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跳樓出逃
- 絕世名臣
- 楊柳河
- 3261字
- 2020-01-15 16:10:42
九月的江南有些細(xì)雨霏霏,小漲的河流上飄著一葉小舟,小舟中的尹繼善了無情緒地看著外面欣賞這獨(dú)特的雨景,時(shí)不時(shí)的微笑一下。
“尹大人,聽說你被押解進(jìn)京了,怎么又回來啦?”李筱走出船艙問道。
“還不是你們這群大戶人家聯(lián)合陷害我,半路就想殺了我,幸虧我命大,才逃了回來”,尹繼善把河中的水輕輕舀起又輕輕倒下。
李筱扶著桅桿:“那你怎么又要救我們?”
“還不是看在霑兒的面子上,不忍心讓他受牢獄之苦,才連夜趕回救他”,尹繼善躺在船板上翹起二郎腿說道。
李筱笑了笑就沒再說什么,任雨絲打著臉上和頭發(fā)上也不走進(jìn)船艙里躲躲。
幾個(gè)時(shí)辰后,三人又換乘了馬車,搖搖晃晃地往北方走去。
到了第二天早上,雨反而大了起來,馬車在泥濘的大路上艱難地行駛著,等到了一處樹林時(shí),馬車就深深陷在了深深的水溝里,無論尹繼善怎樣催促,那馬車就是不能向前一步。
尹繼善只得向里面的李筱和曹霑問道:“你們誰會(huì)駕馬車?”
兩人都搖了搖頭,尹繼善只得讓兩人下去推車自己則操縱馬匹,李筱和曹霑平時(shí)都嬌生慣養(yǎng)的,哪里推得動(dòng),只見曹霑推著推著就哭了起來。
尹繼善只得走下來扶起他:“我說曹霑,你都十三歲了,能不能有點(diǎn)男子氣概,推個(gè)車有什么委屈的?”
“你不要這樣說霑兒,這些奴才們干的事情,叫他來干,他能不委屈嗎?”李筱過來替他拭著眼淚。
“我靠,難道奴才就不是人嗎,就沒有你們金貴嗎,就該給你們推車嗎!”尹繼善起初還以為曹霑會(huì)跟別的少年不一樣,聽李筱這樣說反而更加失望了。
“再說,你家和曹家起初還不是別人家的包衣奴才,如今還充起主子的款來了啊;我一個(gè)滿族貴族的后代都甘愿給你們駕車,你們嬌氣什么!”尹繼善沒好氣的說。
“好了!我們誰嬌氣了,推就是了!霑兒,別哭,我們繼續(xù)推”,李筱見的自尊心一被傷害爆發(fā)出了火爆脾氣,和曹霑一起再一次使勁地推著陷在泥土里的馬車。
尹繼善看著慢慢移動(dòng)向前的馬車笑著念道:“看來我的激將法還是挺有效的。”
那拉車的馬匹見后面的阻力小了,突然就是一躍一下子就讓馬車跳出了水溝,而背后推車的李筱和曹霑卻因?yàn)閼T性的作用摔倒在水溝里。
聽見摔倒的聲音,尹繼善忙停住馬車,走了過來扶起二人:“兩位,沒事吧。”
曹霑摸了摸撞起了包的額頭說道:“沒事,尹大人,辛苦你了,我來駕馬車吧。”
尹繼善見他那堅(jiān)毅的表情,心中便有些欣喜:“不愧是未來的文學(xué)大師,性格就是這么倔強(qiáng),還有點(diǎn)小氣敏感。”
“算了吧,你這么小,怎么能拉的住這匹烈馬呢,還是和你八姨在車?yán)锖煤么糁桑涀“褲褚路Q了”尹繼善笑著走來用肯定的語氣說道。
雨越下越大,下得有些反常,尹繼善只得減慢了速度,專注地駕著馬車向前行駛著。
臨近傍晚的時(shí)候,天就黑的跟晚上一樣,尹繼善看到一家簡陋的客棧便停下馬車向里面說道:“天快黑了,我們?nèi)タ蜅P⒁煌恚髟缭仝s路吧。”
這個(gè)客棧十分冷清,除了一個(gè)駝背的老頭就沒別的人了,尹繼善先進(jìn)來問道:“老人家,可還有空余的房間?”
那老人細(xì)細(xì)地打量他了一下,然后又走過來打量了一下李筱和曹霑,看著他們?nèi)硕际清\衣綢緞的,那老頭便笑著說道:“有,多著呢,只開一間?”
“你這老頭說話還真奇怪,我們?nèi)齻€(gè)怎么會(huì)只要一間呢,要兩間上好的吧”,尹繼善笑著給他遞了一錠銀子說道。
“不用找了,先帶我們?nèi)シ块g吧”,尹繼善從李筱手里接過包袱往樓上走來。
李筱走進(jìn)那老頭才打開的一間房看去忍不住又退了出來:“這比我家的馬圈都差,怎么住人啦!”
“老人家,這是最好的嗎?”尹繼善知道這個(gè)太子妃有些嬌氣尊貴還是多問了一句。
那老頭搖了搖頭:“客官,這是唯一的兩間磚砌房,其他的都是土墻房子。”
“好吧,老人家麻煩你打些熱水上了,趕了一天的路想泡一泡一腳”,尹繼善很禮貌地說道。
“我的太子妃娘娘,你要不住另一間吧,也許會(huì)好點(diǎn)?”尹繼善帶她來到了旁邊的一間說道。
尹繼善看著這間更加臭熏熏的房間只得無奈地說:“看來只得委屈一下太子妃了,還是回原來那間房間將就一下吧。”
李筱似乎有些生氣:“尹大人,我可警告你,以后不要再喊我太子妃了,你這樣喊一不成體統(tǒng),二對(duì)你自己也不好,知道嗎?”
