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刻不容緩
- 仙穹之門
- 胖狐
- 2270字
- 2020-11-04 18:10:49
第十七章 刻不容緩
招搖山頂。
馮邃正在仙宮中,身邊站著馮雪羽。
當他們看到杜殺帶著周淳進入仙宮時,都不禁一愣。
杜殺躬身道:“宗主,周淳剛才打死了李鐵骨,弟子不敢擅專,還請宗主為李師弟主持公道!”
“李鐵骨?”
馮邃略作思索便道:“是那個剛剛升入上院的弟子?”
“沒錯。”
杜殺臉色鐵青的道:“李師弟天資不凡,又非常刻苦,一年之內便將筑基中期境界煉至圓滿,他本來前程似錦,卻被周淳活生生的砸碎了腦袋,死的太慘了。”
馮邃的眼睛卻忽然一亮。
他倏忽間出現(xiàn)在周淳的面前,沉聲道:“周淳,難道你已經(jīng)修煉到了煉體一品境界了么?”
周淳搖頭道:“晚輩愚鈍,仍沒到一品境界。”
馮邃不信,親手查看了一番,這才確認周淳沒有說謊。
但是這又怎么可能?連修行的門檻都尚未跨過,竟能生生打死一個筑基中期的修士?
馮邃百思不得其解。
“周淳,這是怎么回事?我想聽聽你的解釋。”
周淳便將一年前與李鐵骨結怨的事還有剛才的事都說了,最后道:“是李鐵骨先殺了下院弟子,又要嫁禍到我的身上,我這才義憤難平,一時收不住手,將他打死。”
“你胡說!”杜殺厲聲道:“就算你第一拳是義憤填膺,那第二拳生生將他的腦袋打碎,難道還是沖動之舉?你這分明是早已動了殺心!”
馮邃一擺手,止住杜殺。
“周淳,即便李鐵骨有錯在先,但他畢竟是我鯤鵬宗的弟子,你擅自處置,便是越俎代庖。”
“當年你已殺了宗門的一個上院弟子,今天你又殺了一個,讓我如何自處?”
“你即便得了袁老祖的青睞,但是這里畢竟是鯤鵬宗,由不得你胡來。”馮邃冷哼道:“從明天起,下院提供給你的妖獸血食減半,算是對你略施懲戒。”
馮邃說了一大通,最后卻是高抬輕放,讓周淳聽得心中暗笑。
如果馮邃不是忌憚袁師,又怎么可能如此寬容自己?
自己連殺了兩個上院弟子,卻只有這么一點懲罰,連周淳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而杜殺在旁邊聽了則連忙道:“宗主,那李鐵骨……”
“扔去玄戈山喂妖獸!”
馮邃悶哼了聲,拂袖而去。
……
等周淳和杜殺相繼離去之后,馮邃才折返了回來,不過卻是面沉似水。
馮雪羽皺眉道:“爺爺,那個周淳簡直欺人太甚,難道我們就這樣放縱他不管么?”
馮邃悶哼了聲。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周淳身上有袁飛雄的令牌,我便不能取了他的性命。”
馮雪羽懊惱道:“可是長此以往也不是辦法,他長年揮霍下院的妖獸血食,本就令下院弟子不滿。而且這人又是個殺星,一年內連殺兩個上院弟子,若是不能嚴懲,您又怎能服眾?”
“誰說我不懲治他了?”馮邃冷笑道。
馮雪羽無奈,“您即便斷了他的血食又如何?難道這就能抵消那兩條人命么?”
馮邃陰笑道:“我不方便動手,但自有別人動手。”
馮雪羽愣了愣,忽然眼睛一亮。
“您說杜殺?”
