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雨獲推掉了藍豐資本楊戨會面的邀約,如期帶著女兒出國了。
舒雨獲出國期間,自媒體上出現了一條新聞,沙市一家老牌私立婦產醫院發生一起新生兒掉包事件。這次被發現是因為,被掉包新生兒的父親懷疑妻子出軌偷偷做了親子鑒定,妻子為證明清白又做了一次,結果顯示孩子與夫妻雙方都沒有血緣關系。坊間傳聞這已經不是醫院第一次發生這種情況。
本來應該是爆炸性的頭條,卻因為從當天起,有對天皇巨星雙雙出軌的網絡爆料占據了頭條爆款一個星期之久,使得這條新聞沒有激起任何的浪花。只有幾個相關的人提心吊膽了一陣子。
趙莫為也注意到了,可惜他只是在心里罵了幾句喪心病狂,全然沒有想到自己錯過了一條重要的線索。
俞貴妃仍舊不死心地時不時打電話來詢問舒雅的下落,趙莫為再也沒有的好心情,好脾氣,說:“俞貴妃,我再一次鄭重提醒你,隱瞞案件的相關線索造成公安機關無法破案的,是要付法律責任的。如果沒有,故意提供虛假信息干擾警察辦案的,也是要負法律責任的。你好好想清楚再打我電話,不然等待你的將是法律的嚴懲。”
俞貴妃聽了,忙說:“趙警官,我沒有其他的意思,我只是想找她談談以前的事情。”
趙莫為說:“既然與案件無關,以后就不要再打電話來干擾警察辦案了。有需要時,我們會去找你。”
俞貴妃連說了兩聲:“是,是。”之后就掛斷了電話。
很長時間都沒有再打電話過來。
蔣溫瑋的兒子卻主動聯系了他,問現在是否可以將他父親火化安葬,畢竟入土為安。趙莫為照例問他是否有什么新的線索要提供給警方,蔣溫瑋的兒子回答說沒什么新的線索。趙莫為想著尸體留著也沒有什么用,就要他通知自己相關的親人,來警察局辦理相關的手續,之后就可以領回去了。蔣溫瑋的兒子明顯地松了一口氣,滿口答應還仔細詢問了警察局的上下班時間。
第二天就拉著俞貴妃辦理了手續,整個過程中俞貴妃仍然在嘮嘮叨叨地不甘心就此罷休,兒子卻根本不理會她,強逼著她簽了字,拿了文書就準備去火葬場辦理接下來的事情。連俞貴妃追著讓他等等自己,要搭他的車都沒回頭,徑直開車走了。
陳默看著這一切,搖著頭。
安比珀說:“所以啊,我以后一定要生個女兒,溫柔體貼,還不用鬧心。”
趙莫為想起自己那個難纏的女兒,笑了笑,沒接話。
下午拿著案件的匯報材料去了主管領導吳局的辦公室,吳局看完之后,看著趙莫為灰敗的臉色,安慰他說:“雖然說是有案必破,疑案必追,但是一年下來,有多少案件因為缺少線索而變成懸案,也有很多是因為當時辦案條件所限,等到幾十年后,技術進步了,發現了新的線索才重新破了案。也有是因為罪犯仍在連續不停地犯案,新案牽扯舊案,意外的破了案。這個案件,單從表面線索來看,不能證明他殺,證據鏈的缺失占很大一部分原因,你想做為懸案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今年上頭壓下來的指標,局里有很大的壓力啊,所以我建議先做撤案處理,等以后發現了新的線索再重新立案,莫為啊,你看怎么樣?”
趙莫為拿起桌上的煙盒,抽出一支,點上,直到吸完一根之后,才說:“她會不會是有幫手,不然以她一個人的能力,不可能完成這個近乎天衣無縫的計劃。”
吳局見他仍然糾結于此,幾乎有走火入魔的跡象,就從抽屜中拿出一份文件,說:“你一慣喜歡復雜的案件,這里有一份卷宗,你拿回去先看看,也是疑似的預謀犯罪,里面涉及了未成年人,各方面都比較謹慎,暫時還沒有定性,我想聽聽你專業的建議,另外安比珀仍然分配給你,作為你的助手,只是陳默要回他原來的部門去了,他的頭找了我好幾次了,希望你理解。”
趙莫為翻看著卷宗,點了點頭。
舒雨獲此時正坐在與國內中介對接的國外中介的辦公室里,玻璃墻外的女兒正在開心地玩著玩具。
國外中介負責接待她的是也是一位華裔姓吳,自我介紹說祖輩就來了這個國家,她是第三代了。
舒雨獲說:“離開母語環境這么久,中文還這么流利,真是難得呢!”
吳小姐說:“家里的老人要求在家一定要講漢語,不然不準進門,所以我們整個家族的中文都說得很好。”
舒雨獲說:“希望我的女兒將來也會如此。”
吳小姐說:“如果經常跟國內的親人有聯系的話,中文是不會生疏的。”
舒雨獲點點頭。
吳小姐話鋒一轉,看著資料說道:“舒女士,介意我問個問題嗎?”
