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江湖試戲

兩人完全不把楊一當外人，不遮不掩地互揭對方糗事，楊一沒有插嘴權當看戲。這兩位室友二是二了一些，但至少看起來不是那種心機深沉的人。這段時間應該不會過得太無趣。

戲耍過后，蠻牛從柜子里取出三個蘋果，丟了道長一個，然后遞給楊一一個。

“楊一，你也叫我蠻牛好了。”然后猛咬了蘋果一口。

“那行。蠻牛，謝咯。”說著揚了揚手中的蘋果。

道長將蘋果細細擦了擦，說道：“楊一，你不用謝他。他跟我們不一樣，我們倆是靠演戲吃飯，他可不是。”

“哦？”楊一疑惑地看著道長，等待下文。

道長瞧了蠻牛一眼，見對方沒有阻止，才說道：“他可了不得，拳腳厲害的很。以前當過武行，跟過動作指導，在縣城里還有工作。來咱這部戲只是體驗生活而已。”

蠻牛大大地咬了一口蘋果，嚼了嚼，說道：“沒那么夸張，其實我就是來劇組里學點東西。我覺得表演還挺有意思的。”

“跑群演能學個屁東西，信你個腿腿。”

蠻牛呵呵一笑，沒有再解釋。彼之砒霜吾之飴糖，世事本如此。

楊一也沒有繼續問，初次見面簡單了解一下就夠了。雖然這兩人身上必定有不少秘密，但誰不是呢？

如此聊了一個多小時，楊一忽然想起一個問題。現實中雖然靈氣稀薄到近乎無，但是既然蠻王十三怒能練，道法應該也能修行。

“道長，你修行過真正的道術不？我的意思．你懂得哦。”

道長嬉笑著說道：“你個小壞蛋，盡給我出難題。誰不知道現在是末法時代，修個屁的術啊。”

“末法時代，原來如此。”難怪蠻王十三怒行，但是夢中的那些小法術怎么試都不行。

楊一轉而又想：“你是說曾經真的存在過神仙法術咯？”

若是古時真的能修行仙法道術，那么現在雖然很難，但也只是條件限制而已。至少理論上還是可以的。

“那當然！沒聽說過穿墻術、透視眼么？這些都是真的存在的。”

“想不想學？這可都是泡妞一大利器！”

“．”

“．”

楊一跟蠻牛兩人相對無言，感情這家伙修道就是為了做這些事啊。

楊一：“道長，你確定這樣對得起三清？就不怕你祖師跳出來？”

蠻牛：“就會瞎扯淡！我看啊，哪有什么道術，都是以訛傳訛，騙人的把戲。要不然他也不會落到今天的地步。我信你個鬼。”

道長一怒，指著蠻牛說道：“你我．”

最終什么都沒有說出來，失落地坐下，說道：“古老相傳是有的，書中也多有記載我，現在也不確定是真是假。”

明明蠻牛只是玩笑之言，想不到道長反應那么大。看來他是真真確確的信道之人，要不然被蠻牛這一說也不會如此失落。

“我是拿不出證據證實道術存在，但是一些小道術是真真切切存在的，我師父就施展過，我親眼所見。”

“有一次，有貴人丟了很重要的東西，據說關系到國家危急，便上山苦苦哀求師父。師父狠不下心，便當著我們的面用了祖師傳下來的僅剩兩張符箓，招來一黑一白兩鬼。”

“一番密咒結束，兩鬼查遍方圓百里，將那東西所在位置找了出來。”

“事后，我問師父，那真的是鬼么？”

“師父說，看你的認知與緣發。你說是就是，說不是就不是。”

蠻牛跟楊一相互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神中看到了彼此的驚訝。蠻牛是因為這世上真有鬼存在過。楊一則是因為那道法。

道長說完之后把臉一捂，直接后躺在床上，閉口不言。

好一會兒，道士才說道：“可惜我愧對師父至今入不了道，也不知道什么是鬼，什么不是鬼。”

入道？什么是入道？

楊一：“那”

道士：“不要再問．道術是真的存在，奈何入道難，堪比登天此生怕是入道無望啊。”

楊一跟蠻牛面面相覷。

入道，難比登天。記下了。

臨仙縣帝后大酒店某房間內，邱煜一邊敷著面膜，一邊享受推拿。武副導演壓低聲音說道：“邱少，我打聽到了，楊一那個殘廢進了《再戰江湖》劇組，扮演一個小配角。”

“沒了？”

“據說是昨晚做群演的時候表現扎眼，被導演親自指定的，換掉了原來的那個人。”

