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撿來的將軍

入宮途中，馬車經過熱鬧的街市，楚心顏聽著叫賣聲，忍不住掀起車簾子往外看。

大街上開店的，擺攤的，賣糖人的，耍雜技的，人來人往，商賈不絕，孩童嬉戲著從路邊跑過，游貨的商人叫賣聲從馬車旁經過……

大魏京城百姓安居樂業，一片熱鬧祥和的景象。

“全京城的百姓都活過來了。”李洛的聲音在耳邊輕揚，“這些都是你的功勞。”

“百姓一切安好就好！”楚心顏剛說完，忽然反應過來，皺眉囔道，“李洛，你怎么跑到馬車上來了？孤男寡女的共乘一車，我的清白還要不要了？”

“共乘一驥都無妨，又怎的車都不讓坐了？”李洛一屁股坐在馬車上，任楚心顏如何推搡，自是不走，“更何況光天化日之下，我還能把你怎么著了？”

“此一時彼一時，何況當時事關重大不容有失，自然事權從急了。”楚心顏左右推不動他，只得任他硬賴在車上了，忽然想起一事，忙轉頭問他，“李洛，你上次回去后可有覺得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就知你有事要問我。”李洛慢悠悠地將手枕在腦后，靠在馬車壁上，笑道，“除了我爹變成了大魏第一糧商，我從鎮國公的副將變成了威南大將軍，其他也無甚變化。”

楚心顏不可置信地瞪直了大眼睛，不由聲音大了許多，“什么？老天爺也太不公平了吧？怎么好處全讓你家得了？”

“哈哈……老天爺眷顧！”李洛哈哈大笑，轉頭看她，“說起來也是十分神奇，除了你和我家，所有人都好像回到了幾個月前的狀態，連四皇子都回到了還在嶺南的時候。”

“那你說說你是如何變成威南將軍的，你也一無所知？”楚心顏問他。

李洛嘴巴叼了跟竹簽，慢悠悠道，“聽說爺在嶺南大敗了扶桑國大王子，扶桑國潰敗已俯首稱臣，皇上一高興就給我當了個大將軍。”

“這撿來的大將軍當得可爽？”楚心顏見他得意洋洋的神情，真心覺得這臉皮真厚。

“爽？是何意？”李洛坐起身子，狐疑問道。

楚心顏看著他認真的模樣，笑道，“爽就像是酷暑的一杯冰水，嚴寒的一碗熱酒，反正就是一件讓你覺得特別暢快的事！”

“爽！確實爽！”李洛點點頭，笑道，“這個字好，言簡意賅地形容了爺此時的心情！”

楚心顏見他飄飄欲仙，提醒道，“李洛，高興歸高興，為了不徒添事端，你切記此事不可對外人道，這是一個秘密！”

李洛聞言挨近身子，笑嘻嘻道，“當然，秘密，咱們之間的秘密！”

“男女授受不親，請注意影響！”楚心顏往邊上挪了挪，埋怨道，“到時候我家大夫人知道了，又要大做文章了。”

“你還怕她那個老妖婆？”李洛笑道，“之前她不是誣陷你與我有染，還不是被你懟得無話可說了？”

楚心顏見李洛也不喜大夫人，笑道，“我倒不是怕她，我是不想惹麻煩。她是無孔不入的，正等著找我的毛病呢。”

“放心，爺罩著你！”李洛又靠近了些，試探道，“若是實在洗不白這名聲了，爺娶了你便是。”

李洛說完，細細地看著她臉上的神情，見她只是嗤笑一聲，急道，“你不信不是？我今天就奏請太后，她老人家可是說過要將你賜婚于我的。”

楚心顏見他一本正經，直身道，“李洛，我現在就可以直接了當的告訴你，我不會嫁給你的，就算是太后或者皇上親自賜婚，我都不會嫁的。”

“為什么？”李洛眼中漸冷，泄氣道，“我就這么配不上你嗎？”

楚心顏嘆了口氣，搖頭道，“這不是配得上配不上的問題，這是愛，或者不愛的問題。”

“愛？”李洛不解，“愛是什么？”

“愛很簡單，也很復雜。”楚心顏微微一笑，耐心解釋道，“愛有時候是忘我，有時候是純真，有時候是勇敢，有時候是奮不顧身，我沒有辦法解釋愛是什么，我只知道我此刻不愛你。”

李洛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楚心顏，或許此刻你不愛我，但總有一天，我會讓你愛上我的！”

“或許吧！”楚心顏不愿見他垂頭喪氣的模樣，笑了笑，“以后的事以后再說吧！”

李洛打量了她半晌，凝神問道，“楚心顏，為何你總是有這么多我不明白的詞？有那么多我從沒聽過的話？還有……你今天看的那本書，為何有些字我從沒見過？”

楚心顏想了想，擺擺手無奈道，“我只能說我來自遠方吧，我是偶然來到這里的，我來的何方我暫時沒辦法和你解釋清楚……”

李洛疑惑地撓了撓脖子，伸手指了指天，“你不會是天上的神仙吧？”

楚心顏見他一臉不可思議，掩嘴笑道，“你見過……這么慘的神仙嗎？”

李洛認可地點點頭，確實不太可能……

楚心顏在丞相府的狀況，他是最清楚的。

“好了，別想了！”楚心顏輕拍他的頭，笑道，“你說過要保守咱們的秘密，我才跟你說這些掏心窩子的話，可別讓我失望了！”

李洛即刻伸出手指，認真道，“我李洛對天起誓，絕不將楚心顏的秘密透露半分，如有違背此誓言，叫我萬箭……”

還沒說完，楚心顏趕緊捂住李洛的嘴，笑道，“好了好了，我相信你，你以后可是要上陣打仗的，別說這些不吉利的話！”

李洛見她一臉著急的模樣，心情大好，“楚心顏，你可記得你答應過我的要求！”

“你說！”楚心顏不知他耍的什么把戲，直接問他，“要我做什么？”

李洛依舊神秘兮兮，笑道，“待會進宮見了太后，你自會知道！”

“我先說好了，我可不會答應嫁給你！”楚心顏怕他又耍無賴，趕緊先做好準備。

“放心，我不會強行娶你的！”李洛揚眉一笑，又將頭枕在手上，悠閑地哼著小調，一掃剛才的愁云。

楚心顏見他悠然自得，淺淺笑道，“那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