這時急忙高聲說道:“殿下,請不要再說了,辛格勒沒做過對不起匈奴的事情,無愧于天,辛格勒不怕死。”

頭曼單于聽了辛格勒的話,反而怒極生笑:“這么說,你是在說我冤枉你,非要你死不可那?”

大單于一生氣,周圍的人的確都噤聲不言,莫頓還想再說什么,遠處卻傳來一聲呼喚。

馬蘭勒蹌踉著跑過來對莫頓喊道:“殿下、殿下,大閼氏不好了!”

聽到這話,所有的人都吃了一驚!

大閼氏剛才還和頭曼單于說及明天預言的事情,精神看上去也不錯,怎么才一會兒功夫,就不行了呢?

莫頓也來不及問馬蘭勒,立即將馬掉頭,飛一般的向大閼氏的帳蓬奔去。

不等他行動,頭曼單于也早已搶在他的前頭沖了過去……

趕到大閼氏的帳篷里時,只看到門口一地的瓦片。

藥材已經(jīng)灑在地上,藥汁也濺在地上。熬藥的小爐子也倒在地上,帶著熱氣的炭灰灑滿了一地,炭火也早已熄滅。

老侍女昏倒在地上,大閼氏也緊閉著雙眼,唇青臉白,看上去臉色可怖極了!

我緊緊跟在莫頓的身后,看到老侍女,急忙招呼馬蘭勒,一起扶起老侍女。

莫頓和頭曼單于大步邁到大閼氏跟前。

他輕輕搖晃著大閼氏,小聲地呼喚著:“母親!母親!我來了!我來了!”

可是大閼氏沒有絲毫反應。

頭曼單于這時也沉聲叫道:“你怎么啦?你不是說明天還要最后一次行使你薩滿圣女的職責嗎?你怎么就不管了呢?”

“聽著,你給我睜開眼來!你給我睜開眼來!”

頭曼單于憤怒的吼聲依然對大閼氏起不了任何作用。她閉著眼睛一動不動地躺在那里,顯然早已氣絕多時。

我的心好似沉到了河底!

抬眼看馬蘭勒,已經(jīng)哭得好似淚人一般,而呼衍族長和蘭部族長等人,以及幾位閼氏,已經(jīng)將小小的帳篷擠得嚴嚴實實了!

老侍女卻仍然沒有醒來,我想起阿恕教過我的法子。大拇指用力掐著老侍女的人中,一下、兩下。老侍女抽動了一下,然后慢慢睜開眼來。

她迷惘地在帳篷內(nèi)轉(zhuǎn)了一圈,隨即醒過神來,立即坐了起來。

“這是怎么回事?藥罐子怎么都摔破了?”她嘴里一邊念叨著,一邊要撿起地上的碎片。又好像想起了什么一樣,回頭看了看大閼氏。

她好像記起了什么一樣,終于頹然坐在了地上。

不知是誰先開始了抽泣,這抽泣聲越來越大,慢慢變成了哀切的哭聲。

塔罕閼氏的哭聲最大也最做作:“我的好姐姐啊!你怎么就走了呢?留下了孩子可怎么辦啊!你不是說明天還要做禱告嗎?這可怎么是好啊!”

其他諸如蘭部族長和那答脫,不知該說些什么,也是哇哇的哭泣著,可是那哭聲一聽就是裝出來的,讓人聽了只會更煩惱!

莫頓不言不語的低頭跪在大閼氏身旁,好像已經(jīng)成了一座石像,久久沒有動彈。

到底是兩父子,頭曼單于和莫頓一樣,也是無聲無息,可是整個人卻好像被悲傷籠罩住一樣,讓人看了就難過。

另外兩位閼氏也是用手巾抹著眼淚,嘴里哀哀地哭泣著。

呼衍族長也難過極了,眼淚”啪嗒、啪嗒“從眼眶里滑落出來。

他用手一抹臉,突然對著塔罕閼氏吼道:“出去——給我出去——,這里不需要你,不要再假惺惺地嚎叫了,我看你的心里比誰都要高興!”

又指著蘭部族長和那答脫喝道:“你們、你、你,也全都給我滾出去!你們走,離得越遠越好!聽見你們的聲音,活人都要氣死!給我都滾!”

我暗暗在心里大聲贊好,呼衍族長的斥罵太合我心意了!這個時候,他是最有資格說這話的人!

老侍女這時突然抬起頭來,滿臉淚水的說道:“大閼氏,是被人害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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