“好,好,王妃早些歇息吧”,尹繼善笑著走進(jìn)了屋里。
“尹大人,我鄭重地告訴你,我與理親王允礽已經(jīng)沒有任何關(guān)系,你要是再亂嚼舌根子,小心我跟你沒完!”李筱說完就氣呼呼地進(jìn)去了。
“你還坐在這里干嘛,怎么還不洗腳睡覺?”尹繼善向坐在床上無所適從的曹霑問道。
“沒下人來服侍,我怎么洗腳,怎么脫衣服睡覺啊”,曹霑很天真地說道。
他這么一說,倒讓尹繼善有些失望起來,尹繼善實(shí)在沒想到自己的偶像居然會(huì)是一個(gè)小皇帝,連這么簡單的事都要等別人去做。
“你如今不再是少爺了,你是逃出來的朝廷欽犯,要習(xí)慣自己照顧自己,知道嗎?你看我怎么做就怎么做吧”,尹繼善細(xì)細(xì)說道。
尹繼善見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便又說道:“你以后得明白,這個(gè)世界上沒有一個(gè)人是特殊的,都是平等的。”
尹繼善剛說完就見他流出了眼淚忙替他揩干眼淚:“好吧,我錯(cuò)了,我不說了。”
“真是個(gè)敏感的孩子,也難怪,家里遭此劇變,即便是大人也受不了啊”,尹繼善看著他想道。
曹霑突然又說道:“尹大人,你說道對(duì),我不是少爺了,我是應(yīng)該自己服侍自己。”
尹繼善滿意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這才是未來的文學(xué)大師說得話嘛。
于是,他就親自把曹霑牽過來手把手的教他如何洗臉,如何疊衣服,如何鋪床。
“尹大人,我以后可以叫你尹大哥嗎?”曹霑躺下說道。
“可以呀”,尹繼善想到自己能夠當(dāng)文學(xué)大師的大哥簡直難得的殊榮啊。
“那么尹大哥,我想問你,你為什么說人都是平等的呢?”曹霑好奇地問道。
尹繼善耐心地說:“那我問你,你家的奴才都是誰生的,你又是誰生的,皇上又是誰生的?”
“尹大哥,我明白了,我們都是父母生的,都是人生的,那怕他是皇上,我們都是一樣的出生”,曹霑很快就說出了尹繼善想要的答案。
尹繼善摸了摸他的頭:“真是個(gè)聰明的孩子,沒錯(cuò),既然我們都是一樣的出生,所以就沒有高低貴賤之分,既然沒有高低貴賤之分,所以就都是平等的咯。”
“哦,那尹大哥,那皇上跟我們也是一樣嗎”,曹霑細(xì)致地問道。
尹繼善瞇著眼說道:“豈止是一樣,還有比我們笨的呢,比如扶不起的阿斗和喜歡當(dāng)木匠的朱由校,睡吧。”
曹霑還想多問聽他這樣說只得自己一人陷入了沉思之中。
曹霑今夜似乎有些失眠,一直就睡不著,不知不覺就問道了一種怪怪的味道,他忙搖醒了尹繼善:“尹大哥,好像這屋里有什么難聞的東西?”
尹繼善揉了揉眼睛仔細(xì)地一聞忙慌張地坐了起來:“不好,這是臭雞蛋的味道,誰給我們房間里放了硫化氫,想毒死我們,快穿衣服,我去通知李筱!”
“可是,尹大哥,我不會(huì)自己穿衣服”,曹霑不好意思地說道。
“哎呀,你可真無用,這是劇毒氣體,你先別穿外套,快把這布條拿在剛才沒倒的洗腳水里浸濕了,然后捂在鼻子和嘴上,我先去喊你李筱”,尹繼善忙從被單上撕下一塊布遞給了他。
尹繼善急忙跑過去一腳把門踢開把睡得有些迷糊的李筱背了過來,使勁地打了一巴掌后才說道:“她醒來后,你快去給她也捂一塊濕布!”
“啪!”尹繼善剛一說完就挨了一巴掌。
“你打我干嘛!”李筱甩了甩手問道。
“我來不及跟你解釋,有人朝我們房間里投毒氣了,你沒問道一股越來越濃的臭味嗎?”尹繼善說完就把濕布捂在了她臉上,自己也連忙捂著。
“先別說話,趕快跟我走!”尹繼善拿著濕布走在前面說道。
尹繼善帶著他們來到了對(duì)面的房間,然后立即打開窗戶看了看說道:“幸好樓層不高,跳下去應(yīng)該沒事。”
“你們快跳!”尹繼善輕聲喊道。
“不敢”,李筱看了看他回道。
“你們真是無法伺候,這樣總敢跳了吧?”尹繼善扯了條床單系窗欞上說道。
曹霑勇敢地說道:“尹大哥,我先來吧。”
當(dāng)尹繼善看見曹霑咬著牙死死地抓住床單往下掉了一會(huì)兒,才捂著嘴巴跳了下去之后,忍不住贊揚(yáng)道:“真是個(gè)勇敢的孩子!”
尹繼善說完就給李筱向下指了指:“跳啊!”
尹繼善見她那恐懼的樣子,只得搖了搖頭:“我背著你跳,這總可以了吧?”
李筱便爬在了他背上死死地扣住尹繼善的脖子等他往下面跳,誰知由于兩人加在一起的質(zhì)量太大,尹繼善不好著力直接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哎喲,我說李小姐,你用得著這么害我嗎,你看人家霑兒都這么勇敢,你還怕什么?”尹繼善摸了摸被摔得很疼的屁股抱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