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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破解

  • 孤風(fēng)起
  • 胤塵
  • 4528字
  • 2020-11-04 21:55:34

第二十四章 破解

司空漸離頭也不回,大步向門外走去。

步伐很急促,萬千流也從未見他像今天這么慌張。

瑾月緊緊跟隨,可司空漸離的步子越邁越大。直到跑出衙門外一里多地,這才停了腳。

瑾月喘息著,望著司空漸離的背影疑惑道:“無錫到底死的是什么人?你為何剛剛會有那么大的響動?”

司空漸離雙手叉腰,仰望天空,深深地嘆了口氣,他什么也沒說。

萬千流也大喘著,“呼瑾月姑娘說得對,這一點也不像你平日的作風(fēng)!”

面對這樣的抉擇,司空漸離也不知是該說還是不該說。他倒吸了一口氣,鼓了鼓嘴巴,淡淡道:“其實那是.”

“司空漸離!”

不遠處的一聲大喊,打斷了他想要說的話。

瑾月道:“是離初禾他們。”

三人紛紛向東看去,竟是離初禾與曼陀羅。

萬千流很欣喜,因為他又遇見了曼陀羅。

司空漸離趕忙迎面而去。

“怎么會是你們?”司空漸離瞧了瞧曼陀羅,詫異道:“你怎么被釋放出來了?”

曼陀羅淡淡道:“嗯,有人把我替換出來了。”

司空漸離連忙問道:“是誰?”

離初禾道:“張?zhí)鞄煛!?

“張?zhí)鞄煟俊彼究諠u離喃喃道;“他這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

他不明白,如果這是岳昆侖的計謀的話,為什么非要用自己的自由去置換曼陀羅呢?

離初禾皺了皺眉,道:“不大清楚,只是我們來的路上被人襲擊了。”

司空漸離嘆了口氣,“八成是黑衣人。”

離初禾道:“而且是個暗器高手。”

一切如司空漸離所料,趁這個時候能搞出這種亂子的應(yīng)該不是別人,又聽得離初禾說此人還是個暗器高手。他湊過離初禾跟曼陀羅的身邊,輕輕一問,立馬掐住了鼻子。他道;“你們兩人身上的濃煙這么沖,看來是霹靂彈所為。”

司空漸離靈機一動,“霹靂彈難不成這人是梁風(fēng)?”

瑾月思索了會兒,道:“梁風(fēng)好像也是張掌門的人。”

離初禾道:“他不是梁峰,梁峰沒有那么高。而且我倒覺得這人是有意將我們放走的。”

離初禾的話證實了司空漸離的想法,不過如此一來就更為蹊蹺了。

司空漸離口口聲聲說的是去丹夏,接過突返安城。倘若真的有人熟悉自己的路數(shù)的話,那這人必然就是張?zhí)鞄煛?筛鶕?jù)時間來算的話,張?zhí)鞄熞呀?jīng)在大牢里,那這個人又會是誰呢?

司空漸離笑了笑道:“有意思,居然還有其他的人前來堵截你們。”

離初禾也納悶道:“你們怎么會在這里呢?”

瑾月坦言道;“張?zhí)鞄煹奶狳c。”

離初禾輕輕拍打著扇柄,喃喃道:“又是張?zhí)鞄煟 ?

司空漸離心想,看來岳昆侖是有意將我們幾個栓綁在一塊兒。于是他又問離初禾:“那你知不知道張?zhí)鞄熞驗槭裁幢魂P(guān)到牢獄之中?”

離初禾道:“好像是刺殺張前輩失敗,所以才被郭縣令逮個正著。”

司空漸離微微一笑,道:“張威遠果然沒有死。”

不過如此一來,線索就更亂了。郭縣令為什么會將張?zhí)鞄煷€正著?為什么張?zhí)鞄熞鲃尤ミM囚牢?難不成只是單單想要交換曼陀羅。

司空漸離越想越亂越想越亂,他的腦子‘嗡’的一聲,將所有的線索又全部打亂。

萬千流看到了曼陀羅,微笑道:“我們又見面了,曼陀羅!”

若不是萬千流開口,離初禾都忘記了還有個人存在。他向司空漸離問道:“這位是?”

司空漸離道:“丹青畫友,萬千流。”

離初禾恍然,連忙拱了拱手道:“原來閣下就是名縱四海的萬千流,久仰久仰!”

萬千流笑的很傲然,也是拱了拱手道:“承讓承讓!”他忽然眉頭一皺,納悶道:“話說你們在嘀咕些什么?我怎么一點都聽不明白?”

原來他是在好奇司空漸離他們談?wù)摰臇|西。

司空漸離擺了擺手,嘆了口氣,道:“你不明白就對了,因為我現(xiàn)在也是暈頭轉(zhuǎn)向的。”

他拄著下巴,思索了會兒,又道:“不過既然張?zhí)鞄熓且驈埻h而受牢獄之災(zāi),那八成今天堵截你們的人是張威遠派出的。不過.”

