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師徒論法

敗天再次從山頂跑回來的時候比之前上山輕松的許多，不過一路上還是挨了兩下羅戰手里的柳條，當敗天再次的回到原點的時候，身上的衣服已經像是剛剛從水里撈出來的一樣了，而屁股上火辣辣的疼痛更讓他剛坐到地上馬上又跳了起來，致使敗天在心里狠狠的詛咒了羅戰一番。

羅戰看著敗天瞪得溜圓的大眼睛，低聲道：“怎么，在心里罵我呢，那你在罵就在跑一個來回，罵一句跑一次，只要有力氣，你就罵，我是無所謂的?！?

這下敗天是徹底的怕了，本來被累的紅撲撲的小臉，一下子變得煞白，心想，這是什么功夫，連我在心里罵他都能知道，看來我今后真的要完蛋了。一邊的小白也似乎聽懂了羅戰的話，用小腦袋使勁的在敗天的腿上蹭來蹭去，似乎是在說，小祖宗你可別再惹這個惡魔了，我可實在了跑不動了。

羅戰看看頭上的太陽，微微的點點頭道：“今天是第一天雖然跑的慢了點，但是也還是堅持下來了，知道為什么讓你早上跑步嗎。”

敗天眨巴著大眼睛，看著羅戰，使勁的瑤瑤頭。

“早晨是萬物開始復蘇的時候，而早上的空氣也是最好的，人體經過了一夜的休息會產生很多的濁氣，我讓你早上跑步就是為了把你體內的濁氣換掉，也可以好好的伸展一下身體各個部位的肌肉，這樣不僅僅有助于你一會對早飯的吸收，更有利于你身體的生長。好了現在可以回去吃飯了。”

這是敗天這一早上聽到了最動聽的話，看著一溜煙跑進城的敗天，羅戰笑了笑自言自語的道：“看來我還是小看你了，竟然還有力氣跑，好，非常好。”

在師徒二人回到了獨孤府的時候，其他的人已經吃過早飯了，獨孤言志特意讓廚房有給二人現做了一些，可是能是累了，也可能敗天很長時間沒有在家里吃早飯的緣故，這小家伙就像是個填不滿的無底洞，把一碗碗的稀飯很快的倒進了小嘴里，一手一個肉包子，就像是多少天沒有吃過飯一樣，就連小白今天也比往日吃的多了不少。

獨孤言志笑瞇瞇的坐在一邊看著敗天狼吞虎咽，不住的點頭：“慢點吃，還有呢，你怎么站著呀，這不是有椅子嗎？”

一聽到爺爺的話，敗天抬起頭一雙大眼睛惡狠狠的瞪了一眼低頭不語的羅戰，然后笑著道：“沒事，爺爺站著吃的多”他怎么好意思說自己跑步的時候偷懶，被羅戰打腫了屁股。

經歷了無數世態炎涼的獨孤言志怎么看不出敗天沒有說真話，只是他以為這是羅戰規定的，看著平常這個誰也無法管束的皮孩子，到了羅戰面前乖的跟小貓似得，不禁對羅戰增添了幾分佩服之意。

冬季上午的陽光照在身上是非常舒服的，暖暖的就像母親的手，輕輕的撫摸著自己的孩子，羅戰帶著敗天來到了獨孤家后面的練武場，看著滿臉愁容的敗天，笑著道。

“你既然選擇了拜我為師，那這就是命，不僅僅是你的命，也是我的命，所以我要對你的將來負責，為師身上有兩大絕技，看看你想學什么?！绷_戰的話一出口，一直繃著小臉的敗天，一下子樂了，看來呀教自己真功夫了，興奮的看著羅戰。

“十步之內，萬人不擋，十年磨劍，一孤俠道。入俠道者，可修的一身精湛的武義，仗劍天涯，行俠仗義，管天下不平之事，一朝成名百世相傳”羅戰一臉嚴肅的看著面前的敗天。

對于羅戰的話，敗天還是有些難以全部理解，但是其中的大概意思他已經明白了，就是學的一身天下無敵的武功。敗天微微的點點頭然后眨巴這雙眼看著羅戰。

“千里揮戈，萬眾俯首，縱橫四海，百世王道，入王道者，可學的一套百戰百勝的兵法，封王敗將，橫掃九州，可一將功成萬骨枯，可能流芳千古，也可能遺臭萬年。你選吧？”

敗天站在原地，思考的考了好一會，看著羅戰道：“師傅不能兩樣都學嗎？我在和平的時候很想能仗劍天涯做一名的行俠仗義的大俠，可是萬一天下有變，我一個人力量怎么能和幾十萬的大軍抗衡呢，那時候我雖然可以一人獨自的離開，可是那些無辜的人就只能死去，要是學了王道兵法，就可驅除強敵保一方百姓的安寧，我想這才是最大的俠道吧?！?

看著小小年紀的敗天能說出這樣的話來，羅戰欣慰的點了點頭，仰天笑道：“哈哈……我就知道會是這樣，但是我們把丑話可要說在前面，你想兩樣都學那你就要比別人都要刻苦，你所要付出的也會比別人都上十倍不止，要是三心二意，不僅僅武功不能成為一個絕世的高手，那么兵法上更是一事無成，到時候你害的可就不是自己了，會有數萬或是數十萬的人因你而失去性命，這里還包括你的情人，你的朋友，甚至還有我，你想好了嗎”

看著一臉嚴肅的羅戰，敗天認真的點點頭道：“我想好了，我要做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我不僅僅要保護我的家人，朋友，還要保護云峰城無數的百姓”

“好，像我的弟子，男子漢大丈夫就要頂天立地，那我在第一年里先要教會你武藝和武德，敗天你要記住，習武先習德，如果一個人只有高深莫測的武功，沒有武德，那他將來只能成為一個人人唾棄的大惡人，因為武功是即是防身之術也是傷人之法。今日回去之后去你父親的書房拿一本名為莊子的書，十日內必須認全書里的字，十五日內必須全部背下來，到時候我會考你，如果你背不下來，我將不會在教你任何東西。要有不認識的字，可以隨時來找我?！?

