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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康復的期盼

在整個康復中,家人、醫生和護工都給了我很大的希望。

到了第三天,身體的各項指標基本穩定。根據醫生的要求,在護工的幫助下,做了踝泵、伸腿等動作,每天練習翻身。

因為有了排便的經歷,醫生正式宣布我可以正常進食了。這個宣布讓我如釋重負。妻子早已準備好小米粥、水餃等我喜歡的食物,還有鮑魚。海邊人在做手術的時候比較講究,鮑魚長傷口,這種食材在海邊也不算貴重,所以每頓飯可以吃上一個。

唯一的不舒服就是身上還掛著吊針、插著尿管,兩根導流管和兩個夾線器如同跗骨之蛆一般,時不時給我一點小疼痛和不舒服之外,生活似乎變得美好。

岳父岳母每天做好可口的飯菜和通氣的蘿卜水,妻子每天往返,很是辛苦,雖然我和護工的意思都是醫院有食堂、外邊還有干凈的快餐可以吃,但是他們卻總是不放心。

每天掛的吊針無非頭孢等消炎藥,防止傷口感染的甘露醇,還有少許的止痛藥和通便藥。

總之一切都走上了正常。

我就開始盼望著什么時候能夠將尿管去掉。不過護士說得第四天以后才能拔,所以我幾乎是扒拉著手指頭來計算時間。

上午一般要吊5-7瓶藥水,下午一般是3-5瓶。晚上睡覺依舊是護士在半夜十二點和凌晨三點左右過來提醒我翻身。

這時候的我,除了不能下地之外,生活自理能力提高了很多。至少能夠用緩慢都動作來拿水喝,自己主動翻身。

長時間的平躺,讓我整個后背都感到很不舒服,但是只能按照醫囑行事。

家人依舊很為我擔心,他們在忙碌著。也許只有忙碌起來,他們才不會在安靜的時候對我的病情胡思亂想吧。

父母和親屬也打電話過來,跟我說話,給我解悶。媽媽說村里有好多的鄰居都做過腰椎手術,只要好好養,很多人在一年之后都可以干點農活了。然后扒拉著手指頭給我挨個念名字。

說完這些正事,然后就是媽媽的碎碎念,說什么也要到醫院照顧我,誰誰在醫院里因為疼痛的折磨,又叫又罵,氣的親戚揚言要回家;誰誰做手術的時候,照顧的不好,復發了。那時候的我,很難平靜下來聽她的這些嘮叨,最終還是以有些強硬的態度和說辭,讓她打消這個念頭。不過他囑咐我,千萬不能發脾氣,要心氣平和,畢竟照顧我的人也很累。

我這才發現,自己的好脾氣終于現在派上了大用場。在我疼痛最折磨我的時候,我依舊能夠很平和地對待我的家人和護工,除了偶爾的焦躁之外,從來沒有發過脾氣,也沒有讓人過多操心。

躺在病床上的日子,百無聊賴,枯燥無味。但是卻不能讓自己閑著,因為一旦閑下來,疼痛就會跟你聊天談人生,當你有些事情做的時候,似乎就能夠忘記疼痛。護工一般是陪我聊聊天,給我按按腿,然后就沒啥事了,要么出去轉悠,要么跟護士和清潔工聊天。到了晚上,還要跟他的孫女視頻,其樂融融。

在沒有電話、沒有其他事的時候,我就刷抖音,可以無聊到看廣告、看視頻,每天能夠得一萬多個金幣,加上其他的一些獎勵,出院之前我竟然從抖音里提出了15元錢現金。

晚上的時候,大多是有聲小說,可以聽著入睡,總覺得有些小說寫的枯燥乏味,確實最好的催眠辦法。

到了第四天,終于挨到了中午,護士在查看我的所有情況之后,說我的尿管可以去掉了。我頓時有些雀躍。

在查尿管和每天例行尿管消毒,還有哪些小護士偶爾蹦出一句“叔”來,我都感覺無比的不自在,甚至有些羞赧。但是這次,我卻感覺很是興奮。

護工一句話卻如同一盆冷水,“要拔尿管必須先憋尿!”

這個道理我不是很懂,護士端著工具有些不耐煩,說不需要。然而護工還是阻止了他,給我喝了一些水,告訴我。這么長時間,尿道粘膜很可能已經跟尿管粘連,在拔管的時候不可避免都受損傷。如果尿管拔出后,不能馬上排尿,傷口很可能再次粘連,會引起疼痛,如果不能排尿,還得再插一次尿管。

他還跟小護士爭論了一番。最終小護士有些求助都看著我。

我選擇了聽護工的,畢竟插尿管時候受的罪,一次就夠了,我可不想因為一時的失誤而造成二次疼痛。

護工很細心都給了我一些水,給我培養尿意。

在他的指導下,在有尿意的時候我通知了他,他將尿管打開,放出少許的尿液,查看排尿的速度,當感覺尿管很快充滿的時候,他關掉了尿管的開關,讓我開始憋尿。

再次過來的小護士雖然有些不耐煩,但是還是很認真都給我消毒,囑咐我相關事宜。

這次我沒有害羞,而是詢問著相關的注意事項。

拔尿管的時候有些疼痛,雖然護士和護工都提醒過我,但是這種疼痛依舊讓我有些意外,只能大口大口喘氣來緩解。感受著尿管從膀胱、尿道拉出,小腹原本的不自在徹底消失,留下的只有尿道的陣陣疼痛。

在護士走后,護工拿出已經準備好的剪口礦泉水瓶,很凝重都讓我排尿。排尿還算順利,只是尿道有些灼燒感。這種灼燒感在半個小時左右徹底消失。

也許是以為手術麻藥和心理作用的原因,我對疼痛感十分敏感,甚至有些懼怕。尿管去除之后,身上的疼痛主要就來自吊針和腰間的導流管、夾線器。

導流管還好一點,夾線器給我帶來的疼痛是最大的。平躺實踐過長,那夾線器就如同電烙鐵一般,仿佛要把皮肉給剜掉一般,并且墊在骨頭上,無論如何都無法擺脫。

到了第五天,導流管流出的液體終于少了很多,由第一天的上千毫升逐漸減少為200毫升左右,我也能夠感受到腰肌嚴重的萎縮。不過受罪的日子也到頭了,醫生終于同意將導流管給我去掉。拔掉的那一刻,有種除掉臉上一個大黑頭一般爽快。

吊針也減到了一天兩瓶,還是甘露醇,主要用于傷口脫水。不得不說,矯情的我,現在也有些懼怕打針了,所以提出要撤掉吊針的要求,不過醫生沒有同意。

到了第六天,年輕的醫生過來查看,問我是否可以下地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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