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跑。

不顧已經被壓榨殆盡的肺部持續奔跑。

白芷拽著妮可不停跑著，巷口外一陣爆炸，余波差一點兒將她們掀倒。

她踉蹌地繼續跑著，抓著妮可的手不敢松開。

——那一定是亞當在戰斗。

白芷心里明白，卻不敢去設想。

事情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雖然最初留在賞金獵人工會的假資料起了作用，但第二天與阿蒂拉的戰斗暴露了亞當的所在。

阿蒂拉制造的真空圈雖然熄滅了街道上的大火，但真空環境也讓人們受到損傷。

這部分被歸咎到了偶然出現的“赤瞳的惡鬼”身上，因此他的賞金又提高了。

其結果是無數賞金獵人蜂擁而至。

“你們兩個先走。”亞當對她們說，“他們的目標只是我，趁還沒有人記住你們的臉先走。”

并且他拒絕抗議。

兩人離開前亞當再次親吻了妮可。

他的雙眼瞬間變得通紅，妮可再次說出了一連串如同密碼的話。

然后亞當把她推給了白芷。

“可惡，亞當那個家伙……！”

不知道他們跑了多久，當確定身后再沒有爆炸聲時她們才最終停下。

“真以為他能以一敵十嗎！”

“哥哥的話，不用擔心。”妮可忽然說道，“以前也有過這樣的時候。”

“誒……？”

這么說起來也是。

畢竟他已經在賞金榜上呆了那么久。

仔細想來她并不清楚亞當的生活，無論是過去的還是現在的……

“你只有在這種時候才會想起我嗎？”眼前的女人嬌嗔著。

“別這么說嘛，我的好愛葛妮絲。”亞當笑著靠了過去。

他的身上滿是臟污，眼睛也已經從赤紅變回原本的顏色。

剛才亞當破窗而入時把她嚇了一跳，幸好她很快就認出他來。

“真是的，你又惹上什么了？”愛葛妮絲問道。

“一些舊敵找上門來而已。”亞當說，“讓我住一晚吧。”

“哪次沒有給你住的？”愛葛妮絲瞪著他，“別去煩我的姑娘們就好。”

亞當哧哧笑了。

“安心吧。”他說，看著愛葛妮絲臉上在燈光下若隱若現的皺紋，“不是有你在嗎？”

白芷和妮可回到了家里。

這地方似乎沒有被賞金獵人們發現，白芷稍稍地松了口氣。

“不知道這樣的日子會持續多久……”她嘆氣道。

“很快就會過去的。”妮可說。

在這樣的情況下仍然能夠保持冷靜，連白芷都忍不住佩服起她來。

……又或者，是因為他們已經經歷過太多次了？

“以往都是怎么解決的？”白芷忍不住問她。

“獵人抓不住他，然后我們離開了那里。”

白芷微微一僵。

“那這次……你們也會離開嗎？”

通緝犯原本就不應該在一個地方呆上太長的時間……

“不會。”妮可卻異常肯定地回答了她，“哥哥說，我們至少會呆到明年。”

“是、是嗎……”

這樣的話暫時就不用和妮可分開了——白芷努力地把這個念頭摁了回去。

與此同時，城內的某處酒吧。

“‘赤瞳的惡鬼’？”

“是啊，聽說在我們這兒出現了……前幾天還大鬧了一場。”

“是嗎……”杯子輕輕晃動著，“還真是愛惹麻煩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