“阿……練武還要讀書呀？”敗天瞪著一雙大眼睛看著羅戰，他最討厭的就是讀書了。

“對，不僅僅要讀書，還要學習醫術，習武的人一定要懂得人體的構造，哪里是最致命的，哪里是最脆弱的，我清晨訓練你跑步，為什么知道你一定能堅持下來，就是因為這些，所謂的突破自我，就是要讓自己的身體一天比一天強大，這世間的武功路數是有高低之分，但是最重要的是要看練習武功的人是誰，比如讓一個從來沒有聯系過武功的年輕人和一個將老死的武功高手對戰，你說誰會贏？”

“當然是年輕人了”

“沒錯，所以你要一直突破自己的才能讓你的身體減緩衰老，讓你在同齡人之中一直保持身體里有源源不斷的生命力，你明白了嗎？”羅戰看著聽得一臉迷糊的獨孤敗天，瑤瑤頭。

“敗天你只要記住人的體質是優劣只差的，如果兩個體質相同的人，那就要看他們修煉的功法了。”

“師傅，那什么樣子的功法才是好的呢，蠻烈叔叔的功法能讓他力大無窮，算不算是好功法呀”現在的敗天就像是一塊曬干了的海綿，有這無窮無盡的空間來吸收外界的知識。

羅戰一見敗天竟然對這些如此的感興趣，欣慰的笑著道：“蠻烈修煉的是蠻牛功法，可以說是這個世上非常霸道練習力量的功法，不過蠻牛功法最大的弱點就是不夠靈活，他的力量一定要在腳下站穩的時候，你想想我要是以極快的身法躲過了他的攻擊，然后用利器挑段了他的手筋腳筋，他就是有著滿身的力氣還有什么用。就算是道了戰場上，手里拿著幾百斤的武器，那又去哪里尋找這樣的戰馬能拉的動他呢，所以蠻牛功只能說是下乘功法?！?

“那龍爪功算是上乘了把，一雙手指練得如鐵似鋼，就像是扎豆腐一樣，扎進了青石之內，這要是戳在人的身上，豈不是一下子就戳透了？而且龍爪功也可以配合神妙的步伐，在靈活度上也應該可以吧?！?

敗天的話讓羅戰感到一絲驚喜，僅僅一會的功夫，敗天就能舉一反三，既然這樣以后的訓練就好辦多了。

“你說的沒錯，龍爪功是要比蠻牛功強上一些，你也說了，他們把手指練的如鐵似鋼，可是你知道他們是如何把手練得如此堅硬嗎？”

敗天搖了搖小腦袋，十分渴望的看著羅戰。

“他們練得不僅僅是功法，還有就是在傷害自己身體的情況之下練成的，修煉龍爪功，霸王神拳，鐵砂掌的人都是這樣，在修煉功法的同時，拼命的在自己的身上涂抹劇毒的藥酒，是自己的身體失去了疼痛感，從而變得堅硬，這其實就是傻子一樣”羅戰不懈的道。

而敗天則是一臉的愕然。

“我問你，玄鐵的鋼刀硬，還是他們的手腳硬，在鋒利的武器面前，人們的皮膚永遠都是脆弱的，既然能拿武器，為什么一定要把自己的身體練到失去了知覺呢，敗天你要記住人的身體任何一個部位都是需要靈敏的感知，比如你穿上一件天蠶絲所做的緊身衣，帶上一副天蠶絲的手套，你也可以輕易的捏碎一塊青石，但前提是你有足夠的力量。而身體的柔韌性也能得到保持，所以這些先傷己在傷人的功法在厲害也就算的下乘”

“那師傅，什么功法才能算上是上乘的功法呢？”敗天好奇的問道。

“天下之大，就功法而言就有成千上萬，為師了解的不多，但是就知道的步法而言，追風步算得上是步伐的上乘，十步之內，追風趕月修煉到極致者可以異形換位，斗轉星移，當年刺殺秦王的荊軻就是憑借此功法，可惜的是這套步法早已經失傳多年了。”羅戰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滿臉的惋惜之色。

一邊的獨孤敗天，也學者羅戰的樣子，使勁的點了點頭，深有一副惋惜之態。接著問道：“那還有呢?！?

“劍法上，要蜀山劍宗的意劍訣，意念在前，出手在先，分金段石，只在一瞬間，而峨眉派的掌法也是一種，金絲纏云手，柔中帶鋼，剛柔并進，其中蘊含著天地陰陽之里，可惜的是這些都是他們鎮派之功法，從不外傳?！?

羅戰最后那句從不外傳把滿眼小星星的敗天又拉會了現實“師傅，那我們門派的功法如何呀，你都在說別人的，我也學不到?！?

看著敗天沮喪的樣子，羅戰笑著道：“敗天，你記住了，我們門派的名字叫做鬼谷派，春秋戰國時期由第一代鬼谷子所創立，鬼谷派歷時千年當然有自己驕傲的功法了，此功法為六合八荒訣。而鬼谷派最讓人敬畏不是這套上乘的功法，而是鬼谷兵法，和鬼谷戰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