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這元宵看著小，這一碗吃完可就有點撐胃了不好消化?！瘪R老六耐心跟一個在攤前糾纏的客人解釋。

“俺說你這人咋這么不會做生意？我說來幾碗就幾碗，還能缺你錢不可？”那客人高壯的身體，圓瞪著眼。

“好嘞客官！”先給你盛一碗吃著，“天冷，”剩下的兩碗你吃完在盛，如瀾說完微笑著把錢盤子遞過去。

“咋的，還沒吃就收錢？”洪亮的聲音帶點狠厲。

“客官，我們也是不得已，”您看著這人擠人的，“每個半個時辰就有衙保過來收維持費用，每隔一個時辰便有官兵來尋街，我們這附近擺攤的都是鄉下進城的人，衙役有規定是先給錢免得產生不必要的滋擾，如瀾孩子氣給他解釋了一遍。”

“這元宵攤主的小閨女沒瞎說，跟他們攤位連在一起的攤販們都紛紛點頭?！?

那豪客無法，手里扔出二十個錢到盤子里，如瀾的虎口被震的發疼。

“客官你坐，馬老六滿面笑容的端了一碗元宵送過來，”那人哼了一聲，坐下低頭吃元宵，第一碗吃著甜口，第二碗可就有點脹胃了，拿勺子舀了半天也吃不下去一個。

馬老六看了一眼碰碰如瀾，不得已她掏出七個錢給她六叔。

好容易等碗空了，馬老六過去：“客官，這是找您的七文錢，”說完放下錢就回到攤位后賣其他人的了。

那客人看了看馬老六這一大家子，又看了看這人來人往的人流，收著錢起身一句話沒說就走了。

你真是好心，是他自己硬要的，干啥還退錢給他呀！

“沒吃到咱的那么多東西，咱不能昧著良心多要他的錢，”馬老六憨憨的跟隔壁攤的人說，坐在他附近的吃元宵的人都點頭稱贊。

今天是元宵盛會的最后一天，酒釀還剩小半桶，前天、昨天這個時間點，酒釀元宵都賣完了。

六叔我們把這剩的分給隔壁鄰居吃吧！剛才那人看著不對勁呢！

“你可看清楚了？”馬老六蹲下身子小聲如瀾這可是大事。

“我也不敢說，看著像踩點的，身上一股子腥銹味不像是我們平常聞的?！?

“秀芝今天最后一天了，你把元宵分給鄰居們也嘗嘗，我帶你們逛逛去，”來了五六天了，還沒看過呢！

這怎么好意思，兩旁的人聽見馬老六的聲音，都出言說了兩句好聽的話。

能在這里擺攤都是緣分，我們的碗也不多，你們各自帶的碗拿來，盛完也就收攤了，其他們人見馬老六說的不像假話，也就不客氣的拿著碗過來盛，馬老六給盛了滿滿一碗。

有人帶頭了，后面就不愁有人跟風，小半桶的酒釀一根煙不到的功夫送完了。

如潮跟如瀾手里還收到了不少的小玩意，就是黃秀芝也收到了絹花。

一家人推著小車回去，路上馬老六猶豫了好久，“要不在通知一下其他人，讓他們也做一下防范措施”？

“怎么通知呀六叔，如果不是的呢？”我們這一家子就得下大獄，這是造謠恐慌。

馬老六沉默的推著車，怎么做都是錯！

“要不你跟哥哥去一個地方找個人？”如瀾終究還是說了。

“誰”馬老六停下不走了。

把東西送回家，“你們去齋味樓找他們掌柜子，就說有急事尋謝疏宜，他如果在酒樓，那小二自然就會通傳領你去，他要是不在，你就說的厲害點，一點讓他幫忙尋到謝家或者他本人?！?

“行，我們這就去，秀芝你把車推回去?！?

“瀾子，你今天也別回自己家了，跟你嬸子插好門戶，我跟如潮回家走水井房哪里?！?

你放心吧！這幾個月相處下來，黃秀芝變得也膽大了起來，不像以前總是低頭不說話。

在馬老六的目光下，倆人推著車和東西進了屋，聽見一聲杠門聲才去酒樓那條街。

“客官里面請，小二大聲吆喝著?！?

如潮眼睛亂轉，滿堂的人吃喝聲鼎沸，看著看著他身體緊繃了起來。

“六叔你過來，”如潮拉著馬老六七拐八繞的拽到一個角落，“我看到那人了，跟他背靠背的還有三個人，”如潮在縫隙處指給馬老六看。

“哎呦！真不得了了……！還真是的?！?

“這怎么辦？”我們得趕緊找到謝少爺才好，馬老六急的團團轉。

如潮低頭不說話，實在是看馬老六都急紅眼了才出聲。

小二哥，你過來一下。

小二聽見有人喊他，看半天在角彎處看見了人，您什么事？

如潮掏出一把錢遞給他，“小二哥，謝少爺在這里嗎？”

“哎呦小爺，小的那知道什么謝少爺！想尋人去他府上就是了，”小二打量了叔侄二人，眼孔朝上的諷刺人，錢也被推了回去，我們這里是吃飯的地方，不是阿貓阿狗都能進來尋人的地方。

如潮聽的臉都氣紅了，馬老六更不用說了，七尺的漢子縫隙都能塞下他。

“你別看不起人，既然謝疏宜不在，你趕緊莫聲張悄悄尋你們掌柜子來，我是受王管事之托來的，有要緊事要說的厲害，”如潮小臉繃的緊緊的吩咐小二。

小二見如潮直呼謝少爺名諱，又搬出王管事，遲疑了片刻，等著……說完扛著抹布走了。

“就是你們找我？”小二領著掌柜子過來，那掌柜子皺著眉頭。

謝疏宜在樓上嗎？如潮忙迭聲問起。

這個我不知道，既是尋謝少爺的，去他府上便是，掌柜子雖是對如潮叔侄說的話，眼卻是看著小二，著急忙慌的喊他，他是通傳小廝嗎？

“你最好趕緊找他來，別不當一回事，吳清蘅要是知道今晚是你壞了事，你這掌柜子也做到頭了，如潮冷著聲音提醒?！?

掌柜子回頭看如潮，見他眼里神色不像開玩笑，莫名的也重視了起來。

你悄沒聲的上樓去看甲房的少爺們在不在？掌柜子小聲吩咐小二。

謝疏宜如果不在，……你……就喊吳清蘅，記住領人轉個圈在過來，讓他別東張西望的，如潮嚴肅的交代了一句。

掌柜子聽完，心里一驚。

如潮冷笑著看他，指了指縫隙讓他看。

“那七八個人……？掌柜子身上汗淋淋的，他跟東家也是走過南闖過北的人，今天怎么讓雁啄了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