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6.遇故人
- 樓蘭女王
- 小家碧玉
- 2085字
- 2020-01-15 15:54:52
韓王府!
我感到驚訝,心臟好像被一只無形的巨手擢緊。我的心里模模糊糊有種預感,卻說不出來是什么。
姓韓的和我很有緣??!辜負了我姆媽的那個男人姓韓,還有韓恕和韓讓兩兄弟,現在我即將又要成為一位韓王府的座上客。
我有意問陸將軍:“這位韓王一定駐守陽關多年了吧?”
陸將軍笑了一下說道:“也不是很多年,韓王是三年前才被皇上派來駐守陽關的。”陸將軍的話讓我稍微放心。不是他,時間不對,那個人至少十六年前就應該在陽關了。
陸將軍又不在意的說了一句:“不過,聽說十幾年前韓王也在這里駐守過。后來被調離,沒想到三年前又回來了?!?
我的腳步頓時止住,一顆心沉入谷底。莫頓在我身旁,不解的問了我一句:“怎么了?”
“沒什么。”我掩飾的笑了一下,挺直了背脊,昂起頭跟隨陸將軍走進去。
宴客的地方是一座很寬闊的大廳。一個中年人負手站在廳門口看著我們。他穿著暗紅色的長袍,面目儒雅,留著黑色長須,頭發束起在腦后。陽關的風一向寒涼如刀,許多人都戴著帽子或者圍著皮毛。而他卻絲毫不畏懼寒冷,就那樣站在風口上。
我感覺到他的目光在我身上流連,好像要通過我找尋曾經的記憶。
我坦然和他對視,任他打量我。我知道,我和莎拉蒂長得非常相像,薩哈不止一次說過,看到我就好像看到了莎拉蒂。
我曾經幻想過與他相遇時的場景,也曾經想過要怎么痛斥他拋下我姆媽的懦夫行為。可是到了如今,我一句話都說不出口,只是裝作不認識他。
陸將軍笑著為我們介紹。我一言不發,戴著微笑的面具跟在莫頓身后。
韓王府并沒有請很多人赴宴,只有韓王一人,而陸將軍帶我們來以后,也退了下去。
韓王用筷子點著桌上的菜肴向我們介紹:“這是本地有名的紅棗燜鹿肉、象眼鴿蛋、清蒸鯉魚,嘗一嘗,是不是和你們西域的風味別有不同啊!”
莫頓看了我一眼,筷子依然擺在我面前。見我木著臉不答話,他笑著說:“是啊,和我們匈奴的菜色也完全不一樣。瑪奇朵,你嘗一嘗。”
韓王又殷勤的點著桌子中間,那里擺著一個精致的小爐子,上面擺著一個小巧的石鍋。他指著那石鍋說:“這個砂鍋八珍,取的文蛤、菜心、魚圓、魚唇、海參、蝦仁、黑木耳、香菌,放在這小爐子上,配上這天氣,吃得格外暖和。兩位再嘗嘗?!?
見我遲遲沒有拿起筷子,他露出了然的神色說道:“那名冒犯公主的家伙我已經罰了他一百軍棍,公主不要再為此等小事介懷,若是還有什么需要,公主可以告訴本王,本王一定會為你做到?!?
我望著他,犀利的譏諷他:“多謝韓王,我在樓蘭,有一向寵愛我的父王,他給了我很多的疼愛,我覺得我什么都不缺。如果硬要說我有什么遺憾的,就是我的姆媽不能親眼看到我出嫁。從我出生始,我就沒有姆媽?!?
韓王的臉色一變。放下了筷子,似乎想說什么,然而只是一笑,淡然說道:“公主幼年喪母,不忘孺慕之情,實在難得。”
我實在受不了他這種彬彬有禮,噓寒問暖的虛假。放下了筷子,也不看他,對莫頓低聲道:“我累了。”
莫頓抱歉的對韓王一笑,開口告辭:“對不起,一路上顛簸,瑪奇朵實在太疲倦,才說出這種失禮的話。”
韓王確實大量,擺著手,依然面不改色地說道:“沒事沒事,兩位身份何等尊貴,此次路經陽關,本王只是略盡地主之誼,絕無他意,兩位大可以放心。”
他的話是告訴我,他也沒有與我相認的意思嗎?我果然多想了,我此刻無比慶幸我冷靜了一會,沒有貿然的說出口。那樣,不管誰的臉上都會覺得難堪。
莫頓擁著我起身離去,韓王跟在一旁相送。
我們走出庭院,天色已黑,韓王府庭院的兩排大樹上早已經掛滿了紅紅的燈籠,把整座大宅照得亮堂堂的。
塞外的寒風從北方吹來,掛著燈籠的樹枝在寒風中顫抖。我的手攥緊了斗篷的兩側,只覺得骨頭縫都是冷嗖嗖的。
莫頓伸出一只手握住了我。他的手溫暖極了,好像火爐一樣暖烘烘的。
我抬起頭看他,他似乎知道我的心情不好,眼神對我鼓勵的一笑。
我們默默的走出府門,莫頓轉身和韓王道別。
一輛馬車停在了府門口,從車上下來一個人,叫了我一聲。我抬起頭,居然看到是韓讓。
韓讓看到我和莫頓在一起,神色稍稍訝異,隨后就帶著微笑走近我,他先對韓王作了個揖,說道:“聽說韓王府里有客人,我也特意前來??磥砦疫€是來晚了?!?
韓王看著他,又看看我,問他:“你認識他們?”
韓讓微笑的說道:“小侄途經樓蘭的時候,曾經在樓蘭羈留過一段時間,所以有幸認識了阿爾泰王子和瑪奇朵公主?!?
我微微感到詫異,韓讓只是在樓蘭停留兩三日而已,為什么說是一段時間?
韓讓又問我:“瑪奇朵,你怎么會和莫頓殿下在一起?”
他的話讓莫頓很不高興,他看著韓讓很不客氣的說道:“瑪奇朵嫁給了我,自然和我在一起,她現在是和我一起回去匈奴。”
韓讓的眼里露出了然的神色,喃喃道:“瑪奇朵,你果然嫁給了莫頓。”
韓讓的話讓我感到意外,他說果然,難道他早就知道我會嫁給莫頓?莫頓卻不高興了,冷著臉說道:“怎么,瑪奇朵不能嫁給我嗎?”
“不,我沒有那個意思?!表n讓歉意的一笑,笑容好像春風一般和熙:“我只是感到意外而已,你是匈奴的殿下,她是樓蘭的王女,再沒有比你們更般配的了!”
可是,任誰都看出韓讓這話說的言不由衷。我覺得奇怪極了,在我的印象里,韓讓不是這么容易舉止失措的人啊。
可是我沒有時間多想這些,我只是疑惑的問韓讓:“你也姓韓 ,你和韓王是一家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