他的話并沒有說完,只是眾人的目光都定在了離初禾與曼陀羅的身上。大家都明白,這兩人竟然能安然無恙的來到安城,就很可疑。

離初禾折扇一攤,搖著扇子道:“那時我也察覺到,黑衣人處處都在給我們留活口,好像是有意在放我們走。”

一刀一劍,一捉一放。司空漸離暗道,刀劍雙絕究竟玩的是什么把戲?

安城的一家土菜館,這只是表面上的。它不僅僅是個飯館!

墻壁是用牛毛和棉絮填充的,隔音效果極好。所以來往的江湖人士想要談些私密的東西,都會在這里包間。

司空漸離一行人來到這兒,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

在座的人還沒有動筷,只看見離初禾與曼陀羅正狼吞虎咽著。

瑾月輕輕地拍著曼陀羅的后背,柔聲道:“慢點吃,別噎著。”

看來他們兩個是真的餓了,一路之上也過于辛苦了。

等到二人快吃利索了,司空漸離這才站起身來。

他拄著桌子,將頭微微探在曼陀羅的身前,“曼陀羅。”

曼陀羅看著他,淡淡道:“嗯。”

“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曼陀羅道:“嗯。”

司空漸離兩眼一瞇,“你為什么刺殺張威遠?”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

她這話說的倒是不含糊,看來她真就是因為這個。

她的目光沒有以前呆滯了,司空漸離看到了。雖然她沒有刺殺成功,看來這心愿也是了解的差不多了。

司空漸離瞧了瞧四周,又瞧了瞧她,她的神情還未未變,看來曼陀羅應(yīng)該是脫離殺父之仇的苦海了。

司空漸離笑了笑道:“可我聽人說,承虛子回絕了你。”他的五官聚在了一塊,一副無奈的模樣道:“那你是從誰的口中得知殺父仇人就是張威遠的呢?”

那是一個滿天星辰的夜晚,那天的月亮最圓,最美。

曼陀羅一個人躲在山丘上,蒼涼無邊的女人聲音回蕩在她的身邊。

“你想報仇嗎?”

曼陀羅毫不思索,拼命地在點頭。

“那我告訴你,你的仇人就是張威遠。”

曼陀羅埋下頭,目光忽然兇惡起來“哪個張威遠?”

“就是康城,破空派的張威遠。”

這個聲音一直在訴說,張威遠就是兇手。

司空漸離聽了之后,倒是感慨萬千,可謂一能確定的是,小云他不是女人。

曼陀羅知道這個女人是誰,但是她并沒有告訴他們。

聽了曼陀羅的描述,萬千流搓了搓額頭,咬牙道:“不過聽你們這么一說的話,我怎么感覺張威遠像是只狡猾的狐貍呢?”

離初禾‘砰’的一聲站了起來,“我拿自己的人品擔(dān)保,張掌門絕不是這樣的人!”

他在維護張威遠,只因他心中的那一抹良知,他相信張威遠不會做出那種勾當(dāng)!

萬千流眉毛一挑,反問道:“那你就是在質(zhì)疑張?zhí)鞄煹臑槿肆耍俊?

沒錯,反正這件事張威遠和張?zhí)鞄煻济摬涣烁上担绻扈覂A向于其中一方的話,那另一方必然是罪惡的。

離初禾拍了拍胸脯,又道:“張?zhí)鞄煍嗳灰彩莻€好人!”

萬千流大笑道:“兩方都是好人?哈哈!難不成兩個好人在窩里斗嗎?嗯?”

“好好好!”司空漸離突然拍手大笑起來。

眾人茫然。

他走到了萬千流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肩膀,又大笑三聲,轉(zhuǎn)身離去。

萬千流詫異道:“怎么了?”

司空漸離并沒有回答,他走到了門口突然又停下了腳步。

“曼陀羅,那個姑娘也身居安成。”他肯定地說道

曼陀羅點了點頭,道:“嗯。”

司空漸離微微一笑,“帶我去見她。”

一件木屋里住著一個婦人。

屋子很小,卻很精致。

一張四四方方的小木桌上擺著一頂包裹,包裹里盡是破亂糟糟的衣裳。

婦人坐在小床上,燃起了一盞油燈,正在往殘缺的衣裳上做補丁。

因為她并不富裕,所以也只能這么做。

婦人正是盧小惠,她是安城的十分受人尊敬的好姑娘。

火爐里燒制的牛筋草,正是她給成縣里的居民熬制的祛寒藥。

她正利用這抽空的時間,給隔院的劉媽媽縫制袖口。

細針穿過袖口,針尾抵在她大拇指所佩戴的頂針上,十分熟練。

“沒想到你這一婦女之輩竟然能搞出這么多的禍端。”

門外的聲音,伴隨著門栓的推動,傳進了盧小惠的耳朵里。

這本是一段平淡無奇的聲音,卻將盧小惠一驚。她忙里忙慌的往下手里的擔(dān)子,撲了撲衣裳,站了起來。

眼前的一行人,正是司空漸離他們。

“我不懂你在說什么。”盧小惠吞吞吐吐的回答著

司空漸離只是搖了搖頭,笑了笑道:“不懂不要緊。”他撇了一眼曼陀羅,又將目光收回到盧小惠的身上,道“可曼陀羅全都招了。”

