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碗這事戰放和父親常做，雖說家里雇了阿姨，李寄梅又是廚師，但只要李寄梅做飯，后續的收尾工作便都由戰放和戰旭完成。

當然洗碗這事完全不用學，但難的是刷墨軒后院的鍋，土灶上的大鐵鍋不像家里廚房灶臺上的鍋，只見戰放先往鍋里倒了洗潔精，隨后加入水，用帶柄的清潔器快速地翻刷，而最后將鍋里的臟水倒出才是考驗人的時候，凌落昨天用水舀來來回回謠了幾次，最后用干抹布又擦了幾次才將水全部擦凈，讓戰放居然直接靠攪動水的轉速，幾下就把水全部盛了出去。

嫻熟程度，儼然一個做家務的老手。

凌落走過去，拿起戰放的手看了看：“細皮嫩肉的，不像是做家務的手，可是刷這種鍋怎么這么嫻熟？一般人不是都沒見過。”

“嗯哼。”男人得意地揚唇：“你以為我只會做手術？”

“在四合院和蓉景苑時，也沒見你做過什么家務。”凌落回憶起每次和戰放約會，基本全是外面吃好了回去。

“那是沒有機會。”戰放如是說。

收拾好土灶臺，凌落關了后院的燈，戰放這才跟她一起進了門，墨軒的后門并不在整個房子的正中間，而是偏西面，打開門的時候，男人腳步頓了頓，進門首先印入眼簾的是實木扶梯，扶梯轉角處是一幅駿馬奔騰的刺繡，聽母親說，這幅刺繡是太姥姥親手縫制。

“你在看那刺繡？我已經研究過了，至少有五十年以上的歷史。”循著男人的目光，凌落知道他也被樓梯上的奔馬圖吸引了：“來，我再帶你去個地方。”凌落儼然一個小主人的樣子，并把戰放當成了初次登門的客人。

“哦。”戰放聽話地跟在女人身后。

墨軒一樓的書房門敞開著，凌落牽著戰放的手，直接在書柜處停下：“你說這家的主人會不會是個廚師，書架上密密麻麻的全是食譜。”

這些書，只有極少數是太姥姥和姥姥留下，大部分都是李寄梅收藏在此處，戰放記得，當時母親說，書架有些空，當然，這些書是母親的心頭寶，戰家也有一套。

戰放雙手握住凌落的腰，將她抱起放在書桌上：“你剛問我，怎么會找到這里。”

才介紹了個書房的女人，美目定定地看著戰放：“不是小云說的？”

“這里一共四個房間，樓下一個，樓上三個，樓上東面兩個房間，衛生間一層一個，帶浴缸的在二樓……”戰放準確無誤地說出了墨軒的布局。

凌落震驚地杵著，就算戰放偷偷在自己手機里裝了竊聽器，也不至于知道得這么詳細。

“很驚訝是不是？”男人食指挑起凌落的下巴：“我有千里眼。”

“別裝神弄鬼，趕緊說怎么回事。”凌落從桌子上跳了下來，戰放什么本事，連這么隱蔽的地方都能找到：“一定是蘇云，就蘇云陪我來了這里。”

“跟你聯系的是不是李寄梅？”戰放繼續問。

“連房東的名字你都知道？戰放，你不是真的在我手機里裝了竊聽器吧？”怎么看事情都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