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動過手腳

“你——--”

村長外甥女剛要上前理論，立馬被那少女攔了下來，小聲勸道:“姐姐，你還是莫要去惹她了，你忘了于二叔那腿……”

陳菲菲輕警了一眼這少女，自記憶中得知此女名喚阿月，是個孤女，平素里依附著這村長外甥女于婉兒，還有這于東的表侄于安過活。

只不過這二人皆性子陰暗，不明事理，她因著依附他們便只能順從。“你倒是個明事理的。”

陳菲菲揉了揉手腕，邊向海灘上走邊說話，“今日我還有事，便不和你們玩了，他日，若再讓我見到你們，便不會輕饒了你們。”

“陳菲菲。”

阿月向前走了幾步斗著膽子叫住了她，顫抖著嗓音說道:“三日后，海島集市上會有采蚌會，若你能贏了我們，我們便親自向村長請罰。”

此話一出，身后的于婉兒和于安相視陰暗一笑，在這于家村，沒有比他們更懂蚌采的珍珠了，他們生于海島，捕撈之際見過無數母蚌子蚌開出的珍珠。

與其說海島集市是個買賣東西貼補家用的地方，不如說那是個可以一步登天的地方，因為采蚌會中賭對了珍珠的成色，便會有大把銀子流入自己口袋中。

“好，我答應你。”

陳菲菲毫不猶豫地一口應下，于婉兒和于安正詫異著她為何應得這般爽快時，但見陳菲菲拋來方才于婉兒撿的蚌殼，說道:“這個，就送你們了，三日后見。”

于安撿起蚌殼，見這蚌已然張了口，露出里面并不鮮活的貝肉，撇嘴道:“都成死蚌了，哪有什么珍珠。”

“不如剖開看看吧。”

阿月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提議，于婉兒在一旁不屑一顧，只是有些心疼自己新買的衣裳，反觀于安，則有些好奇地掰開這蚌殼，臉色瞬間驟變。隨后他手微微顫抖，從里面取出一顆已然碎裂成兩半的珍珠，即便是碎了，在日光的照射下，它的晶瑩剔透也足以耀眼萬分。

“怎么可能？這淺海區怎么會有成色這般好的……”

于婉兒近乎不可置信地奪下于安手上碎裂的珍珠，只是因為太心急，這碎裂的珍珠“啪嗒” 一聲落入了海里。

“珍珠！我的珍珠。”

三個人在海中慌亂地尋覓著那半截珍珠，而陳菲菲此刻早已隨顧言之上了岸，于岸邊站立。

顧言之瞧見陳菲菲的衣衫已然濕透，便遞過來一件干凈衣裳說道:“早為你備下的，換了吧。”

接過衣衫，陳菲菲倒有些好奇問道:“你，怎會知曉我今日定會下水？”

顧言之神色無波，看向遠處幾個零星點點說道:“直覺。”

陳菲菲略施小懲這三人，心情尚好，邊抱著衣衫向前而去邊言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太過狠毒。”

“狠毒？”

顧言之停下腳步，回身凝視于陳菲菲，吐言，“在我眼里，懲治曾欺辱自己之人并非狠毒，只不過……”

陳菲菲見顧言之言語停頓，緊忙追問，“不過什么？”

顧言之見陳菲菲昂著頭期待地看著自己，微微勾唇，轉身向前走去，“不過我沒想到，你對蚌珠之事這般精通。”

“切，我還以為你要說什么大事呢。”

陳菲菲撇了撒嘴，快步趕上顧言之，與他并肩而行，邊走邊言道:“不過隨口瞎說的，大不了猜錯了，氣勢還是要有的。”

這話一出，顧言之身子一頓，轉頭看了一眼陳菲菲，不由哭笑不得，“那你為何還要答應他們采蚌會之事？”

“你都聽到了？”

陳菲菲不得不佩服這顧言之的耳力，隔著海浪之聲還能聽清他們的交談，足以見得此人內力深厚。

走走停停間，陳菲菲的衣衫也已然風干了，她將衣衫披在頭上來擋住這炙熱的太陽，隨后說道:“你不是和我說過，有些事情足可以智取，那我就試試看了。”

面對眼前這如此古靈精怪的陳菲菲，顧言之只覺得如今的生活竟多了幾分趣味，他并未再追問下去，只是覺得若時日久了，他自然可以發現她的諸多閃光點。

“到了！”

也不知走了多久，遠遠瞧見近海上多了一艘破漁船，陳啟亮撤了麻繩拴住船頭，由著陳凌控制著船，不讓海浪將船調轉了方向。

待陳菲菲與顧言之上了船，陳啟亮這才招呼著陳凌和陳景二人取了船槳過海。

“爹，瞧著這風勢漸大，不如我們便在這周圍海域捕撈吧。”

船已駛離岸口，陳菲菲剛說完話，忽聽咣當一聲，漁船劇烈抖動，眾人神色皆驚。

“不好！”

陳景緊忙拉過船的桅桿，陳凌則快速劃動船槳保持船身平衡。

顧言之瞧著這船似是被刻意撞出了一個缺口，海水自缺口之處不斷上涌，如今船已駛離了近海口，若是再想返回，怕是為時已晚。

“別慌，先補缺口。”

陳菲菲蹲下身子，將披在頭上的衣衫撕扯開來，鉉住其中一個小的缺口，缺口被堵上，漾上來的海水便見勢少了些。

“快，將手頭邊能用的東西都用上！”

顧言之也就手邊能用的衣物堵住缺口，方才使船身重新復了平衡，他邊觀察著缺口是否還有漏水之況，邊拭去額角滲出的汗珠。

觀察了片刻，他伸手撫了撫船身上的劃痕，瞳孔一縮，言道:“船被人動過手腳。”

“什么？”

陳凌最先湊了過來，瞧著顧言之手指的方向大致看了看，頓時氣惱，起身對著陳啟亮言道:“定是那幫人眼瞧著我們日子過得舒坦，這才存了賊心破壞。”

“怕是不會這么簡單。”

陳菲菲瞧著這一望無際的海岸線，再瞧著這船上七零八落的漁具吊桿，不由說道:“看來，這些人想斷了我們的生路，這樣，我們家僅剩的家產，他們也可以順理成章霸奪了去。”

陳啟亮遙想起當年一家人來海島的情形，原以為來迎接他們的是一群熱情好客的村民，不曾想卻是一生噩夢的強盜，這些人不光掠走了他們多數金銀，還將他們包袱里的田產地契悉數搜刮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