邱煜抬手虛空壓了一下，“樸助理，我昨晚受驚生病了，要修養三天。你幫我跟劇組的人講。去吧。”

“明白。”

樸助理走后，邱煜在武副導演耳邊叮囑了幾句。

聽后，武副導演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邱煜心中冷哼，就這樣的膽小鬼，只知道瞻前顧后的，遲早要壞事。

“你放心，辦完這個事，不管那垃圾怎樣，跟你都再無瓜葛。”

對于邱煜與武副導演的謀劃，楊一當然一無所知。午后安排有試戲，他換好衣服化好妝，就等著開始第一場戲。

《再戰江湖》的導演問道：“楊一，這是你的第一場戲，準備好了嗎？沒問題吧？”

楊一比了一個OK，回道：“沒問題。”

“那好，爭取一條過。”

“攝影OK。”

“燈光OK。”

“演員OK。”

“三、二、一，開始！”

楊一風風火火地往走入大廳，一股豪邁的氣勢頓時就出來了。

“幫主，我來了。”

老幫主正兒八經地坐在太師椅上，威嚴地說道：“銅錘，你過來。”

“李三，你到門口去看著，把門關上，誰都不讓進來。”

“是。”

途中，楊一頓了一下，朝李三點了點頭，然后繼續朝老幫主走過去。

“卡！”

“不對，不對！”

就在這時，導演突然喊停了。從那語氣一聽都知道，有問題，沒過！楊一臉上頓時一紅，丟人了。這才第一場，沒又有難度，怎么就搞砸了？

楊一看向導演，滿臉的羞愧。

導演把手一抬，什么話都沒說，專心盯著監視器。

所有人都靜靜站著，就等著看好戲。雖然他們沒有怎么言語，但眼里的表情滿是戲謔。

這時，邊上一制片呵呵冷笑，打破平靜便出言諷刺，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夠傳到周圍人的耳朵里。

“喔才第一場戲就卡了，行不行啊？”

“區區一個群演，居然能把莫聰趕走，我還以為有多牛逼呢，原來也就軟蛋一個！人家莫聰可是公司的老演員了，演過的電視劇無數。他憑什么，有什么呀？”

周圍的人附和道：“我敢打賭，他要不是走后門就是撞狗屎運進來的！一個毛都沒長齊的群演，有個屁的演技啊。”

“嗯嗯，看他剛才那急促的步伐，連我們都不如，憑什么讓他上啊？”

“對，要上也該我們，他算哪根蔥啊。”

“不急，等著吧，出糗的還在后頭呢。”

楊一面紅耳赤，定定地站在那里，非常尷尬。

扮演老幫主的老演員拍了拍楊一說道：“不要在意，其實，你這段演得很不錯。表情、動作、語氣都很自然。更難得的是你的眼神，真！”

楊一沒敢接話，說道：“沒，這不還是被導演批評了么？要不是趙老師您帶著戲，我都不知道怎么說臺詞了。”

趙老是圈里的老戲骨了，刻畫了很多經典人物形象。跟他對戲，那股氣勢，喈喈，不要太爽。要不是楊一在夢中經歷過各種其實強大的人物，本身也練凝聚過強勢的威嚴，還真有可能頂不住他的壓力。

不過正是因為趙老的這股氣勢，讓楊一有種旗鼓相當的感覺，爽！

“楊一，有機會我們多搭搭戲，跟他們那些小屁孩沒意思，太嫩了。”

“趙老師，我也很年輕的。”

“．”

趙老的善意十分明顯，楊一輕易就能感受得到，心中很感動。

這時，導演揮了揮手，喊道：“過來！”

楊一急忙過去。

“肥導，不好意思，您說，我改！”

導演看了楊一一眼，哦了一聲，然后說道：“不是你。”

“李三！過來看看！”

扮演李三的楞了一下才反應過來。

“你看看這里！”

“你演的是個叛徒。此時老幫主已經發現異常了，他叫銅錘過來交代事情，卻把你叫開，你肯定有懷疑有疑問，但又不能明顯表現出來。銅錘進來還跟你打招呼，你眼神里應該有警惕、有疑惑、又不安，就不應該是平靜。”

“重來！”

“是，導演。”

“那我呢？肥導？”

“楊一你好著呢，沒問題。”

趙老：“看，我說你很好吧。”

楊一嘿嘿一笑。

聽到導演的確認，剛才那說話的制片卻是臉上一黑，白了楊一一眼，“運氣而已，后面的戲肯定出錯，等著吧。”