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逼問

早先戰時真言咒也用來刑訊逼供的，這咒術分為幾個等級，最低等級的真言咒只要中咒之人說真話，若是假話，則必定說不出口。

當然，這個低等級的真言咒對中咒者的要求其實是不那么高的，若是有些話實在不想說，也可以緘口不言，是個既讓施咒者省心省力又讓中咒者保留體面的法子。

而最高等級的真言咒則不同，最高等級的真言咒則是腦子里在想什么，口中便會說什么，除非你什么都不想，但那幾乎是不可能的，有旁人不住的問你的話，除非弄聾了耳朵，否則斷無不說話的可能。更何況，即便真弄聾了耳朵，也還有心問這種法子，碰上使這類真言咒的，那可就真的只能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了。

好在，這咒語不是沒有破解的辦法。

要么，修為要強過施咒那人，要么元神強悍無比，再要么，滅了自己的元神，好叫對方再也沒有辦法刑訊逼供，畢竟，哪怕是死了，也有的是術法能審問死人的元神好知道自己想知道的東西。

戰爭從來都是殘酷的，神魔之爭，哪次打起來都是冠以大義，雙方都有不得已的苦衷，可實際上也不過是你死我活不折手段。

故此，用上什么法子其實都不足為奇。

到后來戰場上一個約定俗成的規矩是，要么勝，要么死。

一但被俘，務必自絕元神，否則必定不容于神魔兩界。

若都說是因真言咒定下了這么個規矩，卻也不見得，背后眾多歷史緣故，悲劇的表面看似只是一件小事，其實這件事不過是被歷史推到了風口浪尖上罷了……

想到這里，扶幽不免想到夜川行，當年那樣的情形下，他若非是死了，便是被俘，被俘過后也是沒有辦法再回來的了，若不是因為她……若不是因為她……

回過神來時，身上的禁錮已無，扶幽愣怔的看著對面的元陽帝君，只見他面色極冷，嘴角噙著一抹冷笑，“夜川行？”

“夜川行？”扶幽跟著喃喃，夜川行怎么？怎么忽然說起他來？

又思及自己方才中著真言咒，想得有些多，保不齊沒留神將這個名字念叨了出來……

不過便是提了夜川行又怎么，人還有沒有活著都不知道，興許已經戰死了呢？即便還活著，也只能在魔界茍且偷生保不齊還要改名換姓。她還怕什么？總歸他如今已不在了……

她面上有悲戚，不加掩飾，心情低落到極點。

元陽帝君語聲譏誚：“提起這個人，叫你這么難過？”

“難過……”已被下過一回真言咒，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問題，扶幽無須要自絕元神，故此回答時扶幽沒半分抵觸甚至帶著幾分坦然，“他救我多次，陪伴我百年，可惜，如今，卻不在了……”

“故此，這衣服是你睹物思人留下的？旁人的東西如今卻賠給本君？乖侄兒，你卻把本君當成什么了？”

原是為這個惱了……

扶幽心下了然，口中連連道：“這衣服沒人穿過，也不是替夜川行備下的，師侄自然明白大師伯身份尊貴，只暫且收下這身衣裳有個替換，回頭師侄定當準備一身好的，獻給師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