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一段錄音

“強哥哥，我現在要去找張兆輝，已經在路上了，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嗎？”

丁強苦惱，因為他已經看到何媛在發抖了，這聲音，確實酥得讓人發麻，連他自己都快起雞皮疙瘩了。他想了想，婁玲發的這條信息，也許正好來得及時，自己還沒打算直接接觸張兆輝，也許，她真的能幫上忙。

況且，他也了解婁玲的脾氣，就算自己不讓她去問，她自己也會對這件事上心的，倒不如真讓他幫忙做點事。

“有人遠遠的看見，張兆輝的貨車在千水圍大道停了幾分鐘，你要是真想幫忙，就假裝是有網友提到了這個情況，看看他的反應，聽聽他的回答。你自己小心，挑個人多的地方，別露出破綻來。”

“知道了，還是強哥哥關心我。來，親一個！”

語音里傳來吧唧一聲，接著是興奮的偷笑聲。

丁強的頭很大，因為他發現，何媛正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

“再幫忙看看視頻，要是能再發現些什么，那是最好的了。”

“不急！視頻可以慢慢看。你的交際怎么這么廣，嫂子知道嗎？她是誰？”

“我妹妹！你嫂子當然知道了。”

丁強當然沒有說謊，他一直把婁玲當成親妹妹一樣，十幾年前認識海玥的時候，海玥就知道婁玲的存在，婁玲這次回來后，也去過丁家。

“知道就好！”何媛白了丁強一眼，“你要是敢在外面勾三搭四的，小心嫂子和一一不饒你。對了，她說要去見張兆輝，聽著應該和張兆輝很熟，是誰？”

丁強倒是沒想到，何媛竟然也這么的八卦，“是我發小的妹妹。我好像沒必要跟你解釋她是誰吧？好好看你的視頻?！?

語音通話的鈴聲響起，打破了丁強的尷尬，丁強覺得，自己應該多欠孟凡一頓燒烤才對，這簡直是太及時了，“孟凡，怎么樣了？”

“沒有查到！張兆輝的名下，只有這么一個手機號碼?！?

丁強開的是免提，何媛當然聽得清楚了，兩人對視了一眼，未免有些失望了。如果張兆輝只有這么一個手機號碼，他打的電話，到底哪里來的？

“現在的手機號碼，不是都實名制了嗎？”

“是?。〈_實沒有?！?

“你能查到在某一個準確的時間點，從某一個固定的地點打出去的號碼嗎？”

“你這純粹是為難人了。”

“加兩頓燒烤，啤酒管夠?！?

“不是我不想給你查，一個基站，同一個時間段里，可能有成千上萬的手機在通話，而且不止是一家運營商的，你讓我怎么查？”

“如果我給你的是精確到具體地點，精確到撥出去的時間，結束的時間，精確到秒，行不行？”

“你這太為難人了。”

“一會給你發消息，你自己看著辦。”

“你這小子，臉皮真厚?！?

“都說了，啤酒管夠?！?

“好吧！”孟凡重重的在嘆氣，“你先發過來，我試試。再多加一個要求。”

“說！”

“能不能把你們市局的那個警花也帶出來認識認識啊？”

“警花？誰？”

“就是鑒證的那個何媛?。∩洗魏湍阏f過的。”

“哦！”丁強無奈的看了何媛一眼，何媛正一臉尷尬的看著自己，“何媛啊，她就在這里，要不你直接和她說?！?

“啊……”聽筒里傳來一聲驚叫，“不用了！不用了！”

通話瞬間斷了，丁強向著何媛攤了攤手，表示這真不關我事。

“你認識的，都是些什么人啊？”

“我高中同學，通信公司的大經理。你年紀也不小了，要不要見一見？”

“滾！”

何媛白了丁強一眼，轉身認真的操作起來了，她必須更仔細一點，把所有的時間點都一一列出來，這也許真的會很重要，這一點，她還是明白的。

丁強也沒去打擾她，只是靜靜的看著。這一忙，足足十分鐘過去，何媛才松了口氣，指了指電腦屏幕上的文檔，“你拍照發過去吧！”

“好！”丁強也不客氣，在電腦操作上，自己確實是差了何媛不少。他拿起手機，把表格拍了下來，給孟凡發了過去，順便說了一句，“小子，上點心，這表格是我們何大美女做的?！?

“你……”何媛眼睛瞬間睜大了，捏著拳頭比劃著，“小心我揍你。”

“讓他多一點動力，不好嗎？”

“哼！”

何媛哼了一聲，不再理會丁強，卻也沒離開。丁強的手機，卻是連續響了三次，有三條消息發了過來。第一條是孟凡的，興奮的說著“好好好，表格真漂亮”，自然是招來了何媛的白眼了。第二條，卻是婁玲的。

“強哥哥，我現在在廁所里，把錄音給你發過去了??！”

連在廁所里都報告，這是有多么的不避嫌??！丁強并沒有回消息，而是打開了何媛發過來的一個文檔。

“這里坐一下吧！”

是婁玲的聲音，接著一個有點興奮的男聲傳了過來，“好啊！有點臟，我幫你擦擦?！?

錄音里有鳥叫聲，也有隱約的人聲，可能是公園之類的地方，丁強可不希望婁玲在偏僻的地方和張兆輝見面。

“謝謝！”

“不客氣！”聲音里，明顯有些討好的意味。

“對了，張兆輝，我們繼續上次的采訪吧！”

“好！”

“有一個網友給我留言，說是那天看見你的車停在千水圍大道，還停了好幾分鐘。你能談談，當時是什么樣的心理，會在幾分鐘后，又上了車，過了海堤嗎？”

“??！”可以聽到張兆輝明顯的聲音都是有些變了，有一絲緊張，聲音有點慢，完全沒有之前的雀躍了，“好像沒有啊！婁記者，是不是那個網友看錯了？”

“應該不會吧！他說得有鼻子有眼的，只是說當時離得比較遠，只看見車停在那里，冒著濃煙。他當時還報警來著，后來看了新聞報道才知道，應該是你的車?！?

丁強不得不贊嘆，自己還是小瞧了婁玲了。張兆輝似乎在想該怎么回答，有一小會，都沒有聽到他的聲音，丁強甚至可以想象張兆輝低著頭沉思，躲閃婁玲目光的樣子。過了一會，才聽見他開口。

“也有可能是我當時著急，忘了這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