“曼姑娘,我對你那么好,你卻對我這樣?”盧小惠看著低頭不語的曼陀羅,她眼睛瞪得很大,依稀可看見眼眶中含著的點點淚水,她的聲音在顫,顫的很厲害。

曼陀羅只是雙眼緊閉,拼命地搖頭。

萬千流看著盧小惠,嘆了口氣,道:“你的心里素質(zhì)太差了。”

其實曼陀羅什么都沒說,只是司空漸離稍一用計,盧小惠自己就露出了馬腳。

盧小惠咬牙切齒,她即傷心又憤怒。傷心在錯怪了曼陀羅,憤怒在她被司空漸離擺了一道。

司空漸離瞧著她兇惡的眼神,坦然道:“這位大姐,我并沒有惡意。你跟張威遠到底有什么瓜葛與我無關(guān),我只是好奇你的身份而已。”

盧小惠泄了口氣,也不再做抵抗。她埋頭道:“你什么時候開始懷疑我的?”

司空漸離微微一笑,伸出一根手指頭,“其實我在蒼穹時,也就是那個山丘,就已經(jīng)懷疑你了。為什么你看見我以后就急忙的走掉了?你是不是認識我?”

他踱起步子,眉頭一皺,又道:“后來我卻因為你是個婦道人家所以疏忽了這一點,不過現(xiàn)在依我看來,你應(yīng)該不只有這一個身份吧?”

盧小惠道:“理由?”

司空漸離瞧著她的手,笑了笑道:“理由就是你大拇指上那個瑪瑙扳指,不,應(yīng)該叫頂針,這樣就適合與婦道人家佩戴了。”

他沒有讓盧小惠說,而是繼續(xù)說道:“我其實暗中打聽過你,你是個寡婦。可是我聽莊喬說,那幾日你在照顧曼陀羅時,都是迎著初露就開始采摘。倘若你真是一個寡婦的話,懂得自立自足這也并不奇怪。”

盧小惠下巴一揚,“所以?”

司空漸離雙手叉腰,拱了拱鼻子道:“不過,你竟能跟承虛子如此親近,曼陀羅卻不可以,我也不可以,這倒是讓我覺得很好奇。承虛子為什么如此照顧你呢?就因為你是個寡婦么?”

他笑了笑又道:“所以,我從那時就覺得你的身份,只是一層皮,就如你現(xiàn)在臉上的這層皮一般。”

他指向盧小惠的臉,盧小惠瞳孔一縮,猛地后退一步,一屁股坐在了床上。

眾人詫異。

瑾月看著眼前的這個婦人,疑惑道:“難道又是人皮面具?”

司空漸離搖了搖頭,“我也不明白,為什么現(xiàn)在人皮面具竟然這么普遍!”

離初禾倒是不解,他看著瑾月,道:“瑾姑娘,為什么要加個又字?”

司空漸離轉(zhuǎn)過身,對瑾月皺了皺眉。

瑾月明白了,所以沒有再說話。

這是因為離初禾并不知道張?zhí)鞄熞彩羌倜暗模究諠u離也并不想讓他知道這件事。

司空漸離又將目光收回到盧小惠的身上,他淡淡道:“還要我繼續(xù)說下去么?”

盧小惠搖了搖頭,“不用了。”

司空漸離道:“不過曼陀羅在安城也沒什么親戚,你之所以收留她,也是因為她手上的扳指吧!”

“你說的沒錯。”盧小惠沒有狡辯

當(dāng)年魏無暇只做了兩個帶有機關(guān)的扳指,而盧小惠卻知道這一層秘密。可想而知,她跟這件事情必然有著諸多的聯(lián)系。

其實說到這,盧小惠就已經(jīng)承認了是她派瑾月去刺殺張威遠的。

司空漸離雙眼一瞇,“所以,玉凈甘露也是你飄灑在如意樓的?”

說到這,盧小惠突然神情變得憂傷,她仰天道:“哈哈,如果我要是有玉凈甘露就好了!那樣我就可以將我想救活的人給救活了。”她笑的很無奈,很壓迫,也很凄涼。

司空漸離之所以那么問,本來就是想試探她,沒想到卻讓她真情流露了一番。一時之間,司空漸離也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哈哈,說這么多有什么用呢?反正張威遠又沒死!”

盧小惠的笑,頓時間又打破了屋內(nèi)的寂靜。

她在苦笑,她也只能苦笑。

離初禾仍然有些懷疑,道:“玉凈甘露真不是你放的?”

盧小惠撇了一眼他,“你覺得我有必要騙你們么?”

萬千流嘴角一歪,想了想道:“我倒是覺得這位婦人沒有在撒謊。”

司空漸離嘆了口氣,道:“好,知道了。”

既然玉凈甘露跟盧小惠與曼陀羅無關(guān)的話,那么這些事情也只有張威遠跟岳昆侖知道了,一切的事情也只能靜靜等待這兩個人去破解了。

其實在江南遇難的那對夫婦,正是離初禾的父母,不過,他暫且將這份死訊,藏在了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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