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被蛇咬了
- 絕世名臣
- 楊柳河
- 3122字
- 2020-01-15 16:10:42
“真是頭發長見識短,這比縣太爺大多了,難怪他出手這么闊綽,看來我們今天是遇見貴人了”,這老頭把包袱重新收拾好后就直直地盯著趕回來的尹繼善。
“年輕人,你老實告訴我,你們家到底是什么人家,我以前在一財主家當短工的時候看見一個總督大人穿得跟這就是一樣的官服”,老頭就像是發現了什么巨大的秘密一樣很專注地向他問道。
“是我們的錯,我瞞了二老,我舅舅不是什么縣令,他才升了云貴總督,所以這其實是給他趕制的官服頂戴”,尹繼 善微笑著回道。
“哦,你原來是出自達官顯宦之家,去了云南可別仗著你舅舅的關系欺負百姓,快走吧”,這老頭揮了揮手感嘆了幾聲就扶著那老嫗回去了。
尹繼善答應了一聲就把包袱丟給鄂陽說道:“自己成了自己的舅舅,倒真是史上最奇葩的謊言,走吧!”
就這樣,二人一驢又開始了旅程,也不知過了多少條河,爬了幾座山才總算是到了一小集市,二人在集市把這天驢子賣掉后才換了兩匹馬繼續趕路。
有了馬,二人的速度也快了許多,剛過春天就進入了湘西地界,因湘西地勢復雜,山巒起伏,基本上沒什么大路,所以二人只得牽著馬繼續步行。
“尹大哥,這里比起我們那天經過的長沙城一帶差遠了,有時候連馬都不想走,更別說人了”,鄂陽使勁地拉著拖延不走的馬說道。
“這里的地形和我從小生活的川東地區是一樣的,地形崎嶇且少數民族極多,而且這里就是苗族的主要聚焦地,語言不通是最大的麻煩”,尹繼善望了望面前的崖壁說道。
“不過還好的是,我以前跟阿瑪在云貴的時候學會了苗語,我們今晚就在這里的山洞歇息嗎?”鄂陽撫摸著馬鬃問道。
“看樣子不行,你看這些野生苧麻上這么多的蛇口水,估計這里八成有很多蛇從這里出沒,其他的還好,關鍵這里是五步蛇的主要生態聚居地,所以就顯得很危險了”,尹繼善仔細觀察了一下這里的植物說道。
“五步蛇很厲害嗎?”鄂陽抬頭看了看將要變黑的天空問道。
尹繼善繞過爬上一尊巨石坐了下來:“這人要是被五步蛇咬了,雖然并不是傳說中的那樣五步內致人性命,但一天是足夠的,而且這五步蛇的毒性比眼鏡蛇都要強,即便是在幾百年后都沒多少中了五步蛇毒的人能夠幸存。”
“這么厲害,那我們還歇息干嘛,得快點趕路才好”,鄂陽把尹繼善拉了起來朝對面的開闊地走去。
二人走了沒多久,天就黑了下來,尹繼善只得拍了拍馬匹說道:“看來我們只有在這荒郊野外過一晚了。”
“那可怎么辦呢,你不說五步蛇還好,你一說我倒不敢在這里呆了,尹大哥”,鄂陽不由自主地打起了寒顫。
“看把你嚇得,沒事的,幸好馬是站著睡覺的,一會我們在馬上睡一夜就是了”,尹繼善笑道。
“看來只有委屈委屈馬兒了”,鄂陽說完就上了馬俯在馬身上閉起了眼晴。尹繼善笑了笑就獨自走到一石頭上坐下來想著往事。
次日一早,一夜沒睡的尹繼善打了一會太極拳,在周圍跑了跑才摘了點野果子回來叫醒鄂陽:“該醒啦,等太陽出來了,五步蛇就出洞了。”
“什么,五步蛇來了,在哪里?”鄂陽一聽見五步蛇三個字立馬就醒來跳下來警惕地問道。
“真是大驚小怪的,把這些新鮮的果子吃了,一會兒就趕路”,尹繼善把果子遞給她后就走來撫摸馬匹,觀察著該從那方走才能最快到達云南。
初夏的陽光并不是那么熱烈,還特地給這湘西的山澗間增添了許多的七彩光環,尹繼善和鄂陽也忘卻了途中的勞累,不停地為每一奇花異草駐足,為每一秀美光景停留。
突然有一天,尹繼善也不知道是到了哪里,總覺得這個地方有些熟悉,只見一塊大得足夠容下幾百人的磐石傾斜在山巒間,磐石因日經風雨的侵蝕變得灰白光滑,磐石周圍則是插滿了郁郁蔥蔥的松柏槐楊,從高處看下去就像是遺落在綠色森林間的一塊白玉。
“這里跟我家楊柳河畔的滑石板倒有些相似,鄂陽,我們先別忙走,我教你玩個游戲怎樣?”尹繼善細想了想突然就勾起了自己穿越前的童趣,便忍不住想重溫一次當初的快樂。
“尹大哥,你要玩什么?”鄂陽把馬拴在附近的樹干上問道。
“你別多問,就在這里等我”,尹繼善說完就拿出劍從旁邊的柏樹上砍了許多枝椏下來編成兩個船型的器物,再撿了些松毛鋪在里面后才把它放在石板上說道:“你一會照我的樣子坐在里面,然后就坐這個從這上面滑到石頭底下,嘗一嘗風一般的速度。”
鄂陽滿懷好奇地照尹繼善的樣子坐在上面,通過腳來控制住不使自己下滑,待尹繼善說了一聲“放”后,才把腳放開,只見這柏樹枝葉編織成的器物就像是風一樣從山間飄向山腳。
“尹大哥,這可真刺激,兩邊的樹木就都看不清了!”鄂陽不能全睜開眼但還是異常興奮地說道。
“哈哈,好玩吧,告訴你,以前我們家門前就有這么一塊大石頭,小時候經常這樣做,褲子都不知道磨壞了多少條”,尹繼善呼了一聲就抬起腳狂聲大笑起來。
等到大石板底部,二人才停下來,舒展了一下身子就往回走去。剛沒走幾步,尹繼善突然就倒在石頭上哎喲了一聲后就忙喊道:“不好,鄂陽快把這條蛇砍斷,它就是五步蛇,咬得我真疼!”