舒雨獲示意她問。
吳小姐說:“你的戶籍資料上顯示你是未婚,是真實的嗎?”
舒雨獲坦然地回答道:“是真實的,我確實是未婚生子。”
吳小姐說:“好,我明白了。還有一個問題,你女兒的出生證明上父親一欄是空白的,是什么原因?”
舒雨獲回答:“我是在六個月的時候跟她父親鬧翻的,鬧得老死不相往來,所以后來辦理出生證明的時候就沒填他的任何信息了。”
吳小姐說:“這種事情我們這邊比較普遍,不算什么,因為涉及移民,到時候移民官也會問這些問題,你記得回答得越簡單越好,像你這樣說就可以。”
舒雨獲還沒回答,吳小姐又問道:“你與他目前應該沒有什么財產上的糾紛吧?”
舒雨獲回答:“沒有。”
吳小姐說:“那就好,這邊比較看重這個,我事先說明,我沒有任何偏見,但是國內的財產制度確實比較混亂,有很多在后續的移民手續中,發現了問題,比如假離婚,逃稅,因為負債轉移財產等等,現在移民官比較在意這個問題,像你的情況比較特殊,他可能會問得比較詳細,你要提前做好準備。”
舒雨獲回答說:“知道了,我的財產很清晰,兩棟房產沒有房貸,一輛汽車沒有車貸,還有一家獨立法人的公司沒有任何貸款,沒有信用卡,只有一張銀行儲蓄卡,沒有支付寶,微信上的錢也不多。公司有規范的財務制度和專門的財務人員,公司帳戶與我的私人帳戶之間從沒有不明原因的轉賬發生。”
吳小姐聽了,笑著說道:“舒女士很專業,情況也確實挺單純的,應該沒有什么大的問題。”
舒雨獲問道:“關于投資移民的房產,我想買在學校附近,不要太偏僻,社區治安要好,人員單純一點,不排斥中國人,價格貴一些也沒關系,面積也可以適當通融。我和我女兒可以保證,我們倆的生活單純,沒有任何的不良習慣,不會擾民。”
吳小姐笑著回答:“看得出來,舒女士和你女兒都是非常有素質的人,我會根據您的要求尋找適合你的房產。”
舒雨獲問道:“大概需要多少時間?我想這個學期結束,就帶我女兒過來,先讓她適應一下這里的環境,上個培訓班,然后再正式進入學校學習。”
吳小姐回答:“這個您放心,一切都會安排好的,不會耽誤小孩的學習。我想問一下,舒女士,你打算讓你女兒上當地的學校,還是華人居多的國際學校。”
舒雨獲想都沒想,說道:“當地的學校。”
吳小姐愣了一下,說道:“好。”
從中介出來,國內陪同的張小姐說道:“舒姐,我帶了這么多人過來,你是最爽利的了。”
舒雨獲回答:“既然要辦,就要迅速些,與人方便也是與己方便。”
接下來的幾天,舒雨獲帶著女兒將這個城市轉了個遍,重點了解了幾家學校,還有相關的培訓班,最后決定還是請個專業的家教,系統地培訓一下,讓女兒盡快地融入到當地生活中去。
事情進展得很順利,接下來就是如何盡快將國內的公司處理掉,換個好價錢,然后在這里重新開始。
她已經看好了,在這里開一家與食家類似的店子,生意應該可以糊口。
等到舒雨獲回國,趙莫為早就已經投入到了另一起疑似案件中,再沒有找過她。
女兒很興奮,這幾天話比平時多了許多,這天放學回來,一聊就收不了嘴,告訴了舒雨獲一件事,她們學校的初中部發生了一件事,有個女學生從教室里跑到樓頂上跳了下來,嘴里一路大喊著自己沒有愛滋病。
女兒問她:“媽媽,愛滋病是什么病啊?”
舒雨獲想了想,還是決定科譜一下,就說道:“一種烈性傳染性,男的和女的近距離接觸之后,如果一方有這種病的話,另一方基本都會傳染上。而且這個病還有潛伏期,當時可能不知道,等到發病了才會知道,目前沒有藥可以冶好。所以不要早戀,潔身自好是對自己最大的保護,因為你不知道眼前的人是否帶了這種病毒的,在不發病的時候,肉眼看不出來的。”
女兒回答:“媽媽,你不用擔心我,我只跟我們班女孩子玩。”
舒雨獲說:“等去了國外,外國人比國內開放,喜歡摟摟抱抱,親嘴什么的,你千萬別學他們。”
女兒干嘔了一聲,說道:“我才不會呢!”
舒雨獲看著女兒,暗暗地擔著心,但是事情就是這樣,有利有弊,天下父母難為,只能小心謹慎,多多陪伴了。
又想到還是男孩子好,比如自己的,轉頭看著悠然自得做著作業的女兒,舒雨獲決定放下過去,面向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