“沒錯,杜殺與李鐵骨情同手足,李鐵骨死的極慘,杜殺必然怒不可遏。我們只需暗中教唆杜殺教訓那周淳一番,也好讓我出出心頭這口惡氣。”
馮雪羽含笑點頭道:“爺爺說的沒錯,我這就去安排。”
馮邃笑道:“你告訴杜殺,不要去找周淳,而是等到周淳從后山回來,路過上院的時候再動手。”
“為什么?”馮雪羽困惑不解的問道。
“我就是要讓杜殺當著所有上院弟子的面,好好教訓一下那個兔崽子。借此,也好平息眾怒。”馮邃獰然道:“告訴杜殺,只要給那兔崽子留一口氣就好,哪怕斷了他一只手,也無所謂。”
馮雪羽吃了一驚。
“若是袁飛雄問罪怎么辦?”
馮邃冷笑道:“我現(xiàn)在越來越覺得,那小子看似老實,但實際上卻城府極深。當年他說袁飛雄對他青眼有加,或許是信口開河。我們不妨借此機會試探一下,只要不傷了他的性命,即便以后袁飛雄追責,杜殺才是罪魁禍首。畢竟是周淳殺人在先,杜殺出于義憤動手傷人,又怎能怪我呢?”
“但若是袁飛雄置之不理,便說明周淳根本就是胡說八道,到時候,我便將他碎尸萬段!”
馮邃說到最后,眼中兇光四射,似乎,那才是他的本來面目。
馮雪羽聽得不住點頭。
“還是爺爺深謀遠慮,我這就去找杜殺。”
說著她剛要走,卻又有些猶豫的轉回身來問馮邃道:“那個周淳生生打死了李鐵骨,萬一連杜殺……”
“不可能!”
馮邃微笑道:“杜殺是上院翹楚,豈能是李鐵骨所能比擬?他距離開光期不過一線之隔,周淳給他提鞋都不配!”
“快去吧,稍后我們便在這里等著看好戲吧。”
………
周淳出了仙宮之后便徑自到了后山。
在不壞金碑前,周淳沉默了許久。
他清楚地意識到,自己的時間應該不多了。
馮邃的耐性已經(jīng)快被消耗殆盡,他如今敢小小的懲戒自己,恐怕用不了多久,便會禁止自己參悟不壞金碑。更壞的結果,如果馮邃徹底領悟到自己和袁飛雄并無太深的交情,恐怕連自己的小命都會不保。
為今之計,只能盡快解開不壞金碑上的奧秘,然后想方設法離開鯤鵬宗。
但是他用了一年時間都沒有絲毫頭緒,現(xiàn)在又能有什么辦法?
周淳一邊思索,一邊拿出手帕,擦拭手上的鮮血。
剛才他兩拳打碎了李鐵骨的腦袋,手上一片血泥,骯臟的很。
然而擦著擦著,周淳卻發(fā)覺手帕上有一絲金煌煌的色澤。
他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背上有一道傷痕,應該是剛才自己用力過猛,被李鐵骨腦袋上的碎骨劃傷了。
而古怪的是,傷口中流出的鮮血,竟蘊藏著星星點點的黃金色澤。
這是怎么回事?
周淳擦了擦傷口,鮮血再次涌出,而那些金芒竟也源源不絕。
自己的鮮血中怎么蘊藏著這些金芒?
周淳愣了片刻,忽然靈光閃爍,暗想難道這金芒與自己修煉蚩尤經(jīng)有關?
除此之外,似乎也沒有別的解釋了。
周淳仔細回想,他剛剛打昏了那兩個同樣修煉蚩尤經(jīng)的巨人,他們的血卻并沒有金芒。
周淳盯著傷口,卻見那傷口正在慢慢愈合,不久后,竟再看不到任何痕跡。
他終于發(fā)現(xiàn)了蚩尤經(jīng)的另一樁好處,拋去那些古怪的金芒不說,自己的愈合能力也遠遠超出了正常人的范疇。
或許是福至心靈,周淳忽然看向了不壞金碑。
那些云紋仿佛凝固的海洋,深邃而悠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