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膽大包天

三天的時間下來，街面上實在是安靜了許多，再也聽不到角落里小孩子們哭天喊地的叫聲了，獨孤家也沒有家長前來告狀了，已經習慣了每天給敗天擦屁股的家人卻覺得少了些什么，街角處幾個十多歲的孩子開始無聊的聚集倒了一起談論敗天的事情。

“這都三天的了，怎么還是不見那個小霸王的出來呀，你別說他平常是對我們兇了點，但是幾天不見他還是有些想他了。”

“凌云，你腦子被驢踢了，還是讓門擠了，要不你身上……癢癢了……不過你說的也是，我也有點想他了。”

“靠……”

“滾……”

凌云是凌家最小的男孩，年紀雖然比敗天大兩歲但是平常也是和敗天走在一起，可是即便是這樣，一打起架來，凌云依然不是敗天的對手，每次都是鼻青臉腫的，雖然凌家的人不會去獨孤家告終，但是凌云畢竟是從小練武長大的孩子，可不知道為什么一遇到敗天，所學的功夫套路全都沒用了。按著敗天的說法就是，你打你的我打我的，看最后誰的力氣比較大，誰比較抗揍誰就贏了。

而剛剛罵凌云的孩子叫胡德勝，他們家里是開酒莊的，從小也是吃著大魚大肉長起來的，體格上整整比敗天大了一圈，可是一動起手來，敗天就像個滑溜的泥鰍，胡德勝根本就是有力氣沒地方用，最后還會被敗天打的哭爹喊娘。

“我聽說小霸王被他老爹鎖起來了，那鎖頭比他的頭還大，你說這樣的銅鎖是在哪里買的呀，我聽都沒有聽說過。”

胡德勝的話一出，一群孩子都把目光看向了凌云，看著一群小家伙的目光，凌云只好無奈的道：“那鎖是我們家打造的，可是我也不一定能解開，你們看我也沒有用，我只能說去試試。”

就這樣，一群孩子從后門偷偷的溜進了獨孤家，獨孤府的下人雖然知道這些孩子前來的目的，但是看著小少爺天天稀里嘩啦的砸鐵鏈子，也就睜一眼閉一眼的放他們進去了，在凌云的不謝努力下，敗天腳上的巨鎖終于被打開了。

“我就知道你們這群小子還是有良心的，這也不往我以前對你們這樣嚴格的訓練，哈哈……小凌子，你的把開鎖這招交給我，要是往后又被我老爹鎖住，我就可以自救了”獨孤敗天一臉死不悔改的樣子，看的凌云一陣翻白眼，心里懷疑這次就這么把敗天放了，到底對不對。

當獨孤言志得知敗天被這群小崽子救出去了的時候，拍著桌子大笑道：“哈哈……不愧是我的孫子，連巨鎖都鎖不主他，看來我們真的是多慮了，你們出去看看，這幾天沒有敗天這小子在街上瞎混，那群小崽子們一個個都憋得五脊六獸的，不就是去個萬花樓嗎，又不是什么大事。就好像你們沒有去過似的。”

聽了獨孤言志這樣的話，家里的幾個男丁之好無奈的地下頭，心想老爺子你偏心就偏心唄，怎么什么話都說呀，今晚回去怕是大家都要打地鋪了。

經過這件事情以后，敗天真的收斂了很多，不但不在去萬花樓這樣的地方了，也不在對這群小家伙動手了，可是這小子選擇帶著一群孩子對著附近山里的野獸動手了。

一天下午，云峰城里的人都聽到了山里的野獸憤怒的嚎叫一個時辰，嚇得就連靠著在深山打獵為生的獵人們都早早的回到了家中，直到傍晚的時候，人們才發現在城外的一處小樹林里，一群孩子圍在火堆前，正在烤著一只山羊大小虎崽子。

“敗天老大，你看看都烤糊了，這不是浪費嗎？快給我們紛紛吃了得了，我還是第一次吃虎肉呢。”

一邊說著，一邊伸出手要去抓虎腿的小家伙，被敗天迅速的擋住了：“等一下，胡大傻子回家偷酒去了，馬上就要回來了，不急這一會。我告訴你們以后跟著我混，保證你們天天有肉吃。還有我聽說這虎肉只有就著烈酒才是人間美味，在等等。”

正在說著，胡德勝抱著一個個大大的酒壇子，賊頭賊腦的跑了過來，到了火堆邊，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用手輕輕的拍了拍懷里的酒壇子，憨厚的笑著道：“我和你說，敗天老大，這可是我爺爺藏在地窖里的好酒，去年他過六十大壽的時候都沒舍得拿出來，他說是要道我娶媳婦的時候喝的，今天我可是冒著屁股開花的風險給你偷出來的，下次我可不去了。”

敗天笑著點點頭道：“好，今天記上你大功一件，現在我們就在這里吃虎肉，喝老酒，將來有一天我當上了大將軍，一定帶著你們闖出一翻天地來。到那時候天下美味好酒盡管你們享用。”

凌云瞥了瞥嘴，嘲笑著道：“去……就你還大將軍，武功你也不學，兵法你也不看，你和我說說你怎么當將軍，就憑你能偷老虎崽子？”

