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出宮辦事

垂拱殿內，趙煦放下手中的《神宗實錄》。

這本書是舊黨所編纂，因此大多是貶低王安石等人。

一個月過去，趙煦一直待在垂拱殿內，為了迷惑太皇太后，他除了翻閱奏章。

了解一些往事外。

就是潛心研讀《資治通鑒》和《神宗實錄》。

“一切都安排好了嗎？”

趙煦看向一旁的魏忠賢。

“回官家，一切準備就緒，只待官家出宮。”

看著魏忠賢點頭，他心道：“終于可以去宮外看一看了，皇宮內的空氣太濁。”

魏忠賢一揮手，“進來吧！”

一個身影跟趙煦差不多的人走了進來。

“拜見官家！”

那人跪拜下來，趙煦看了看，也不廢話，“你若是做得好，朕有賞，若是做的不好，直接杖斃！”

話音一落，那人直接嚇得瑟瑟發抖。

接著兩人互換了服裝，趙煦看著此人。

從身影來看，確實很難分辨出來。

趙煦此次出宮，并未帶著魏忠賢，只是帶著一個小黃門。

不過，這個小黃門是趙煦的心腹。

這一個月內，整個皇宮內，不說一半，最起碼有三分之一的人成為趙煦的眼線。

今天是神宗皇帝的祭日，此后四天內，趙煦要齋戒沐浴。

也就是說，趙煦能夠在宮外待四天。

他要去宮外走一走。

當然了，最主要還是想去看一看親衛的雛形。

拿著令牌，趙煦暢通無阻的出了皇宮。

……

“好熱鬧啊！”

一位富家子弟看著滿大街的人流，開封城作為宋朝最熱鬧與繁華的城市。

更是當今天下第一城！

不管誰第一次看到都會被震驚到的。

就算是趙煦也驚嘆于開封城的人流。

雖然比不上后世，但卻獨有一番風味。

“官家，城東是汴京最熱鬧的地方了。”

童貫看著自己家的公子解釋道。

趙煦打扮成富家公子，而那個小黃門則是打扮成仆人模樣。

“如今不在宮內，況且朕是微服，稱呼得改改，就稱呼朕為公子吧，朕就叫你來福。”

趙煦看著童貫，他沒有想到，這個歷史上的北宋六賊之一，居然成了自己小跟班。

“是。”

童貫可不敢掃了趙煦的興致。

“來福，你以前可來過東城？”趙煦問道。

“回公子，小的時候來過，東城最好玩的是明月樓。”

童貫小的時候家里還算富裕，只不過后來因為種種原因，才入宮當了閹人。

“此次微服出宮，就不要去那些富麗堂皇的地方了，如果沒有猜錯那是高家的產業。”

趙煦一想到高氏就變了臉色。

在宋朝，朝廷不抑制商人。

因此大多數官員都會讓家仆從事商賈之利。

就連皇親國戚也不例外。

這才使得宋朝成為歷代最富庶的王朝。

“小的記得，前面不遠處有一家‘彭記客棧’我們可以去看看。”

童貫回憶了起來道。

“客官里面請。”

彭記客棧門外，店小二招呼著進店的客人。

趙煦走進店門，大堂內人幾乎坐滿了，只有角落里有一張空著的桌子。

“客官需要點什么？”

店小二小跑著走到趙煦面前。

“朕…咳，天氣正熱，找個地方用點吃的。

你們店里有什么好吃的東西？”

趙煦抬手示意童貫別說話，他親自開口。

“客官算是來對地方了，小店有：火腿、東坡肘子、東坡魚、東坡豆腐、東坡餅、東坡羹、東坡酥、東坡玉摻、東坡芽膾、東坡豆花等等”

由于蘇東坡的名氣，開封城大多數客棧都有這些名菜。

趙煦笑了笑，也不意外，畢竟蘇軾可是著名的詞人外加美食家。

就是不知道蘇軾有沒有收專利費。

“小二，那就說說火腿怎么做的吧？”

趙煦聽著挺新鮮的。

“客官，這火腿是用豬胰二個同煮，把油盡去。

藏火腿于谷內，數十年不油，一云谷糠。”

小二說到火腿眼睛都亮了，這可是彭記客棧的特色之一。

“那就來一碟子火腿，再來一壺冰酒，來幾個小菜。”

趙煦也學著周圍的人點菜。

不一會菜都上齊了，趙煦喝了一口酒還不錯。

雖然沒有宮里的酒好喝，但是也各有特色。

“你輸了，喝喝喝，不準耍賴。”

“聽說了嗎？

最近牡丹閣又遠出了一位花魁，好像叫丹兒，臉都能掐出水來，今晚得去試試，哈哈……”

“可惜始終比不上詩詩姑娘……”

大堂里的人，有劃拳喝酒的有談論最近行情的，各種聲音交織在一起，好不熱鬧。

“客官，店里人滿了您要不再選一家吧！”

店小二的聲音響了起來。

“讓開，大爺我是來找人的。”

就在這時，一個光著膀子的大漢推開店小二。

帶著四五個人來到了一個年輕男子的面前，把周圍的人都趕到了邊上。

“廖大勇，你個臭小子挺能跑的啊！

才幾天就從睦州跑到開封，哈哈現在看你怎么跑，是自己跪下還是讓我們給你打跪下。”

說著光膀子的漢子就抬起手來要抓廖大勇的衣領。

說是遲、那時快，那叫廖大勇的年輕男子，一把抓住那漢子的手把骨頭捏的咔嚓響，頓時慘叫聲響了起來。

其余人一擁而上，廖大勇把桌子掀翻，抓起凳子就往那幾個人身上招呼。

幾個人也不示弱，紛紛抄起家伙事就往廖大勇身上招呼過去。

廖大勇雖然一人獨戰四五人，但是仍然處于上風。

“小心。”

趙煦在一旁興致勃勃起來。

突然看到光膀子的漢子拔出一把匕首向廖大勇刺去，忙提醒到。

廖大勇聽到趙煦提醒聲，往側邊一閃，躲開了刺來的匕首。

在閃躲的同時抓住對方手膀，光膀漢子的匕首被奪了過來。

廖大勇將匕首插在桌子上，大叫一聲，“還有誰”。

其他的人都嚇得退到一邊。

“滾，下次別再讓我碰到你們。”

廖大勇也不敢見血，要是惹來了開封府的衙役就麻煩了。

幾個人拉著光膀漢子跑出了客棧。

光膀漢子嘴里叫嚷起來，“好小子，等著有你好看的。”

說著絆倒在門外，引起了一陣陣的哄笑聲。

“哈哈……哈哈……”

“客官你看這……”

店小二看著被打爛的桌椅板凳，要是眼前這人不賠錢，那他這個月就白干了。

“小二，你放心，錢我會還你的，不知道能不能……”

廖大勇雖然疾惡如仇，但也不會欺壓良善。

可當他去摸自己的包袱時才想起來，剩下的盤纏根本不夠賠啊！

“小二，這些夠了嗎？”

趙煦早就看到了廖大勇的難處，吩咐童貫丟了一錠碎銀子給店小二。

上次籌集的軍費，趙煦給蕭策的足夠半年有余。

剩下的都被他留下，畢竟現在的他也不富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