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幫莫家，壞了名聲

“她要是真心疼你，咋不把二姑趕出去？大伯一家還沒回來呢，她咋不讓你先住著？為啥不分家，你心里沒點譜嗎？還不是想讓你干活？咱們一家子分出去，家里外頭的活兒誰干？”

“我是家里頭唯一的男人，我不干誰干啊，你別這樣說你奶。”

常琳恨不得敲開他的腦袋，“是，爹是男人，爹干活，可是你付出的跟你得到的不成正比！想讓馬兒跑，又不給草吃，這是啥道理？還不是因為爹你性子好，好拿捏？是男人就該讓自己的妻女過這樣的日子？”

“我…”常老三開口，卻不知該如何反駁。

“行了，爹您也別說了，我奶又不是傻子，你走了誰下地？這個家沒那么好分的，您能多為我娘想想就行了，我去做飯。”常琳說完從灶膛掏出藏著的糧食，連同張氏拿來的口糧放在一起，開始做晚飯。

常琳絲毫沒覺得自己的語氣會不會不妥，或者說，她倒是覺得常老三需要有人將他罵醒，省得他愚孝，連自己的妻女都保護不了。

常老三心里五味陳雜，一方面不知道要如何面對自己的媳婦劉氏，又期盼著能讓自己的娘對他有改觀。

常琳熟練的將蕎麥面混著野菜做了餅子，又將涼的半干的蘑菇翻炒，最后又簡單的放了個野菜湯。

很快，一頓香噴噴的飯菜就做好了，雖然食材簡單，又沒有什么葷腥，但是相對以前跟張氏她們吃伙兒飯，簡直是天壤之別了。

常老三和劉氏也算是吃了這半輩子的第一頓飽飯。

劉氏本想問問常琳跟莫痞子是咋回事兒，怎么跟那人混在一起，不過她看著忙活了半天滿臉倦色的閨女，最后還是將話咽了回去。

相較后院的寧靜，前院的幾個女人卻有了別的心思。

趙如媚和小常氏從鎮子上回來以后，還沒來的及顯擺自己新買的釵子，就聽到村口樹下那些婆子們的風言風語。

此時此刻，趙如媚正在張氏面前委屈的嘟著嘴，“姥姥，您說這可咋辦啊，常琳上不孝祖母，如今又跟莫痞子勾搭在一起，村里頭都傳遍了，連帶著我的名聲都受影響，尤其是四舅舅，以后四舅舅考功名或者娶媳婦，誰不打聽打聽啊。”

張氏眼露狠色，“這個不安分的賤蹄子，我早就該把她賣窯子里頭去！”

“姥姥啊，如今咱們可不能讓常琳影響了四舅舅的前程，眼看四舅舅就考試了呢！”趙如媚一副擔心的模樣，但是眼底的一抹精光缺讓人心生寒意，“咱們得想辦法，挽回咱們家的名聲啊。”

“媚兒啊，你聰明，你說咋辦？”

趙如媚坐到張氏身邊，撒嬌的拉著她的手道，“姥姥，為今之計只能棄卒保帥啊！”

張氏疑惑不解，“棄啥？媚兒你在城里頭呆過，懂得多，那是啥意思？”

趙如媚雙眼微微一瞇，“姥姥，為了四舅舅的前程和名聲，只能放棄常琳了，否則她一個人就能禍害咱們一家子！”

“姥知道咋做了。”張氏心里頭算計著如何讓常琳最后發揮點兒作用。

趙如媚見張氏坐著苦思冥想，便也不打擾，“姥，那媚兒睡覺去了，您可早點休息，保重身子，否則媚兒可心疼呢。”

“你這嘴甜的丫頭，快去吧！”

熟睡中的常琳哪知道自己已經被趙如媚給惦記上了呢。

第二天，常琳比往日都早起了半個時辰，想著娘親的身子不好，爹爹又要干一天的活計，她早早的把早飯做了出來，給常老三和劉氏在鍋里溫著，自己則是背上簍子直接上山。

“你們…這是在干啥？”

常琳站在莫家門口，震驚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原本干凈空曠的院子此時此刻破破爛爛，根本無從下腳，一群小雞仔滿院子跑著，嘰嘰喳喳的好不熱鬧，莫衍難得今天沒去打獵，跟小安一起抓小雞，不過這只剛抓進簍子，那只又跑了出來，兄弟二人皆是狼狽不堪。

“常琳姐，你來了，快，過來幫幫忙，這個小雞要怎么辦啊，大哥說是你要買的，你來弄吧。”莫小安皺著眉頭，看著腳下的一群，甚是發愁。

莫衍雙手抱胸，“早知道這東西這么麻煩，還不如去打獵，抓那些現成兒的。”

常琳無奈，她放下自己裝著蘑菇的背簍，“打獵畢竟不是長久之計，而且也危險，老百姓過日子還是過個穩當，萬一哪天你碰見老虎熊瞎子的，你可憐的弟弟就被撇下了。”

莫衍不以為意，“你少咒我，碰見熊瞎子，我也能把它獵來。”

常琳雙手叉腰，“你咋不知好歹，我這是關心，懂不懂？”

莫衍看著眼前的小姑娘，瞪著圓圓的眼睛，氣鼓鼓的樣子突然覺得很可愛，尤其是因為生氣而變紅的臉蛋，看著就想讓人咬一口，他的心說不出來的感受，只覺得怪怪的。

常琳看著莫衍突然發呆，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咋啦？傻了？趕緊干活！”

“小安，去拿鐵鍬來，莫衍，你去外頭砍些直的柳樹枝。”

常琳一邊吩咐，一邊把院子里西南角的位置清理出來，然后開挖。

挖了兩條溝之后，莫衍也將柳樹枝抱了進來。

“挪，剩下的不用我教了吧，給小雞圍個圈吧。還有，下午把院子東邊空著的地方也收拾出來，然后把土松了，昨天買的種子也中上。”

她看了看小安，“以后照顧小雞和給蔬菜的澆水的任務就是小安的了，別都給養死了。”

“哦，知道了，常琳姐。”小安悻悻開口，心中卻想著自己和哥哥即將離開，這時候弄這些有啥用，又都帶不走。

常琳看著兄弟倆不慌不忙的狀態，微微蹙眉，“我說你們兩個咋一點兒積極性都沒有，這是讓你們日子越過越好的方法！我真是閑的，管你們這閑事兒。”

“還有，昨天上街，我已經幫你把狍子賣了好價錢，生活用品也買了，還有剩余，我今天采的蘑菇賣了的銀子也夠還你昨天幫我墊上的那些。所以我也不欠你啥了，明兒我也不管再來給你弟做飯了哦，我家里事兒還多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