等鄂陽抽出劍時,那蛇早就跑得不知所終了,她只得轉過身來蹲下看了看撩起尹繼善的腳部看了看兩個滲著血的牙形傷口問道:“尹大哥,你真是被它咬了嗎?”
“嗯,真是說什么來什么,我這烏鴉嘴,鄂陽,看來我只有在這里跟你告別了,你還是快點走吧,這里的確很危險”,尹繼善知道這五步蛇的劇毒所以也懶得去處理傷口只得很無奈地說道。
“不準你亂說,尹大哥!”鄂陽嚇得眼淚唰的一下就流了出來,想也沒想就忙低下頭吸著他傷口處的血毒說道:“你放心尹大哥,我就是吸也要把毒吸出來。”
尹繼善真想把她一腳踹開但是全身就像被零下幾十度的冰塊凍僵了一般不能動彈還直打著寒顫。他只得努力控制著上下打顫的牙齒說道:“好鄂陽,別吸,免得你也中了毒,快停下。”
尹繼善的話剛一說完就見鄂陽也酥軟倒了下來,他開始還不發覺鄂陽是中了毒便欣慰地說道:“這就對嘛,真聽話,我知道你是好意,可這樣做不僅沒有用還會多搭上條人命,而且我又不算死充其量算是回到原來的世界。”
“壞了,鄂陽,你別告訴我你也中毒了,你醒醒,快醒醒!”尹繼善強撐著內心的寒冷喊了幾聲,見她一直沒有答應,只得無奈地嗅著從她身上飄來的體香,不覺又重新激發了久藏在他內心里的那份多情。
此時的鄂陽還有些意識,但已經沒有太大的力氣與他說話,只能默默地睡在他的旁邊感觸著尹繼善漸漸弱去的氣息。
二人此時就像是一精妙絕倫的塑像一般刻在巨大的磐石上一動不動,雖然眼神里充滿了情感,卻不能說出一句話,動一下身體,隨著太陽的落下,夜雨的降臨,驚雷的響起,二人仍然紋絲不動地躺在那里。
“爺爺,你看哪里是什么,好像是兩個人躺在哪里”,次日一早,一個采蘑菇的苗族小姑娘剛巧路過這里向隨后趕來的一苗家老頭指道。
“快領爺爺去看看,他們好像還沒死”,這苗家老頭看了看仍然在抽搐著的鄂陽和尹繼善著急地說道。
“你們這是被什么咬了?”趕來的苗家老頭看著二人烏黑了的皮膚問道。
聽著他一口的苗家語言,尹繼善除了眨眼睛實在不知道說什么,只得努力地拿嘴嘟嚨著提示他去問旁邊的鄂陽。這苗家老頭似乎看出了他的意思,忙轉過來向鄂陽問了幾句,鄂陽有氣無力地用幾句苗語回答了他。
“還來得及,妍兒,你快把爺爺背簍里的竹筒拿出來”,這苗家老頭得知二人是中五步蛇之毒后忙向旁邊的苗家小姑娘吩咐了幾句。
“我給你們服的是我們苗家的秘制急藥,即便是才死了的人也能靠此藥也能堅持半個時辰的走動,所以你們還是快點給我回寨里去,我好讓我們寨里的神婆給你治,否則就來不及了”,這好心的苗家老頭說完就引著奇跡般重新站立起來的二人往寨里走去。
尹繼善不能與這二位苗家人溝通,只能聽著鄂陽與二人間談話,等進了寨門時,鄂陽才轉過身來悄悄對尹繼善說道:“尹大哥,我剛才細問了一下才知道,他們是蠱苗,所以我們一會得小心點。”
尹繼善雖然不知道蠱苗有什么特別之處但對苗族“蠱術”的厲害還是知道的。他連忙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苗家風俗,一會你提醒著我,免得惹怒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