“怎么了，你不服，你天天練武功看兵法，今天怎么沒有用上，對付一只母老虎你都不行，我看你學的兵法也就那么回事。快點吃肉吧。”敗天撤下兩條虎腿放在一邊，然后把外面焦糊里面帶血的虎肉給大家分了起來。

“哎……敗天老大，你怎把兩條后腿給放起來了，那可是肉最多的地方呀，在說了，這還帶著血的肉能吃嗎？”

“這怎么不能吃，我在書上看到過，這半生的虎肉才大補呢，這兩條后腿是給我爺爺和凌家老爺子的，咱們今天能把剩下的肉都吃了就不錯了。”敗天一邊說著，一邊把帶血的肉塞進了嘴里，津津有味的嚼了起來。敗天哪里看過什么書，只是對于這費勁力氣偷來的虎崽不舍得丟罷了。

看著敗天帶頭吃了起來，其余的孩子也開始往嘴里塞肉，胡德勝一邊嚼著嘴里的肉，一邊把懷里的酒壇子打開了，嘴里含糊其辭的道：“你還別說，這肉還真挺好吃的，外焦里嫩還特別有嚼頭，給你敗天老大。”

獨孤敗天把嘴里還沒有嚼爛的肉硬生生的吞了下去，接過酒壇子就往嘴里灌。坐在一邊的凌云看著手里的帶血的虎肉，又看看大家的樣子一臉陶醉的吃著，也只好帶著懷疑的把肉放進了嘴里。

就這樣，一群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家伙，狼吞虎咽的把大半只虎肉就給消滅的差不多了。而胡德勝帶來的一壇子老酒也見底兒了。這是這群孩子第一次喝酒，一個個小臉紅撲撲的躺在草地上打著酒嗝。

“敗天老大，這肉比我家的羊肉好吃多了，明天咱們把那只大的也給宰了，我還回家偷酒去，我家老爺子好酒還有很多呢。”

“對，把那一窩虎崽子都抓回來，養大了接著吃。”

“不行，不行，老是吃虎肉多沒意思，明天我帶你們去抓大蛇，聽說那家伙的肉更好吃。”

“對，我還聽說黑熊的爪子也好吃，那叫什么山真山假，反正我也搞不清楚。反正我們就換著發的吃，嘿嘿……”

“行了，該回家了，要是回去晚了，我家老爺子又要把我鎖起來了，到時候我看你們還吃個屁，還山假呢，你們就去吃假山得了。”敗天把一邊的虎腿塞到凌云的懷里，拉著他就往回走。

敗天等人回到家中的時候已經天黑了，獨孤家的人都坐在桌子前等著敗天回來吃飯，可當敗天晃晃悠悠的帶著一身的酒氣走進大廳，把手里的虎腿放到了桌子上后，一家人都驚呆了，以為敗天把誰家的羊給偷吃了呢。

獨孤彥云氣的狠狠的一拍桌子，對著敗天怒吼道：“你個小混蛋，這架是不打了，怎么有干起偷雞摸狗的事情來了，這是把誰家的羊腿偷來了？”

獨孤敗天一仰頭，打了個酒嗝，看著憤怒的父親，笑著道：“老爹，你練得什么功夫，怎么變出了兩個你呀，你好好看看這個哪里是羊腿，分明是虎腿嗎，下午我沒什么事，就去偷了個老虎崽子吃，你看我把最好的兩條腿都留下了，一只……”

還沒等敗天的話說完，凌延天就拎著一條同樣半生不熟的虎腿走了進來，笑著道：“哈哈……敗天他們這群小崽子可真不得了，他們幾個小崽子竟然膽大到偷老虎崽子吃，你看看這還記得給我老頭子留一條后腿。”

原來凌云回到家里，把手里的虎腿丟給凌延天說了一句敗天給你的，就醉倒在房間里，凌延天就這樣拎著虎腿就跑過來了。看著桌子上的另一條虎腿，凌延天笑著道：“看來這小家伙還挺公平的，一家一只腿，誰也不愧誰，不過這半生不熟的怎么吃呀，彥云給你拿道后面收拾一下，我和你爹喝一口。”

這時候，獨孤敗天已經趴在一邊呼呼的大睡起來，獨孤彥云看著兩條虎腿，想起下午山中野獸的嚎叫，不由得出了一身的冷汗，原來是這幾個小崽子偷了老虎的崽子引起了，看著一邊醉成爛泥來的敗天也不好說什么。

獨孤言志看著身邊的敗天，仰天大笑道：“哈哈……真不愧是我獨孤家的人，這么小就敢做偷虎崽子吃，往后還有什么事能難住他，好……凌老家伙，這里面一定有你們家小云子的份，我看呀你家那小子也不用管的太死板，小孩子嗎，就由著他們去吧。”

葉韻看著趴在一邊的敗天，輕輕的嘆了一口氣道：“爹，你不能這樣慣著敗天了，這么小就喝酒，還敢抓小老虎吃，做這么出閣的事情，將來長大了那還說不定做出什么事呢。您看看這些事情那是一個十歲孩子能做出來的事呀。”

雖然嘴上這樣說，當葉韻還是把敗天抱了起來，送回了他自己的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