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風云暗涌

衡山！

衡陽城內，劉府府邸！

天空陰沉沉的，窗邊的劉青峰手拿著一本由弟子送來的消息，看著窗外陰沉的天空輕輕地嘆了一口氣，眼中盡是憂愁！

“師兄，你將衡山盡數交付于師弟代理，一直以來，師弟我都從未向師兄開口要求過師兄什么，可是現如今……”

看著遠處飄過的一抹烏云，劉青峰嘴角想要上揚，在露到一半的時候化作了一抹苦笑：“如今江湖突現神秘的超一流強者，且其還是在我們南方境內。此時，武林氣氛微妙，已經暗中風云涌動。到如今，師弟我已經是獨木難支，力不從心了。還望師兄快些回來掌管這衡山。”

劉青峰不知道的是，在衡陽城中的一個酒館之中，一位穿著黑色長袍，風帽遮住了大半張臉的枯槁老人，坐在角落雖然手中拉著二胡，可是卻已然失了往日的意境。因為此刻他的心情也十分不能平靜。

旁邊經常來的食客打趣道：“老爺子，您今日這二胡怎的少了些往日的意境？”

“莫不是，這武林之事你也操心？”

那老人慢慢地抬起頭來，透過風帽露出一只眼睛，他笑道：“我不過一個糟老頭子，平日里能溫飽就好，這武林之事哪是說操心就操心的？”

食客們大笑了起來。

這時，那老人卻慢慢的起身，將二胡收了起來。

見他要走，那些食客反倒驚訝了：“老人家，您這是要走了嗎？”

那老人極緩極緩的向前面走去，顫顫巍巍的步伐卻十分的沉穩。他一邊走著一邊喃喃道：“超一流之境。”

一時間，那些食客不自覺的停下了筷子，看著向門口走去的老人，一時間好像在他身上看到了某些不屬于老人的東西。

華山，玉女峰！

封不平和岳不群坐在上座，兩人聽著底下弟子來報，看著對方笑了一下，都看出了對于這個徒弟的滿意和欣賞。

揮手屏退那前來報告的弟子后，岳不群笑道：“小川？！”

封不平站起身來走到門口點了點頭。

這種情況對于他們而言，并不難猜出會出手的也只有那還在外面歷練的他們的小徒弟――沈聿川了。

一劍封喉、斬殺惡人、屠人滿寨、在武林之中鬧得沸沸揚揚，真是好樣的，不出手則無聲，一出手則名震。

見封不平站了起來，岳不群也站了起來，看著門外還在訓練的新弟子，華山的新鮮血液。二人仿佛看到了沈聿川剛上華山的時候。

站在二人身后的令舞天看見二人這般無所謂的樣子，不禁語帶憂慮的出聲道：“雖說小川此次出手是為民除害，是好事一件。可是他如今顯露出這超一流之境才有的實力，這武林的平靜恐怕維持不了多久了。”

“師妹，你多慮了。”岳不群轉過身來看了一眼憂慮的令舞天，然后又轉過頭看著不不遠處飛過的一只雄鷹語氣莫名道：“這江湖之所以稱之為江湖，正是因為它不平靜，縱然有過短暫的平靜但那也只是暫時的，只是風雨欲來的前奏，江湖從來就沒有真正的平靜過。”

聞言，一邊的令舞天不再開口，她知道丈夫的這些話有些偏激，有些露骨，但是這些話卻是大實話。

見自己的妻子不再說話，岳不群輕輕地笑了一下，伸手摸了摸她的頭，就如當年一般。頭頂上傳來的溫度莫名的讓令舞天感到心安。

見令舞天平靜了下來，他轉頭看向嘴角含笑的封不平道：“師兄，此次小川如此大的手筆，恐怕有人會按捺不住手中的劍了。”

封不平還未開口，他身邊的誠不憂便怒哼了一聲道：“哼，難道還有人敢出手對付小川？”

看著不平的誠不憂，岳不群笑了笑并不答話，也沒有解釋的意思，他只是就這么看著封不平，等他開口。

看著底下刻苦練的新弟子。良久，封不平才慢慢開口：“小川的劍法絕世少有，修為也是絕頂的高手，他的安全不是我們該擔心的，只是……”

他抬腳跨出門檻站在石欄桿旁邊看著遠處云霧繚繞的一片天地，語氣擔憂的說道：“這江湖紛亂，人心險惡，小川常年在山中，如今此次歷練，我擔心他會弄得自己一身傷啊！”

一邊緊跟著出來的誠不憂聞言，心中不免也起了擔心：“這江湖險惡，變化多端，小川此次下山，不懂人情世故，雖然一身實力足以縱橫武林，可是小川……哎，這一番磨難自是避免不了的。”

見誠不憂和封不平對沈聿川的擔心，岳不群轉身坐到椅子上，端起旁邊的茶道：“冬季的梅花尚且經過嚴寒才煥發清香，依照小川如今的修為，在武林之中堪稱絕頂巔峰。可是他心性純白。”說到這，岳不群頓了頓，才開口說道：“自幼小川的堅韌與聰明，我們是有目共睹的，此番下山，想必小川他心中也是有數的，封師兄、誠師弟，不必過于擔憂，時候到了天兒也就回來了。我們這般擔憂，反倒有些否定那孩子的聰慧了。”

聞言，封不平笑著轉身向著座位上的岳不群拱手笑道：“小川在外歷練，愚兄心中牽掛，如今師弟一番話當真是如醍醐灌頂，一語驚醒夢中人。倒是師兄過于擔憂了。也罷只小川在外平平安安，其他的不足以放在心上。”

“師兄可是想通了？”岳不群上前伸手扶起封不平道。

“想通了，今日只是為兄有些偏激了，竟全然忘記了那孩子的堅韌和聰慧。”他轉過頭看著萬里無云的藍天感慨道：“想當初，我們不也是這般走過來的嗎。”

“是啊。”

聽見封不平這一句十分有感觸的話語，岳不群、誠不憂、令舞天不禁也有些感觸，再次回想起當年自己闖蕩江湖的青春熱血，一時間竟然感觸良多。

如今，已經為人師父，為人師叔的他們，現在似乎也品嘗到了，以前他們闖蕩江湖時，長輩對晚輩的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