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瀾趴在木板上寫寫畫畫，這點紙林秀才生前寶貝的跟什么似的。

妹妹我送木材去了，如潮放下斧頭甩了甩酸麻的胳膊，對著廚房如瀾喊道。

知道了哥，一會回來咱們去擺攤子。

如潮深愧對不起妹妹，好不容易賺到點錢被他全花個干凈，這不剛好點就又開始劈材做事了，也包攬了妹妹每天給大戶人家送湯的事。

如瀾檢查了一遍紙上沒有遺漏的以后，把紙張攤開晾干，墨寫的東西不是馬上就能用，得晾干，不然折疊在一起會暈染的變成一團亂麻。東西都收拾妥當了才開始做吃食。

如潮今天是你來送柴方了？

是的楊大叔，我如今傷寒全好了，臘月天里您坊子的生意這樣好，木材每天都要用很多，要是不夠了就差人喊我過來劈。

好好好……這幾天的下水也給你們留著呢！如瀾想必在家照顧你沒騰出手來弄回去。

楊大叔要不暫時就給一副？如潮紅著臉直戳手，妹妹為啥沒來弄？還不是沒錢了！

咋了？楊屠夫看如潮推拒。難得他們兄妹每日都要，這也是穩定的客源。

我這次傷寒把之前賺的錢都用完了，我們身上沒有錢再拿這些東西了，如潮低下頭沮喪的說完。

我當是為了什么呢！二子你去給下水都撿盆里送去如潮家，

你回去跟你妹妹說，楊大叔信的過你們，你們只管過來拿，等你們正常出生意攤子了有進賬再把銀錢給我送來。

這……能行嗎楊大叔？

咋不行呢！

謝謝楊大叔，我這就回去出攤子，賺了錢馬上就給送來。

二叔你這是賒賬給他們？楊屠夫的侄子過來問到。

你懂什么，這下水難賣的很，只要他們的攤子在，每日有進響就能還給我，楊屠夫白了一眼侄子接著刨豬做事去了。

小二哥謝謝你！如潮看著楊小二把下水倒進木盆里心里感激的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如瀾盛了一碗熱湯出來遞給楊小二。

如瀾這口湯真是做的沒話說，好幾天沒出攤了怪想的。楊小二接過碗喝了一口贊嘆到！

小二哥要是喜歡以后只管來喝，如瀾嬌俏的說道。

不能天天來，這是你們活命的營生呢，楊小二放下碗認真的回答，我也該回去了，坊子里忙的很。

如潮送走楊小二關上門，妹妹，楊大叔人真好，他讓我弄回來的時候，我說我們沒錢了暫時就弄一副，楊大叔啥話都沒說就賒賬給了咱們！

如瀾聞言笑笑，哥在商言商，沒有誰會亂發好心，楊大叔這下水難賣，我們用量多又是固定買主。這幾天不出攤，他不是沒嘗試過賣給別人，結果你也看到了根本賣不動，今天你去送柴火，這就是新發出的信號你好了，我們又可以出攤了，他也不傻，這個順水人情他還是樂意做的，即能處理了下水又能賣我們一個好人情。

你咋知道楊大叔這么想的？如潮好奇的問到。

這還用想嗎？你看你送走楊小二嘴里不就是感恩戴德的嗎？

如潮一想還真是。我沒有妹妹聰明，咱爹在的時候就說了，妹妹是家里最靈慧的孩子。

可是妹妹這么多的下水我們怎么賣的完？如潮在云端總算清醒過來了，看著滿滿兩木盆的內臟發愁了，就是每天賣也得個把月呀！這樣一累積楊大叔那里不就又有好多了嗎？按照妹妹的說法，每天堆積下來的最終還是要進自己家的。

哥你去買五罐子大顆鹽回來，這些東西你別操心了。

好！我這就去買，如潮說完拿著家里所有的空罐子去買鹽回來搗碎。

如瀾挑撿了最好洗的大小腸，豬心歸攏起來，其次就是尾巴，豬頭，豬蹄，這些是最費功夫的東西，弄好了一個可以抵這兩盆的錢。

用刀把腸子剁成一節一節的，起身又去端了一個陶罐出來，小手抓了三把她浸出來的豆面放進大腸里，又放了三把磕碎的鹽粒子。手不停的在盆里揉搓抓弄。

大腸上粘粘的油皮都被如瀾摘下來放碗里，淘洗干凈煉出來的油跟豬油是一樣的，尾巴上的那塊肥肉也不能浪費了，煉油，腌好了曬賣都是不錯的，這日子過的丁點不浪費。

如潮買鹽回來找了錘子和石頭窩開始磕鹽，他沒問妹妹做什么用，妹妹做事自有她的道理，院子里的脹氣絲毫沒有影響到兄妹倆做事。

哥，你每天都去楊大叔那里弄這這些東西回來。

每天都要嗎？

是的，你去了楊大叔要是問，就說趁著天冷洗干凈可以晾著放賣，有多少要多少，明白沒？

我們要回來不是做湯用的，剛才讓你買鹽回來，就是要把這些東西腌制起來曬干賣給酒樓，這樣一整個冬天就算下雨雪了，我們也不用為銀子發愁了。如瀾看他哥摸不著頭腦的樣子，就好心的多解釋了一遍。

這樣能行嗎？

聽我的哥，每天都去拿，這門生意做起來了，明年可就沒有這么便宜的東西了。

好吧！如潮疑慮的心暫且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